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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朦朦胧胧的日光透过云雾,只有梦里才有的美,却真切的让人幻想这是现世可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谢谢你,愿意被我所爱,也爱我。”顾矜霄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被这春风所暖,眉目晕染上轻薄的笑意。他的眉睫乌黑,肤色是细细的雅致的瓷白。不笑的时候,脸上的线条干净清晰又凌厉刻骨,纵使生得再俊美也没有丝毫阴柔。天生就带着一缕清正的贵气,便是倨傲危险都如同王座之上不可一世的暴君,让人畏惧又着迷。顾矜霄是最不适合有笑容的人,那张脸温柔浅笑的时候,眼角的郁色阴翳全都消失不见,美好得天真纯粹又脆弱易碎。让人连呼吸也小心翼翼。鹤酒卿笑着静静地看着他,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这一个笑容。……那一天,是五月十五,月至盈而始亏。三天后就是夏至,一年之中昼最长夜最短的时候,传说中是世间正气最盛的一天。天道流在离太阳最近的高山雪岭,无名天境如同雪中的一泓翡翠,道主出现之日自然也该是阳气正气最盛的夏至。不用防备突如其来的埋伏袭杀,两支带着少主的队伍,在两天后的上午,一前一后相继到达无名天境。五月十八日,晴,艳阳高照。离天道流道主更迭的日子,只有一天。甜井村的后面,穿过翡翠湖的溶洞山上,是一块天然的神殿祭坛。在这里,可以遥望整个甜井村。空旷沧桑的祭坛上,中间是八卦阵,四周位列七星纹。玉衡长老身边,站着秦刀哥舒茵司徒铮一行,还有旁边斗篷里抱着鬼剑的少主。在他身边不远,开阳长老身边也站着一行人,众星拱月围着一个怀抱鬼剑的少年。七星齐聚,每位长老的脸上都戴着象征身份的面具,肃穆以待,一语不发。只是有六张面具在两天前的黄昏,被毫无存在感的瑶光长老一掌劈碎,如今虽然修复看似完好无缺,稍稍用力就能断开。七个人,五个都在观望。瑶光长老也站在那里,又和以往一样沉默无声,仿佛毫无存在感。在他身边站着的几位,都是天道流里素来有名的独来独往的孤绝之辈。七星每位长老的作风不同,招揽的人才也各不相同。瑶光长老旗下的人也和他一样,最是桀骜不驯,不受管束之人。他们虽然加入天道流,以天道流的身份行事,却与盟中联系极为微弱,等闲无人可以号令他们。但这次不同,不论是新的道主诞生,还是少主归来,都是天道流至关重要的大事,只要是天道流之人,就绝不会对这两件事无动于衷。瑶光得了那位的道字令,又有真的鬼剑,九成的几率便是那位钦点瑶光为新的道主。其余六星对此就算心有不服,也无话可说。然而此刻瑶光却站着不动,丝毫不打算站出来主持大局。天枢与他隔着面具对视几息,主动站到中间八卦阵上。自从道主陨落,他便一直做着代道主的事,瑶光不出,他当仁不让。等闲的天道流之人,和顾矜霄他们一样,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入住在甜井村里。知道无名天境的,本就是被筛选过最可靠的人。甜井村里的人已然是江湖上名动一时的侠客,能站到这祭坛上的,就已经是拥有成为道主资格的人了。当然,这两波带着少主的队伍,并不在这资格之内。天枢自然沉稳,缓缓道来:“十五年前,盟内不幸出了叛逆。道主暴毙而亡,叛徒司徒信带着少主与鬼剑隐匿无踪。吾等无能,只能铸伪剑以稳局势。三年前,鬼剑现身江湖,此事来龙去脉,诸君皆已知晓。如今,新任道主选举在即,司徒道主庇佑,少主突然携剑回归。此乃大喜,然而有两位少侠皆自称是少主,便请你们当着众位英雄,自陈己身,请诸位共同决断。”一阵静默,在上百位武林高手的目光中,有哪个人敢面不改色信口雌黄?天枢微微颌首,一直等着他指令的开阳和玉衡得信,分别看向自己身旁的弟子。一瞬间,两位少主身上遮掩的斗篷一齐被扯下。两位十**岁的少年,均抱着一柄漆黑无光的细剑,彼此相望。百十道锐利的目光齐聚这两人,让他们的脸上顿时一片苍白,冷汗溢出。司徒铮身边的少主微微发抖,澄明的目光却无丝毫犹疑,先看了眼玉衡长老。玉衡长老手执烟锅,目光平和淡淡,对他轻轻地颌首鼓励。少年尽管面色苍白,却像得了鼓励,声音微颤,大声果决地说:“我不是少主,我是受玉衡长老所托,用来分散杀手注意力,好让真正的少主能平安来到无名天境的替身。”他一口气说完,语速清晰飞快,不等众人反应,立刻单膝跪下复命:“幸不辱命。”玉衡面具下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微眯,他何时做过这样的安排,他怎么不知道?他淡淡地看了眼身边的秦刀,秦刀脸上的错愕却不是作伪,看来他也被蒙蔽了。这个人竟然不是真的?那谁才是真的?开阳身边的那位?难道这是开阳的计策,找一个假少主安插在自己身边,在这种时刻突然暴露,这样另一个就算是假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对面的天权一身轻松,笑开了:“玉衡你果然深谋远虑,不过连哥哥我都瞒,真有你的啊。”天枢也微微颌首,赞许地说:“难为你了。”玉衡轻轻嗯一声,淡淡应道:“客气。”天枢看向开阳身边,语气微温:“这么说,你就是……”她红唇紧抿,强行压下心中喜悦躁动。少主是她找回来的,明日选举,她这边的胜算自然就更大一些。开阳身边的少主纵使也有压力紧张,神情却比那位替身镇静多了。闻言,他轻轻拱手,高声说道:“在下这里,先对诸位道声歉意。”天枢微顿,看向开阳,然而开阳也是不明就里,气氛忽然紧张。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