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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欢喜。”“是吗?我还有更懂事的。”郁恪看着前方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知道哥哥过几天要离开,我做了一桌菜,给哥哥践行。”楚棠道:“有心了。”看了看周围,楚棠道:“陛下没让人进来伺候吗?”郁恪边走边道:“烦人。再说,有我伺候哥哥不就够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楚棠,好看的凤眼微微挑起,流转着一瞬的波光。楚棠被这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愣了一下,然后注意力就被殿里走动的人影分走了:“黎原盛?”“哎,奴才参见国师。”黎原盛放下托盘上的酒瓶,恭敬道,“皇上要的果酒,奴才送来了。”郁恪道:“嗯,退下。”“是。”黎原盛退到一半,忽然道,“恕奴才多嘴,陛下身体不适,还是少饮酒为好。”郁恪轻骂道:“知道多嘴你还说。”黎原盛一边告饶一边退下了,期间都没有抬头看楚棠,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今天这对主仆都有点古怪。尤其是主。虽说郁恪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反而一反常态的乖,但他整个人给楚棠的感觉都很怪。楚棠收回视线,还没说话,就被郁恪压着坐下了。那一桌精致的菜摆在屏风后,屏风前,楚棠坐在榻上,询问道:“陛下身体不适?”郁恪道:“无事。我知道哥哥已经用过晚膳了,我们先说会儿话吧?”楚棠点头,说好。内殿亮堂堂的,夜明珠散发柔和的光。郁恪压着楚棠坐下后,却没有离去,站在楚棠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进来屋内,楚棠解下面具,放到桌上,问道:“陛下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他露出面具底下的面容,郁恪的眸子颜色更深了,漆黑如墨,似乎看得更认真了,他低声道:“哥哥。”“嗯。”楚棠应道。郁恪胸膛起伏了一下,仿佛深深吸了口气。楚棠就觉眼前一暗,是郁恪俯低身子过来,双手帮他解开斗篷的系带。他离的很近,打下的阴影直接盖住了楚棠,呼吸和缓,有点儿灼热,龙涎香淡淡的,却好像要将楚棠整个人包围住一样。楚棠一侧头,便看见郁恪冷毅英俊的面容,与他印象中天真的少年不同,更多了几分沉着和镇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丁点儿大的小孩子,已经变得强大、沉稳、英气逼人。楚棠微微怔住,有些愣愣地想,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着郁恪了。“好了,”郁恪右手绕过他,解开披风,放到一边的架子上,“这里暖和,解下反而舒服些。”“多谢陛下。”楚棠道。郁恪坐在楚棠对面,一手搭在小几上,忽然道:“哥哥,你可以不走吗?”楚棠看他,郁恪诚挚地回视,平日锐利的眼眸里此刻满是诚挚,还有一丝哀求:“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却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离开郁北?”楚棠道:“陛下已经长大,臣留在郁北忙不上什么了。”郁恪却好像根本不想要他回答,继续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你厌倦了做国师做帝师?这些我都可以……”“不用你为我做什么,”楚棠打断他的话,说,“因为并不是你的错。”郁恪顿住,呆呆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走?”楚棠道:“是我厌倦了这样的日子。”郁恪轻轻扯了扯嘴角,眼角泪光闪烁了一下,轻声道:“你是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还是厌倦了我?”楚棠不语。“如果是因为我的心思,令你感到不快,让你想要走,那我道歉,”郁恪咬了下牙,声音有些艰涩,“我会收好那些想法,不让你看见,也不让你察觉。你不要走好吗?”楚棠的心有一瞬间的游移,但他依然很平静地道:“陛下,我走,或许是有这份缘故,但并不是主要的。你也看见了,朝廷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吵得不可开交,陛下夹在其间,想必也为难。我一走,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郁恪狠狠道:“你惯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蔚瀛那块所谓的石头,是不是你的意思?”楚棠没说话。郁恪道:“功高震主?好啊,哥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果然都是有备而来的。”他握着拳头,脸颊微红,看上去神色癫狂,有些错乱。楚棠已经觉出一点儿异常来了,想起黎原盛说的话,皱眉道:“陛下是不是生病了?”“你就是没有丝毫的留恋,做了那么多年的国师,说卸任就一封奏折上来辞任。好不容易成就的名声,说不要就不要,一块写着‘楚佞’的石头就想破坏掉。”郁恪恨声道,声音有些哽咽,又有些狠戾,“养了十几年的学生,也是说离开就离开。楚棠,你就没有一丁点的动摇吗?”楚棠叹口气,起身,走到郁恪身边。郁恪转过身不理他。“我动摇过,陛下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动摇过?”楚棠说,“可陛下确确实实能独当一面了,我的存在于你,已经没有助益了。”郁恪垂头不语。楚棠声音有着一丝无奈,却冷静非常:“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无法接受。这次我离开,时日久了,你也该忘记这些无谓的念想。到时候,我或许会回来看你。”郁恪听着,嘲讽道:“回来看我?看我有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还是看我是不是驾崩了?”“郁恪。”楚棠冷声道。郁恪呵了一声:“如果我没有忘,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楚棠指尖动了下,转过头,语气平淡:“陛下言重了。”郁恪似乎抹了下眼睛,回过身来,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早知你不会改变主意,我真是来自讨苦吃。”听着他有些孩子气的埋怨,楚棠并未放松下来,有些犹豫,但看着郁恪一杯一杯地喝,仿佛在灌白开水一样,楚棠眉间一皱,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杯:“生病就不要喝酒了。”郁恪似乎醉了,愣愣地由他拿走杯子,嘟囔道:“可是你又不喝……我酿的酒,你以前喜欢喝的,现在为什么不喝?是怕我下毒害你吗?”楚棠说:“怎么会。”郁恪抱住他的腰,蹭了蹭:“我怎么会害你呢?”楚棠无奈,只能接过他的酒喝了一杯,说:“真的没有怀疑你。”郁恪轻轻一笑,从他怀中抬起头:“哥哥。”“嗯?”楚棠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郁恪拉了下来,倒在他身上,接着眼前天旋地转,郁恪翻身压住了他。“抓到你了。”郁恪低声道。楚棠的手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