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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好——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他就无师自通地用那张纯良无辜的脸正对着爆豪,可怜兮兮(本人无自觉)地眨巴着眼。果不其然,嘴硬心软、看什么看、老子今天也超凶的爆豪立刻败下阵,心虚地连抬头都不敢,故意用恶狠狠的口气掩盖害羞,“不是要走吗!你这家伙倒是快点啊!”于是就在双方都心情复杂的情况下,居然达成了一致目标:不约而同地决定先换个安全的地方再交换情报。两人在各自的小心思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原本就临近午夜的天色愈发黯淡,如同浓稠的墨汁,稀薄的月光吝惜地投下几缕光辉,还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总之第一目标是快步远离爆心地事务所,反正是越远越好。齐木音一点也不被那个男人找到,虽然对方和爆豪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无论是行为还是实力都太可怕,有种无时无刻都被掌控的恐惧感。两人并肩走在商业街上,毫无目的又保持缄默,场面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金发少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处于和爆豪理智安分相处的场合下,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吗?目的地不明,可双方都巧妙地避开这个问题,像是在害怕一出口就会打碎这份难得的宁静。“下雨了?”齐木音的反应向来迟钝,脸上沾着细微的水珠,才意识到好像下雨了。灰蒙蒙的天色阻碍视线,让目光所及之处变得昏暗又难以分辨。爆豪嘴里嘟囔了两句,内容无非是迁怒爆心地以及天气之类的。他瞥了一眼齐木音,相近的金发在浓夜里灿烂如月华,配上那张脸更是漂亮得晃眼。他实在是看的心痒痒,为了掩饰心虚,直接把外套脱下来往齐木音脑袋上丢,恶声恶气地命令,“盖住头!不许露出脸!”“啊?哦哦……我没关系的,就是一点雨而已。”金发少年莫名其妙被丢了一件外套,努力扒拉两下把自己从里面解放出来,碧绿的眸子讶异而瞪圆,自行将对方的行为曲解为关怀。爆豪向他丢过来的正是在敌联盟时套上的纯黑立领制服——原本就是齐木音自己的衣服,但因为接触了另一个人的体温而沾染上气息,变得有些微妙。好烫,仅仅只是被衣服蹭到脸,就感觉从脖子陡然冒起一股热意,连脸颊的温度都在提升。因为爆豪的个性是爆炸,所以连穿过的衣服都会变烫吗?真是便利的个性啊,用来烫衣服应该很有用。他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联系在一起,脱口而出,“你和那个爆心地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哈啊?你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爆豪胜己铁骨铮铮:“管他是平行世界、异时空、还是什么个性造成的梦也好……就算那家伙顶着我的脸,用我想出来的英雄名,还穿着我的战斗服,反正就算过一百年,老子也不会露出那种恶心的笑脸!”“嗯,那个男人很可怕。”“哼。”意思是说他看起来很弱吗!?可恶,好气啊。(in爆豪脑内:可怕=强,不可怕=弱)金发少年猛然停下,毫无预兆地回过头。因为走神而迟了半步的爆豪差点撞到他身上,两人距离极速缩短,那股草莓甜香弥漫上来,熏得他头晕目眩,蹙眉刚想发火。“喂你他妈别突然停——”“我没办法想象你的脸上会天天挂着那种笑容……”雨水顺着齐木音的脸颊往下淌,像是碎玉一样晃悠悠地挂在睫毛上,碧眸清浅澄澈,整个人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漂亮得不像话——反正是把刚变成颜狗的爆豪给怔住了。“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因为我有很多瞒着你的事情,而且也曾经对你做了讨厌的事情……”他口中“讨厌的事情”指的自然是初见时用个性将爆豪洗脑的行为。可落在爆豪眼里自然是一脸懵逼:哈啊?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难道这混蛋还有事情瞒着他?金发少年像是为了整理思绪,微微晃了晃头,稍显幼稚的动作像为了甩干毛发的猫咪一样。他的脸红扑扑的,随着话语开合的双唇泛着水光,认真地说,“你是因为被我牵累才会来到这个世界里的……”“继续说。”爆豪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喉咙里干燥无比,鸽子血却猩红发亮。“那个,对不起。”他给出干巴巴地道歉。可爆豪想听到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可别以为说这种话就可以一笔勾销了!给我从头到底解释清楚……先从名字开始!还有是谁派你来的!敌联盟的家伙吗?目的呢?混进雄英究竟打算做什么?”噼里啪啦的亮光在爆豪的掌心跃动,这是个性发动的前兆,而他的脸被忽明忽暗的光照亮,表情晦暗不明,湿漉漉的发丝微翘,倒显得比平时乖顺几分。“唔、爆豪你的问题太多了。”齐木音接住从头上滑下来的外套,被雨水沾湿的金发服帖地蹭在脸颊上。他的表情和爆豪曾经见过的无数次一样,冷淡矜持,纯良无害。“那你也得回答!”“好吧,那首先从名字和身份开始。如你所见,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连‘齐木音’这个名字都是任务用才取的。”“……你他妈是在哄小孩吗?”“那爆豪你是小孩吗?”“艹,老子比你大……等一下,你失忆了,也就是说不记得生日?”金发少年乖巧点头的模样让他只能憋屈地忍住,但就这样放弃还是有点不爽。爆豪偷偷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开黄腔让他嘴角都在哆嗦,还是努力维持声线平稳,“反……反正老子哪里都肯定比你大!懂了吗?”虽然完全听不懂爆豪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齐木音肯定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年龄比较,再加上对方涨得通红的脸,连他自己都像是被传染了。人生首次体会到羞耻心的金发少年直接把刚才从脑袋上扯下去的衣服又拉上来盖住脸,脸颊guntang,眼神飘忽,“下雨了,好冷啊。”“冷就把衣服套上啊!”“套上了。”“……哦。”于是这两人就像傻子一样站在雨里,刚才还急着要赶路离开,结果现在谁都没先提出继续走,像罢工的木头人一样呆愣愣地相对无言。就在这份充满羞耻感的静默仿佛要持续到下个十世纪之前。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也可能是出于“好心”,从齐木音的口袋里幽幽地传来充满怨念的声音——“很抱歉打扰一下。虽然你们聊的很开心的样子,但还是先换个地方比较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