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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翰没有说话,就那样埋首在顾俊艾的颈窝里,沉默着慢慢呼吸。他们的基因契合度高达95%,信息素的交融能带来其他所有人都不会感受到的预约和安宁。如果人生的选择可以计算概率,那顾俊艾一定是他的最优选择。郑飞翰不是不爱顾俊艾,只是这份爱掺杂了太多东西。父母的安排,权力的结盟,还有从小最好的朋友,被迫成为爱人的转变。这些东西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底,始终无法让他感受到真正的快乐。顾俊艾手指有些泛白,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炒着西蓝花,低声说:“飞翰,我不会做让你心中有愧的事情……陶鸽……陶鸽我会安排好,不会让他有危险。但是……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说到最后,顾俊艾的声音已经卑微到哽咽,无助地祈求着他的丈夫,断掉这段还没开始的暧昧。郑飞翰深吸一口气,说:“我信你,我答应你。”不见了,再也别见了。命运在玩他,可他不能做个被玩到失去判断力的废物。他不应该再见到陶鸽了。楼上响起了郑小懂翻箱倒柜的声音,郑飞翰缓缓松开手,放开了顾俊艾纤细的腰身:“我上去看看小懂。”二楼书房的窗户开着,郑小懂呆呆地坐在婴儿车里,有一下每一下的嘬着手指。郑飞翰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好像闻到了红豆的味道。果然,书桌上放在那套被他借给陶鸽的腕枪,还有那张匿名卡。腕枪下压着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字:“骗子,我不喜欢你了!”第85章郑飞翰看着开着的窗户,那股O清甜的信息素味还未全然散去,像风筝的线轻轻扯着他,一下一下,轻轻地扯着。可到底,郑飞翰没有追上去。他扔掉了纸条,收起腕枪和卡,抱着郑小懂下楼吃饭。他没有和顾俊艾提起陶鸽的事,没有再提那把腕枪和那天的信息素味。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第二天中午,顾俊艾就回公司上班了。他还有一堆工作要做,想要用忙碌的工作压过这段时间心头的委屈。公司那面墙已经修好了,只是涂料的颜色和周围依旧不太一致,小秘书说建筑公司会在涂料快干透的时候进行二次修整,保证不会留下任何修补的痕迹。顾俊艾点点头,不在关心这点小事。小秘书说:“少爷,还有件事。”顾俊艾问:“什么事?”小秘书说:“我们今天上午接到了一笔订单,一百七十亿的单子,对方愿意预付30%定金。”顾俊艾升起了兴趣:“谁这么豪气的手笔?”小秘书犹豫了一下,说:“代理人说,客户是陶慎。”顾俊艾手中的笔停住了。陶慎?小秘书说:“少爷,我听说陶家有自己的军火供应线,很少和联盟军这边有生意往来,咱们要留点心。”顾俊艾思考了一会儿,说:“陶慎一向神出鬼没,我们不能做这种看不见风险范围的生意。你回复对方,谈生意可以,我要和陶慎面谈。”首都星的灰区里,一个小小的O正自己垂头丧气地走在脏兮兮的小路上,球鞋踢着石子,用力踩着水洼。他好像哭过了,但泪水早已干透,看不出什么痕迹来。这时,一辆车开过他身边,污水溅了陶鸽一身。陶鸽不想在灰区惹麻烦,刚要转身躲开,那辆豪车却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一个看上去比陶鸽大了十几岁的男人嘴角噙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小鸽子,跑出去玩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回家帮家里打理一下生意了?”陶鸽吓得原地僵住,苦涩地谄媚笑:“大……大哥……”陶慎俯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来。”陶鸽左顾右盼地想要跑,可他知道,他跑不了。既然他的大哥已经在这儿了,他就注定了无处可逃。陶鸽硬着头皮,两腿打着哆嗦,慢慢爬上车,声音都在恐惧中发颤:“大哥。”陶慎抬手轻轻抚过弟弟的小脸:“我听说你把郑家少爷迷住了,差点就做了郑家少夫人,怎么又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跑到这儿来流浪?”陶鸽嘴唇都没了血色:“大哥……我……我闹着玩的……”陶慎轻轻笑了:“怕什么,大哥不怪你,你做的很好。听话,回去把这件事做完,让郑家少爷把你娶进门,好不好?”陶鸽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哆嗦着摇头:“大哥……郑家少爷其实……其实没那么喜欢我,他不会为了我休妻……我跟你回家……大哥我跟你回家……”陶慎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复古枪支,忽然毫不犹豫地,冲着陶鸽的大腿开了一枪。陶鸽惨叫着缩成一团,大腿上血流如注,他不敢捂住伤口,只好捂住自己的嘴。陶慎缓缓俯身,温柔地慢慢扯开弟弟纤细柔弱的手掌,在弟弟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小鸽子,听话,你这样出现,郑飞翰一定会心疼你心疼到失去理智的,对不对?”吻罢,陶慎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迹,开门下车,对早已守在附近的私兵们说:“让七少爷看上去再楚楚动人一点,送他去见郑少爷。”第86章今天下了大雨。顾俊艾坐在办公室里有些疲惫地撑着额头,皱眉看着关于陶慎的那点资料。寥寥无几的一点东西。七年前,陶慎就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陶家在何处。陶慎就像个幽灵,隐匿在联盟军监控不到的黑暗中,掌控着大量不需要向联盟行政官报税的生意。如今,陶慎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还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来顾氏集团面对面谈生意。这件事怎么看,都充斥着十足的古怪。顾俊艾到底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陶慎坐在灰区一座普通宅子的屋檐下,嘴角含着笑,给顾俊艾的秘书回了信息:“没问题,时间请顾少爷定,我随时奉陪。”雨越下越大,天快要黑了。私兵们一身雨水地退回到屋檐下:“大少爷,差不多了。”陶慎慢慢起身,下人沉默着撑起伞,护着大少爷走进大雨倾盆的院子里。陶鸽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缩成一团,无助地哆嗦着,沙哑着低喃:“大哥……”陶慎半蹲在地上,伸出手臂把陶鸽抱起来,另一只手抚开陶鸽脸上的湿发,似乎十分满意弟弟这副脆弱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