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高辣小说 - 谢家皇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9

分卷阅读409

    笑容微微一顿,弯腰替玉瑶公主擦着头发:“那料子肯定是林夫人精挑细选的,看着比夏天才送进宫的那一批贡品还强,公主该留着自己穿啊。”

“我又不缺衣裳。”玉瑶公主伸手掬了一捧水,手一松,水珠哗啦啦的又落回桶里。

郭尚宫笑着应了一声,催着她说:“公主快出来吧,再泡身上可就要泡皱了。”

林夫人来了几天,眼见着谢宁确实比前些日子精神好,胃口好些了,夜里也歇的更安稳了,宫里紧锣密鼓的为仲秋节准备起来。

给各宫的赏赐都是按等按份预备的,每一等赏都不一样。这种事情现在自然不用谢宁cao心,但赏赐拟好之后,清单还是要让谢宁过目的。

林夫人算是碰巧了,正好在跟前,也就势看了一眼。

单子并不算长,毕竟皇上不同于先帝,没有摆着满满当当东西六宫诸多妃嫔要赏,低位分的的采女、才人、美人能得到的赏赐也不多。高位妃嫔就那么寥寥几个。看着这张单子,林夫人又看了一眼谢宁。

宫里宫外都有些闲话,说贵妃善嫉,压制着旁人不能出头,笼络着皇上不许旁人得幸。如果不是谢宁已经有了二皇子,现在又即将生下第二个孩子,只怕那些人就不光是在嘴上说一说闲话而已了。

☆、三百一十九聪明

虽然那种闲话林夫人也听过,她可不会上赶着劝谢宁要装贤惠,劝着皇上往别人那里去,讲个什么雨露均沾。

开什么玩笑?那不是缺心眼儿吗?

谁养的孩子谁知道,林夫人把谢宁拉扯那么大,对她的脾性当然比别人清楚,她干不了那狐媚惑主的事儿,她也肯定不会装出贤惠的样子来,把皇上往外推。

皇上什么人啊?哪怕林夫人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可是她从丈夫,从小叔子那里听到他们说起皇上,皇上是圣明英主。既然是皇上这么圣明,那自然不用别人劝着他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在皇上面前自作聪明,还劝皇上去宠别人?这是把皇上当什么?难道是把皇上当成这清单上的中秋节例一样颁赐给其他女人,好换来旁人称颂她贤良大度?如果失了皇上的心,那还要贤惠的名声有什么用?留着带进冷宫里去吗?

以林夫人的的经验来判断,这清单上的东西约摸一半是旧例,但是另一半应该是谢宁做主更替的。林夫人明白,对于那些小才人、采女们来说,给什么都不如多给几两银子来得实在。虽然单子上的东西、银两真到她们手上时大概也不会足额,可总比几块压仓底的破布烂簪来得强。林夫人虽然是宫外头的人,但是宫里头的一些事儿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得势的主子,比奴婢还不如,旁人会可着劲儿的往下踩。比如说各人的赏赐中都有的布料,得宠如贵妃,那自然是各种贡缎随便挑,针工局的人挤破头也要抢着巴结。但是如果是象住在后苑的那些低品阶的美人们,那给的料子可能是库底发了霉的,虫吃鼠咬过的,颜色也是黑的青的蓝的,总之都是没法儿做成衣裳穿身上的东西。想要一两件能见人的衣裳,你得另外拿出钱和料子来,还得跟针工局的人说尽了好话打通了关节才成。

这张清单交到了周禀辰手上,由他来cao持分发这一次的节赏。

清单上头一位是谨妃,这一份赏赐中是谨妃与玉玢公主两人的。

至于排在其后的,就是慎妃。

周禀辰轻飘飘把这一页掀了过去。

这些事情周禀辰从前就常做,那时候后苑的大小事务都是他来经手,现在再看到这样一份清单,恍然觉得又回到了过去一般。

他吩咐一旁的周玉海:“照单子上的把总数和类目分算好,抄给内宫监的人。”

周玉海伸手接过单子,应了一声是,他翻看了一下,轻声问:“师傅,延福宫的那一份还要不要算进去?”

周禀辰看了他一眼,周玉海顿时醒过神来,他问错了话。

“我这就去办。”

他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多嘴。

别人难道就不知道延福宫出了事?白公公,方尚宫,师傅,皇上更是心中有数。这些人哪个不比他精明?既然这清单已经定下来了,用得着他自作聪明来多嘴?

经手发放赏赐这事儿是有不少油水的,内宫监虽然管着内库,更要看白洪齐的眼色行事,有好处也是先孝敬了白公公,余下的才是众人分润。平时到周禀辰这里时差不多就已经要少个三成了。中间经手的人越多,被盘剥苛扣的自然就越多。

可这次周玉海把类目和总数抄录过交到内宫监给高公公之后,最后支领出来的数目居然不差多少。他还怕是内库的人想蒙他,特意多花了点功夫又点了一次数。

结果不但数目不差多少,连成色都比往年要好得多,布料首饰之类有一样算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银子虽然少上那么一点,可是已经比他预想中要多出许多来了。

周禀辰对这事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换做平时,要让内宫监那帮家伙不伸手,比登天还难。太监没有别的指望,就只能多多的攒钱。平时再小的差事他们都要雁过拔毛,更不要说节赏这样油水肥厚的差事。

但今时不同以往,这会儿风声正紧,没人敢在这时候再忙着伸手揩油,就怕反而因小失大。

毕竟节是年年都要过几回的,捞钱的机会不止这一次。可要是没了小命,那就万事皆休了。

“延福宫的那份儿你单放着,其他各处的这两天就发放下去。”

周玉海这回学乖了,一句也没敢多说,只应了一声是。

周禀辰看了他一眼,倒是露出了笑容:“你坐下吧。”

周玉海猜不出师傅的喜恶,不敢不坐,也不敢不坐,于是就坐了半边儿凳子,一副低头听训的模样。

“最近有没有人托你办事讨人情?”

周玉海不敢隐瞒:“有的。”

“那你应下了吗?”

“没敢应。”

周禀辰赞许的点了点头:“我倒不是要时时处处管着你,可是有些钱能收,有些事却是万万不能做的。这一点宫里没人比得上白洪齐。他不拿钱吗?宫里数他拿的最多了。可是你见他在皇上面前说过一句不该说的吗?做过一件不该做的事吗?这样的事哪怕有一回,皇上也不会再留他在长宁殿了。”

周玉海对白公公,对自己师傅,那都是心服口服的。师傅不是个小气的人,周玉海也不缺那几个钱。

“师傅……”

周禀辰看他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