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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而十天前,这一个,也死了,还是被暗杀。这个世界可没有新闻报道,更何况是这些已经算是机密的信息,也只有艾历格能够接触到了。斯冉轻搓指腹,垂眸思考,“暗杀的人呢?”“据卢米埃递上去的报告来看,进行暗杀行动的只有一个人。不过也是他倒霉了,一个人只带了几个近卫兵,就贸贸然的回了家乡,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这次的事情肯定让裘恩斯亲王很头疼,在自己的地盘上,一个重要的研究员被杀了。”艾历格有些幸灾乐祸,“他派出了人追捕凶手,重伤了那个人却还是让他逃了。”斯冉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抬头看着艾历格,“卢米埃,距离蒙德泽有多远?”“挺远的,飞车都要一天一夜呢。你问这个干嘛?”艾历格被她突然的严肃神情给吓着了,好像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一样,“你好像对十五年前那场大火很在意,为什么?”斯冉叹了口气,语气淡淡的,“为了找一个朋友。”艾历格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见她不想说,就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手肘拐了拐她,挤了挤眼睛,“柏伊思,里面那个人是谁啊?难不成真是你的……?”斯冉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我怎么没发现你也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艾历格这就不乐意了,嘿了一声,“你哪算是外人,关心关心自己兄弟怎么了?我又不歧视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很肯定刚刚门口那一眼不是错觉,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背后凉凉的。“柳汲安。”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但她说完后就看见艾历格皱起了眉,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柏伊思,你不知道吗?”“柳汲安在蒙德泽语中,是死亡的意思。”63“斯冉?斯冉?你没事吧?发什么呆呢?”斯冉猛地回神,柳絮影正在她眼前晃着手,杜妮和胡满洛也站在门口正在看着她。“你在想什么?没注意到已经下课了吗?”“没什么。”斯冉捏了捏鼻梁,胡归部那位资历最老的陈登临陈老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窗外一片漆黑,忽而天边闪现一条曲折的亮线,紫光蓝光糅杂在一起,猛然一下迸射,照亮了半边天空,在光亮消失的几秒后,震耳轰鸣的雷声响起,像是天地都为之震动。随即而来的是呼啸的狂风,呜呜的响,不够粗壮的树木被吹得几乎要拔地而起,大颗大颗的雨滴从云层落下,重重的打在湿润的泥土上,溅起一阵尘土,沉沉的声音此起彼伏。入目皆是白色的实验室内,灯光大盛,亮的刺眼,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小孩子们被分开关在一个个两三米高的透明长方体箱子里。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蜷在箱子的角落里,目光呆滞,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渗出淡淡浅金色的液体。大脑深处像是有一把大锤子在不停的敲打一样,一阵又一阵如潮水一样的疼痛覆盖着他所有的感官,他的身体因为痛而颤抖,牙齿都在嗑嗑的打颤,但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只有漠然和空洞。箱子外,是戴着口罩帽子穿着白色大衣的人,来来往往,偶尔瞥向他们的眼神是极其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工具。不远处的两个穿着白色大衣的人在大声争吵着,说话间还指了指他的方向,谁也不肯让步。男孩的目光转移到墙壁上的一个小窗口边,一根绿色的枝丫缓缓伸进来,绿色的沾上了雨水的叶子微微摇晃,是除了黑和白以外的,鲜活的颜色。转过头鼻尖碰到了正对着他的一个尖锐的针头,里面是橙黄色的液体微微晃动,让他下意识的一晃,眼前渐渐模糊。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平缓的呼吸粗重了几分,不过一秒钟,黑眸由茫然转为清明。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轻敲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上,屋内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氤氲着暖色的光芒,照在床边趴在他手边睡着的少年的侧脸上。尾端翘起的长睫上跳跃着暖黄的光点,疏密有致的阴影落在她眼下,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柔软又可爱,染上了一层金色,小而薄的唇轻抿,饱满的唇瓣的颜色刚刚好。让他不由得想起她醒着的时候唇瓣开合,叽叽喳喳的是有说不完的话,却让想来喜静的他不觉得厌烦。他追寻了这么多年的内心的安宁,似乎在他听着窗外格外平静悠然的风雨声、注视着少年的这一刻,体会到了些许。一阵暖风掠过晴朗的天空,带走冰封了整个冬季的寒冷,吹开了凝结的冰块,冰块顺着清澈的流水渐渐消融,向着汪洋大海崩腾而去。眉头微皱,长睫颤动,斯冉睁开了眼,蓝眸一片迷雾,揉了揉眼睛,看见柳汲安醒了,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迷糊,“柳汲安,你醒了啊。”半睁着迷蒙的眼,瞥见他额边的晶莹,斯冉顺手拿出一条手帕给他擦了擦。“做噩梦了吗?麦柯匹斯这种药的副作用就是这样,但也只有它能清了你体内玛夏蚁的毒素了。”柔软的布料轻轻挨着皮肤,耳边软糯的声音,解释的话语带着莫名的安抚力,让他联想到了偶尔晴朗天空下那一团团一半映着阳光的软绵绵的云朵。黑夜中,男人无声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神多了几分柔软。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几乎睁不开,但还是强撑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睡着吗?”因为梦魇而加速的心跳已经渐渐缓和下来,男人的脸上忽明忽暗,视线落在少年光洁的脖子上,眼底是不知名的情愫在翻滚,喉结微动。她刚刚的声音比起平时的,没有再刻意压低,软绵和娇脆,他听得一清二楚。“能,你困了就去睡吧。”他现在还是在之前的小诊所里,只不过躺着的地方从治疗舱换成了病床,这里还有一张小床,大约只能躺下他半个身子,但已经足够这个小不点睡了。柳汲安的话语不同于一贯的冷淡,多了几分温度,但和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再加上瞌睡虫作乱,斯冉没有注意到这一丝的不同寻常。她也不再逞强,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晃悠着步子就朝着那张小床走去,啪嗒一下倒在上面,随便扯了扯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柳汲安拿起床边被遗忘的手帕,指尖摩挲,视线落在紧闭的窗户上,黑眸中划过一丝冷光,掀开被子,下床。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砰砰几声在身后响起,男人像是没听到似的,背着月光轻踏步子走到小床前,伸手将只盖住了她半边身子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男人的影子映在少年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