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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我的死亡感到惋惜,也没有人会为我活下来感到欣慰。“此处洞xue掩在海岸峭壁下,海水涨潮时洞口会被淹没,待到退潮时洞口又会重新显出。”黑蛟带着绛风一路奔逃,窜回了自己老巢。这洞xue甚为隐蔽,涨潮时洞口被淹没,洞内却因为落差还保存着十分巨大的空间。黑蛟幻化人形,有些狼狈地手脚并用着上了岸,许是因为遭了雷劈,又或者受了绛风那一刀,脸色颇为苍白。“起得来吗?”绛风将手伸向对方。阿罗藏抬眼看过来,眼里的感激崇敬几乎满溢,简直像被下了蛊。“起得来。”高大的男人借着力站起来,手心燃起一捧火焰,走在前面,为绛风开道,往洞xue深处走去。一路上黑蛟说了许多,当年绛风死后,他悲愤之余,也知道要保存最后一点实力,因此抢了绛风散落的元神碎片和本命兵器便逃到了北海与陆地的边界,在此休养生息,寻找复活绛风的办法。随着他的话语,前方渐渐有了火光。幽暗的通道两边,燃着淡青色的诡异火焰,就算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也燃烧的非常稳健。那是……我的眼睫忍不住颤了颤,与绛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长明灯。”“长明灯……”通过熬制鲛人的血rou,提炼出油脂,可制成经年不灭的“长明灯”,灯火金中泛青,正是眼前这样。如果我现在有实体,怕不是要抖成筛糠。“谁!”听到这边动静,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同时急促脚步声赶来,不一会儿,几名穿着各异的海族出现在黑蛟与绛风眼前。他们见了黑蛟十分激动,转眼看到绛风都是一愣。直到黑蛟一瞪眼,让他们还不见过赤主,那些人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跪下叩拜。“起来吧。”绛风用我的声音,说出我绝不可能说出口的矜贵又冷傲的语气。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显出一处宽敞的天然溶洞。正中央是一座钟乳石凝成的座椅,上接洞顶,下边如虬结的树根,蜿蜒直洞xue的四面八方。绛风自然而然地直直走到那宝座前旋身坐下,仿佛他生来就该坐在那里。“赤主,我已将您和九龙女的孩子抢回来了……”黑蛟跪在座下,一旁一名瘦弱的少年手里捧着白色巨蛋,小心翼翼靠近绛风。“我的孩子?”绛风语带嘲讽,“我怎么可能有孩子?”我陡然紧张起来,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龙蛋不是他的种?那,那为何它们不再回应灵泽的呼唤了?“我被灵泽诛灭时,魂魄四散,识神被他所俘,元神碎片和携着我三魄的栖霞被你带走,剩下一缕欲神,仓皇中躲进了这枚龙蛋里。”绛风单手抓起雪白的龙蛋,拿到眼前,“欲神主精,魂体受损,只能靠吸收这两条小龙的养分修复自己,迫使他们进入休眠。如此千年,直到感受到小鲛人身上属于我的识神,想要回归本体,才又唤醒龙子,以期破壳而出。”话音落下,只听“咔嚓”一声,我惊恐地发现龙蛋上现出一道道红色裂纹,细小的龟裂痕迹向整个蛋壳散布,竟像是被绛风捏碎了。“你做什么!”我惊怒交加,将锁链挣得振响不已,“龙子还没到时候破壳,你这么做会害死他们的!”绛风的声音不以为意:“他们是灵泽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活下来?”蛋壳从上至下一片片碎落,其中红光一闪,一道灼热能量窜**来,整个心海都被照得更赤红了几分。那红光落进水里,就在龙骨中,靠近胸腔的地方,缓缓生出一颗微弱跳动的血色心脏。龙骨尾部已经被一层细鳞覆盖,只要把我吞噬,赤龙就可真正焕然新生。“你可以……”剩下半盏碗大的蛋壳中,静静蜷缩着两条眼睛还没睁开的小龙,首尾相连,身上满是粘液,不知能不能活。往日孵化他们,期待他们快快破壳长大的记忆自眼前一闪而过,我急急道:“你可以用他们来要挟灵泽啊!好歹是北海太子,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杀了,也太浪费!”绛风一静,过了会儿漫不经心道:“说得也是,这样杀了,未免太便宜灵泽。”这好歹是他的亲侄子,他前盟友九龙女唯二的两条骨血,他竟这样冷酷,生死全不放在心上,实在叫人胆寒。小龙不知为何,一条白色,长得像灵泽,另一条竟是红色的,若非也是双角五爪的真龙,简直就像绛风的孩子了。“可能是受我欲神影响,竟然还变了颜色。”绛风毫不怜惜地用手将那两条安静的小龙抄起抓在掌心。粘液一点点滴落,其中那条小白龙忽地呛咳起来,有了声息,而紧跟其后,那条小红龙仿佛被惊醒般,猛地抬起头,四肢乱划着,也叫出了声。两条幼龙眼都没睁开,弱弱蜷在掌心,比筷子粗不了多少。太好了,都活下来了。我心头一松,右手探向天空,又因必然的碰触不到而无奈收回。我怕是看不到他们睁眼了,希望灵泽加把劲儿,早点找回自家孩子,别到最后追悔莫及。“赤主,阿罗藏有一事相求。”黑蛟维持跪姿,朗声道。绛风将小龙甩给先前少年,身体往后靠向座椅。“何事?”阿罗藏身下血水一滴滴滴落,声音却半点不带虚弱。“我想救玉硫公主。”四周一下静得可怕,绛风视线落在黑蛟低垂的发顶。“姝珠的meimei?”“是。”黑蛟头更低了几分。我趁机插嘴:“你可以用龙子交换玉硫公主!黑蛟是你忠实部下,他难得对你有所求,想救一个人,你忍心不救,冷了他的心吗?”绛风沉默半晌,道:“你在北海不是还有个内应吗?让她打探一下玉硫的消息。”黑蛟抬起头,面如喜色:“我这就去联系!”他正要走,绛风又叫住他。“我的小狗呢?”黑蛟一愣,随即道:“一直隐在深海。它只听赤主的话,其余人对它来说都是食物,除平日喂食,我们也不敢靠得太近。”绛风闻言轻笑起来,摆了摆手,要他们下去。待溶洞中只剩他一人,周围只有水滴滴落的声响。他轻轻开口,声音回荡不休:“在他面前吃了他的孩子,他应该会很痛苦吧。”话语内容过分阴毒摄人,叫我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随即暴怒。“稚子何辜?你们的恩怨何必牵扯孩子。什么都乱吃,你当心遭报应。”这个人已经疯了,眼里只有仇恨,那些黑暗刻骨的恨意叫他再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