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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连燕在刚才的时间里写的纸条——实际上他手里还攥着几个纸条。“啊……”沈平格看着纸条,“字很好看。”又推出一张纸条。-谢谢。沈平格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了,他“唔”了声,说:“我叫沈平格。”-名字很好听。又是一张纸条,无缝衔接上一个纸条。沈平格这次笑出声了,他说:“你知道是哪几个字吗?”连燕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乖乖摇了摇头。天有些暗了,开着银白的灯,黄昏的黑红色与纯白形成映衬,都投在连燕的瞳孔里——他眼睛本来就很漂亮,这个时候像个小妖儿,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对好看的事物,人总会多点包容。连燕刚想道个歉,沈平格却说:“你伸手。”连燕伸出手,沈平格往前凑了凑,竟然是伸出了手,在掌心的纹理上慢慢写,很痒,连燕下意识抽回了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的那个动作之后,脸都白了,惶然的看着沈平格。沈平格倒是没有生气,说:“用指甲那儿是不是太痒了?”连燕抿了抿嘴唇,慢慢点头。他这次主动把手伸出来,沈平格说:“那用指腹这个地方就不会很痒了,你试试。”他垂眼慢慢写着,这次连燕没缩回手,不是很痒了,但这种感觉太新奇了,有些酥麻,又带点雀跃,好像直接传到了心脏里,跳跃都变快。平——先是一横,结尾是指尖划下来。格——开头也是横,结束也是一横。“是这两个字,”沈平格笑着说,“记得了没?”作者有话说:求个海星(?)第三章指尖离开,连燕手掌微微合拢,眼睛看向他,抿了抿嘴唇,这才点头。连燕不能说话,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自卑与敏感让连燕很少去主动交朋友,而沈平格的行为却让他有种天真的期盼——或许沈平格愿意和他做朋友。沈平格再次被老师叫走了,连燕在位置上乖乖坐着,甚至于想上厕所也没离开,担心沈平格回来看不着自己。但沈平格没有再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一直到歌曲练习的结束。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般,拿了书包,朝万浩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连燕拎了书包,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紧紧跟了上去。外面天气阴沉,好像浓的要下雨了一样。沈平格的步子太大了,连燕跟不上,很快和沈平格落下了很大的距离。很想叫他一声,但又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让沈平格听见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于是他看到沈平格走到校门口——门口停着三辆战警,和沈平格年龄差不多的两个男生见他出来,说了句什么,连燕听不清,隔得太远了。但他听到了他们的笑声,看到沈平格上了其中一辆车的后座,战警开动,连燕眼睁睁的看着沈平格的背影远了,心里涌出巨大的失落感。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连燕回身看过去。“你走这么快干嘛?”男生喘着气,他有些胖,多走几步都要流汗,“老师让我叫你去趟办公室。”·万浩在办公室等着他,连燕攥了攥书包带,走过去。“连燕来了啊,”万浩喝了口茶水,盖上茶盏,“我来跟你说一下那个校歌比赛的事情,不耽误太长时间,你听着就行。”连燕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这个比赛呢,不仅仅有学校的领导,市里的教育局领导也会过来,按理说你是不应该参加的,但是上头要求是’最好全体参与’,咱不能违背了不是?而且怎么说呢……”万浩沉吟,“你模样也挺好,咱班里吧,你数得上,放上去也好看。”连燕想,自己这时候应该干什么——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还是紧张的表情,最后他什么表情都没能摆出来,看上去显得分外的冷淡。“回头练手势队形什么的,你再跟着,这几天下午你就在教室写作业就行,歌词熟悉一下,回头对对口型,别对错了,毕竟你站的位置很靠中,知道了吗?”连燕干巴巴的点点头。万浩对他这种回应不甚满意,收了笑意,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连燕去了厕所,这次慢慢吞吞的走出校门,可忽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沈逸明的脸。“小燕,走,”沈逸明笑着说,“请你去吃饭。”连燕惊喜的跑过去。·酒吧里人不是很多,毕竟还不到时候,七八点,离夜生活还早着,沈平格拿了酒,走到预定好的座位上,杨志腿担在桌子上,“我真是cao了,你知道我们作业多少吗?那个娘们班主任跟更年期一样,搞得跟她明天就嗝屁,今天要把这辈子作业都预定了一样。”“腿放下去,”沈平格皱皱眉,说。杨志收了腿,沈平格这才坐过去,喝了口酒液。杜成周说:“今天我们哥几个,就你一个穿的板板正正的校服,整的跟我们带坏你一样。”“没办法,”沈平格笑了声,“我要去初中部,又不是跟你们混——不能吓着人家小孩吧。”“拉倒吧,你就算穿成非主流子,靠那张脸也吓不跑小孩,”杨志说,“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想的,居然让高中部的去指导初中部——唱歌吗?”两人一块哄笑起来,沈平格低头啜了口,抬眼看向门口浓郁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杨志碰碰他:“今晚几点回去?”“晚点吧,”沈平格说,“我爸今晚应该加班,回去也没饭吃。”初中部几乎都认识沈平格,在年纪成绩排行榜上,在周一升旗仪式的演讲上,但很少有人知道沈平格是单亲家庭出来的——也的确不像,对待同学礼貌,品学兼优,并没有什么性格缺陷。沈平格也并不认为自己是单亲家庭出来的,父亲的地位可有可无,有没有没什么区别。杜成周点了不少酒,沈平格不太会喝酒,喝的不多,大多时候在听他们唠嗑,偶尔说几句,酒吧里不知道谁点了烟——倒也不是什么廉价烟,沈平格来的这家酒吧消费水平不低,进这里面的人没理由抽几十块一条的烟。烟味儿终究还是不好闻,缠了一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沈平格跟那几人道了别,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抬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人烟寂寥的街道。他想,我家在那尽头。夜风有点凉了,四月本就不是很暖和,沈平格走了许久,这才看到了别墅,他突然顿住了。灯是亮着的,连带四周的草木都沾了光。家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