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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钟珩会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这么维护自己。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钟珩要说的话还没说完:“他是岳嘉佑,是我的男朋友。”周围站着的人脸色僵硬了一下。“混账!”钟远扬迈了一步上前,手已经扬了起来。“别!”他身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闪身站了出来。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羊毛大衣,因为发色的关系,头上临时压了一顶黑色宽沿帽和面纱,年轻的面容有些支撑不起这身过于肃穆的打扮。透过面纱,岳嘉佑能隐约看清女人的面容。女人长得十分漂亮,是即使放在娱乐圈也足够优秀的容貌。她看起来很年轻,比钟珩还要小一些。与她同时,钟珩已经伸手抓住了钟远扬抬起的手:“消停些吧,爸。”他今晚第一次叫钟远扬父亲,却是为了这种事情。被抓住手腕,钟远扬愣了愣,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还敢还手?”岳嘉佑在那一瞬间,察觉到了某种不适感。仿佛岳宗城还没有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的不适感。或者说,是恐惧感。即使是今天,他也没能有一次在岳宗城面前还过手。他们已经快两年没有在一起相处超过十分钟了。他和岳宗城的最后一次长时间相处就是参加之前的那一次。岳宗城打了他,他没能来得及还手。之后他们几乎很少见面,只靠转账维持着彼此的关系。最终,直到今天,他都没能来得及向岳宗城反抗一次。以后,也永远不会有机会了。意识比动作更快,岳嘉佑险些想要说话。“就算你是他的父亲,也没有资格打他。”“就算你是他的父亲,他也可以还手。”他还没能迈出一步,话更没来及说出口,身边的钟珩放下手,把他拦了回去,声音里满是疲惫:“爸,爷爷已经不在了,现在不是我们父子两内讧的时候。”“我是你爸!不存在什么内讧!”钟远扬冷着脸,放下了刚才被抓的手,声音显得急促:“要么你现在把你带来的人赶出去,要么你和他一起出去,钟家没有你这么恶心的儿子!”“够了!”他身边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近乎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真的够了!”女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最后砸进雪里,融入黑夜。院子里的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大概是很少会这样声嘶力竭地说话,她停下喘息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女人的声音有了些颤抖:“两年了,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不是现在这样的!你已经打断他两根肋骨了,这次是哪里?”岳嘉佑骤然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以及自己联想到的。他有片刻忘了呼吸,乃至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听见刚才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产生一种拉着钟珩逃离这座宅院的想法。然而女人还在说话:“钟远扬!你到底想怎样!你一定要看着你的亲儿子被你逼死吗?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他爸,你就可以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钟珩沉默地站在雪中,依旧为岳嘉佑撑着伞。他露在伞外的肩头落满了雪,温度逐渐失去,雪开始积下薄薄一层。他伸手握住了岳嘉佑的手,但没有阻止女人说下去。钟珩的手很冷,握住岳嘉佑的刹那,岳嘉佑感觉到微微颤抖。岳嘉佑没有戴手套,但少年人向来一身热气。他张开手掌,与钟珩十指交握,将所有的热度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女人哽咽着,抓住男人的衣袖,黑色宽檐帽落在雪地上,露出一张年轻、决然的脸。“他是我儿子,不是孝顺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反了天了?”钟远扬不耐烦地试图挥开女人:“女人家的,我和儿子谈话,别来添乱!和他带来那个贱|货一起滚。”岳嘉佑握紧了钟珩的手,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随后缓缓笑了一声,语气里是彻头彻尾的失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你以为你儿子不能还手吗?他只是可怜你!钟远扬,现在我也开始可怜你了!”她说完,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抓住岳嘉佑的手腕:“别怕,我带你去屋里坐会,让他们爷俩自己解决。”岳嘉佑摇了摇头,沉默地拒绝了女人。他直到刚刚才意识到,钟珩手机里那个“钟夫人”,就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所以,那才会是“钟夫人”。那是钟远扬的妻子,钟氏的夫人,却不是钟珩的母亲。钟远扬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急切地开口:“可怜我?可怜我什么!老子需要你们可怜什么?”“可怜你一事无成,只知道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作威作福。也可怜你永远都理解不了和自己血缘最接近的那个人。”岳嘉佑缓缓开口。先前,他还顾虑着那是钟珩的父亲。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顾虑的事情。这个人对于钟珩来说,就是钟珩的岳宗城。他不是父亲,而是噩梦。岳嘉佑说完,拉着钟珩的手,用尽全力,十指深深嵌入对方皮肤,仿佛想要将全身所有的热度都印进对方的皮肤深处。他拉着钟珩向着宅邸走去。穿着大衣的女人同样转身离开。只留下钟远扬一个人面对着禁闭的门。门外是浪潮般的媒体,门里,只剩他一个人。岳嘉佑没有发觉到自己因为激动而有些战栗,他只是拉着钟珩,试图带着他离开这个地方。钟珩将他从一个噩梦里带了出去,现在轮到他带着钟珩离开了。直到漫无目的地走进温暖的室内,关上门,岳嘉佑才意识到,他被钟珩带到了卧室里。温暖不知不觉包裹了整具身体,只有和钟珩交握的手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