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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冒出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有一种画,叫作画中仙,可以挽留逝者。这种画重视的不仅仅是画技,颜料、甚至画画用的纸张都十分讲究。而这些画画用的原料,说起来十分变态。画纸要用人完整无暇的皮肤,而绘画用的颜料,还要将人的尸骨碾磨成粉,加入其中。很难说这四幅画是不是就是用的这种办法绘制的,不过以目前的手感和这些画对人的影响来看,大概是了。“不也是你告诉我们,这些画隐藏着秘密吗?”其中一人不满地嘀咕道。方里的思绪被打断,他只是扫了那人一眼,对方便不说话了。“那你大可以拿着画走远点,到时候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他现在已经可以体会到那些和新人一起刷副本的老手的内心感受了,你可以靠智力和运气躲过鬼怪的攻击,却防不住队友自己往刀上撞。他还在回忆,这画似乎有摄人心魄的能力,但要怎么才能破解画的威力,他实在是一点想法也没有。记忆像是被人打碎了,然后又胡乱地拼到一起。他能想起这画的制作流程,后面的破解方法却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方里想把画装回去,然而这东西是用刀片割下来的,一旦割下来就糊不回去了。他没办法,只好将画先收进了自己的包里,准备一会儿将这些画藏到空房间的床上,用枕头被子盖住。这似乎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了。但是好好的屏风少了四幅画,徒留下四扇空窗,自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万幸的是,管家依旧不在,方里问了一个家仆,家仆说管家出去了,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回来。他藏好那幅画,和朱易乘一起,继续在赵小彤她们那屋打地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天晚上,方里久违地梦到了他的爱人,谢柏沅。第83章娃娃他梦到了谢柏沅,之所以这么清楚地知道这是梦,是因为那些画面是他从未见过的。梦里谢柏沅似乎要比现在年轻一些,五官没有现在这么棱角分明,神情也没有现在这么坚毅。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那双眼睛,大多数时候都饱含戏谑,只有在看向某个人的时候才会脉脉含情。嫩了几岁的谢柏沅,依旧是一群人的头头。“沅哥,你别激动,肯定有办法能把佑哥从画里救出来的。”梦里的情况似乎不太妙,方里花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这群人在副本里,而且遇到了一些难题。、方里的大脑跟被自动设置了游戏模式似的,前情提要直接被塞了进来。这个副本就叫画中仙,boss是一位身怀奇术的画师,他的爱好是通过制作这种“画中仙”,来收集人的灵魂。人一旦被他用画魇住,灵魂就会进到画里去,留在外面的躯壳不出三天就会死去。这种死法无声无息,甚至可以说毫无痛苦——个鬼。不痛苦只是相对死去的人而言,对于死者的爱人或者朋友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折磨。你只能看着你爱的人在你身边死去,生命每分每秒飞速流逝,而你什么也做不了。谢柏沅冷着一张脸,表情都快结冰了。身旁的人还在不住地劝说,语气还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发疯。方里从未见过谢柏沅这样凝重的神情,他心情复杂,下一秒就跟谢柏沅对上了视线。他的爱人向他走过来,怜惜又珍重地将手放到了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眼底藏着几丝疯狂。方里想要给予回应,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微微感受了一下,立刻就cao了。难怪谢柏沅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原来这次被抓进画里的,正是他自己。他的灵魂变成了画,不远处那个闭着眼睛熟睡、面庞陌生的男人是他留在外面的身体。虽然对自己曾经和谢柏沅一起刷副本的事知道一些,但到底那些碎片化的记忆都是陌生的,现在指着一张从未见过的脸说那是他曾经的样子,方里自己都觉得十分怪异。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不对,这本来就是他的梦。可在谢柏沅贴脸过来的时候,方里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虑和悲伤。他想大声喊叫,让谢柏沅别发疯,让他离画远一些,以免一起被吸进来。这究竟只是单纯的梦境幻想,还是旧事重演?方里没想通,但是在某个瞬间,他却看懂了谢柏沅的眼神。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无论你去到哪里,我也会竭尽全力,将你找回来,留在我身边。朱易乘睡觉的姿势完美暴露了他的本性,八爪鱼一样缠过来,完完全全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睡着睡着他感觉身边的人猛然一抽,他半眯着眼,迷迷瞪瞪地问道:“方里?你怎么了?”“……”方里沉默片刻,回道:“没事,做了个噩梦,你继续睡吧。”他伸手抹了把额头,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汗。那个似梦非梦的片段中断于谢柏沅拿着画和火把威胁画师,如果不把方里放出来,大家就一起玩儿完。只要方里能出来,自己愿意替他入画。方里在心里不断地喊着不行,可谢柏沅听不见,最后还是因为他情绪太过激动,直接从梦里惊醒。他想,这最好是梦,否则等他出了副本,一定要好好跟谢柏沅算下这笔账。胳膊上掉了块皮rou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折腾了这么一回,方里也睡不着了,索性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朱易乘含混地应了一声,小心地避让开他的伤处,手脚又搂了上来。就这么盯了两个小时后,外面有了人轻微的走动声,屋子里渐渐亮堂了起来。管家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步,自然是看到了大厅缺了画的屏风。于是宅子里的人被召集了起来,家仆们纷纷表示自己不知道画去了哪儿。客人们刚洗漱完,管家就带着人踏进了庭院。“家里丢了些东西,屏风上的画各位客人看见了吗?”“没有。”一个两个头摇得都跟拨浪鼓似的。那两个把画割下来的人此时也都不敢说话,只是频频朝方里这边看。方里并不介意,如果这两人把锅丢给他,他照样也能丢回去。管家对这个说法显然不怎么相信,他拄着拐杖,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方里一直盯着他的下巴和手腕看,尤其是脖子那一截,那里近距离细看能够看到一条鲜明的分界线。分界线以上是管家满是皱纹的一张脸,光滑得像是只有二十来岁。他顶着那张脸,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