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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亲油桶和钱袋子——哪怕是给钱,他也不会允许别人骑在他头上撒尿——目光冷了下来,男人瞥了他一眼淡道:“我们两的事,好像也无须第三个人来评判。”这算是还了许焉方才那句“不太好”。两人恨不得要撕破脸皮。徐书烟何德何能,居然就成了这两位大佬撕破脸的导火索,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事儿梦幻得很——更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离婚协议都不晓得塞在家里哪个地方发了霉,谁还要和他“我们两”?“顾司令,讲话要注意用词,我和你怎么就成了‘我们两’呢,这样的词语你还是留着和苏小姐用比较合适。”徐书烟真诚地开口。顾容眉头一挑:“阴阳怪气地做什么?”徐书烟:“我阴阳怪气?”顾容:“我和苏曼珍没什么,只不过她是我在国内时候的学妹,现在来了古盐城这边,人生地不熟,身份又比较特殊,所以我才对她多加照顾。”徐书烟:“哦。”顾容:“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徐书烟:“啊?”谁吃醋?谁?黑发年轻人一脸懵逼,看得顾司令心情稍好了一些,正想记性说些什么,这时候许焉在旁边说了句:“好马不吃回头草,顾司令这样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实在是有些没意思了……不是吗?”顾容那点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瞬间又多云转阴,上下打量了一圈许焉,实在是纠结到底是干脆一枪崩了他算了还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放他一马——这挣扎耽搁了一些时间。好在他的回答十分铿锵有力。“我就爱吃回头草,”顾司令淡淡道,“特别是种在别人家的草,一口一个香。”“……”这样变态的回答,换到现在,用从东洋鬼子那边流传过来的专业词汇描述,顾司令可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NTR爱好者。许焉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男人看着正常实际上爱好那么广泛,那么变态,于是也跟着懵了下——反应过来后就一把捉住了身边黑发年轻人的手,将他往自己这边拉扯了下……就好像眼前站着的男人是个充满病毒的疱疹,一戳就破,还会惹得一身腥。徐书烟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许焉这样充满占有欲地拽了一把……还没站稳,就听见旁边顾容充满了轻蔑地一笑。那高高在上的,带着一丝丝的戏谑,谁说顾容不是个轻佻公子哥儿呢?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两下,便全部将他骨子里那些恶劣的基因激发了出来——他站在那里,眼珠子漆黑的看不出一丝波澜,看着徐书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氛有点凝重。好在这时候苏曼珍踩着高跟鞋过来了,娇滴滴地拦住了顾容的胳膊,叫了声“容哥”,从头到尾连正眼都不曾给徐书烟一个……但是挺礼貌地转过头冲着许焉笑了笑,问候了一声。徐书烟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容的眼光果然还是有问题,既然那么喜欢扮作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为什么每次都非要很没格调地,去泥潭里找伴侣?何唐生也是,苏曼珍也是。——当然作为他前夫的徐书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黑发年轻人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位顾司令,真是个倒霉催的。……这舞最后当然没跳成。一阵唇枪舌剑,原本是顾容落了下风,但是介于他端着架子,鼻孔朝天外加特不要脸,所以气势上也没落下来,只是和许焉相互给了个没脸。徐书烟还以为自己面子多大呢还当得了这红颜祸水——后来和许焉闲聊才知道,原来顾容今日是专门来找茬的,因为之前两人本生就闹了一些不愉快。大概就是前几天,那个何唐生的娘仗着自己的“女婿”回到古盐城,腰杆子直了,又跑了长乐赌坊来散金……原本许焉已经交代了下面不许这个老泼皮再进他们的场子,但是那老泼皮却打着顾容的旗号,说是要叫几个带枪的来在门口站着,到时候大家谁也别玩。这种话如果许焉当时在就当笑话处理了,可惜,当日他人在城外,恰巧顾容也不在——长乐赌坊的小马仔生怕这老婆娘真的有本事叫来当兵的,而且一时间又联系不上顾司令或者是自家老板,只能硬着头皮让她进去了。结果自然是输得精光,又欠了一屁股的债。等顾容回城里,这才知道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大闹长乐赌坊丢尽脸不说,还平白无故又害他背上了一大笔债。手下养了那么多兵,现在乱世之中,三天两头就要出去干一波仗,顾容本来手头就不宽裕,自然不高兴,于是埋怨许焉不会做事。许焉则非常憋屈,他是早就让顾容放几个兵到他们场子看着,是顾容自己嫌把这种交易放到台面上来十分不好看没答应——现在出了事怎么能就怪他呢?一来二去,也就成了糊涂账,许焉心里憋着一股气,所以跟顾容要何家老母欠下的赌债时,一个子儿也没少。也不知道把顾容气得怎么背地里跳脚。以上,两人便是这样结下梁子。徐书烟听了这来龙去脉,笑得直不起腰来,评价了一句“幼稚”……许焉看着他笑,也跟着笑。“还是你聪明,知道这种人不能惯着,”许焉说,“若是几年前你一直纵着那人,私底下给他赌资,如今都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我只是知道这世界上,做了坏事就是纸包不了火的,用金钱偷得换来的安生日子,实际上又有多安生呢?”黑发年轻人的话,让原本只是并肩一同与他站在阳台的男人转过头来——月光之下,他望着他的眼神儿有些亮。和以往总是掩在笑意的模样不一样。说不上哪里不同。但是这一刻,徐书烟却有一种,这个人难得露出了一丝丝真正情绪的错觉。“你倒是想得明白。”男人放轻了声音,嗓音之中带着叹息,“你做的事说起来叫人不耻,然而你不遮遮掩掩,如此坦然,虽然大家都知道错的终归是错的,但还是叫人失去了想要骂你的冲动。”“骂一个人是为了辩驳或者试图叫他反省,我都躺平任嘲了,还有什么好骂的?”两人说到这,一同笑了起来。此时已经接近子时。晚会到了最后的募捐环节,那钱无非就是用去建教堂、孤儿院以及医院,从心灵寄托到孤儿收养到医疗,恰巧都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去处——徐书烟想,和他不一样,许焉或许真的是个好人。……整个募捐的过程,徐书烟就端着一杯红酒站在旁边含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