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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楚夜,沉着的躲开黄牛攻击,盯准牛腹又是一刀下去。接着,背部一刀,胸口一刀,头部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溅了楚夜一脸,一身,直到黄牛倒在地上断了气,牛身上血如泉涌,被戳成个筛子。秃头惊得下巴快掉了,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捅了牛这么多刀,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连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杀个牛心里都要抖抖,这小子够狠,就刚才那股劲,他算是信了,如果那不是牛是个活人,那小子也敢杀。赵老大拍叫好,楚夜便被留下了。自从楚夜跟着赵老大他们混后,叔婶对他的态度好了点,先不说他每次能拿回来点钱,就他身后赵老大那一伙儿壮汉,哪个寻常百姓见了不怕。张氏虽然有所收敛,但大多时候还是会对楚夜发脾气,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楚夜不会对她怎样,毕竟楚夜那个宝贝弟弟在她里。楚夜回过神时,弟弟已经吃完了鸡腿,他给弟弟擦干净油汪汪的小嘴,“等哥存够钱了,就带你走。”楚夜平日里拿给张氏的都是小钱,更大头的被他留下藏了起来,就等存够钱带弟弟离开这里。这个时候天色已晚,鱼彦殊坐在房顶,通过未盖严实的瓦片窥探楚夜。红初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摇头感慨,“这小子看着挺苦啊!”红衣少年做个噤声的势,目光再次看向房内。昏暗的小屋,楚夜哄睡了自己面黄肌瘦的弟弟,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有些年头的龟壳。他从腰带摸出几枚铜钱,扔进龟壳摇来摇去,叮叮当当铜钱清脆的撞击声传入鱼彦殊耳。原本鱼小公子早就没了继续窥探这少年的兴致,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姓楚的少年拿出了龟壳,那可是好东西,他在二哥那里见过,占卜用的。二哥每次用这个,便能通晓天意。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凡人也会这个,便有了继续观察的心思。楚夜占了几卦后,倏然一抬眼,“谁?”红初听了吓一跳,用凡人听不见的妖语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在?”鱼彦殊眉头一挑,盯着楚夜里的龟壳,心想这凡人还有点能耐。楚夜皱了下眉,立刻出门去看,房顶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第二日,楚夜一去赵老大那,就听到赵老大发脾气的声音,“妈的!好好的小姑娘长了翅膀不成!”楚夜一进屋,桌椅板凳扭八歪,一看赵老大和秃头发青的眼眶就知道他们喝了一夜。楚夜忙问:“老大,怎么了?”“怎么了!老婆跑了!”赵老大气的面红耳赤,拎起楚夜就问:“说!你昨天看没看到人!”楚夜连连摆,“老大,我昨天走的时候见人绑的好好的,没见着跑啊!”赵老大把楚夜扔到一旁,负气的又踹了一脚桌子,“算了,今天不开工了,老子心情不好!回去睡觉了!不就是个婆娘么!老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怡红院的姑娘排着队等着上老子床呢!”楚夜也顾不得自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给赵老大顺气,“老大你这就说到点上了,可不嘛,您要什么样的没有,赶明儿我再给您弄个好的!”“就你?”秃头顶看不上楚夜那溜须拍马的样儿,“知道找什么样的么?女人都没摸过吧?”送赵老大回屋后,楚夜耸耸肩,“小的哪能摸过啊,也不高大也不威猛,女人喜欢的不都是秃爷这样的?”秃头虽然不喜欢楚夜拍赵老大马屁,但还是很享受自己被拍马屁的,满面油光的挥挥,“滚蛋吧,爷也歇下了,你再去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昨日那对爷孙,都抓回来,让她跑,这回可得给她点颜色瞧瞧。”“成!”楚夜一口答应了,脸上一副不把这对爷孙翻出来就不姓楚的架势,可出了门后,就立刻换了副表情。满脸的厌世,满脸的厌倦。今日没工,楚夜没处去,就在人烟稀少的荒野瞎逛。去市集找那对爷孙是不可能的,这话说出来本来就是骗骗赵老大的。何况自从跟了赵老大他们他就很少独自去过市集,他知道自己在洛阳百姓眼里是个什么东西,被戳破脊梁骨都是轻的,有几次直接被几个小贩按在墙角打。边打边骂他娘是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楚夜记得那个骂他娘狐狸精的男人,半夜去了他家,砸烂了他谋生的饼摊。楚夜走了一会儿,累了,就坐在地上掏出枚铜钱扔着玩。扔了片刻后,看向树后,疑惑,“是谁?”一掠红影翩然而现,长发少年抱着臂来到楚夜面前,开口道:“你占卜这么好,为何不占卜讨生活?何必作jian犯科?”楚夜瞧了眼衣着华贵,富家公子做派的少年,眼皮子一耷拉拨弄着地上铜钱,“我这可不是作jian犯科,收保护费可是为他们好。”“抢人家大姑娘也是为他们好?”楚夜无谓的耸肩,“又不是我抢的,与我有何关系?再者,官府也没来抓我们不是?”这倒是说到鱼彦殊好奇的点子上了,“官府为何不抓你们?”“都说没有作jian犯科,为何要抓我们?”楚夜又扔了一次铜钱,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倒不是他们没有作jian犯科,而是赵老大表亲在衙门做事,前几年皇城迁都远的很,又不在皇城脚下,地方官也就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楚夜看着刚摇出来的卦,再次抬头打量了鱼彦殊一番,少年青涩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疑虑,“哥们儿,什么来头?我竟然占不出你什么来路!”“那也就是说,你以前都能占出别人来路的?”鱼彦殊又对眼前少年的好奇心重了一分。楚夜眉毛一挑,即便穿着破洞的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傲气,一点也不谦虚,“自然,从未失误过。”“哦?”鱼彦殊毕竟是少年人,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当即拍拍胸膛,清亮的声音问道:“那你猜猜我这怀里有什么?”十五岁的楚夜再怎么深谙人事,却也只是个孩子,此时无聊,便陪着眼前这位少爷闹闹。他拿过铜钱又抛了一次,胸有成竹道:“核桃。”鱼彦殊眼飞快闪过讶异之色,拿出怀的东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