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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丹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呆了片刻,才不知是哭是笑地说了一句:“你,你根本是个呆子!”李越微微一笑,搂住他:“我要不是个呆子,你还不会喜欢呢。”柳子丹忍不住笑出来:“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呆子!”李越看着他的笑容,抱紧了他,深深吻下去。“殿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吻,“卫公子说,能否请殿下过去,他有事情要请教殿下,说是……沙,沙盘?”侍卫的声音里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个词他从未听说过。李越哦了一声:“知道了。”轻轻拍拍柳子丹的脸颊,“跟我过去?”柳子丹微微一笑,气息还有些不稳定:“我才不过去呢。这里还有这么多折子,都像你这么懒,几时批得完?”李越苦笑。他懒?他不知道有多勤快,否则怎么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堆麻烦?“我一个人过去你放心?”柳子丹轻轻哼一声,脸有些红:“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能吃了你?不过,沙,沙盘?就是你用一堆面捏的那个东西?”李越笑着点头:“就是那个,是北山的地形沙盘。”柳子丹一脸迷惑:“那个有什么用?”李越笑:“那个可是很有用呢。将来这些人都要能独当一面,连个沙盘不会做,地图不会画,还能干什么?”他给这四百军士正式上的第一课就是沙盘和军用地图的制作和使用。柳子丹仍然不太明白:“可是,我听说那些人对你教的这东西不感兴趣呢。”“你怎么知道?”柳子丹嗤地笑了一声:“听铁骥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位莫管家,你们每天回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问铁骥,事无巨细,一概都要问出来。我也在旁边听了听。”李越轻轻哼一声:“他们是不感兴趣,因为他们从前用不到这些东西,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尤其像齐帜这样的侍卫。倒是杨一幸识货,一见这东西眼都亮了。”柳子丹微一撇嘴:“不只是杨一幸吧?卫公子听说这几天除了服药练功,就是闭门弄这些东西。”李越笑着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怎么嘴这么刁?”柳子丹神色忽然有点黯然:“我也只有这张嘴了。除此之外,还能帮上你什么?”李越挠挠头:“唉,这就没意思了。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要不要我发誓?”柳子丹抬头,敛去失落的神情,露出笑容:“谁用你发什么誓?赶紧过去吧,卫公子还等着你呢。”李越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他:“跟我一起去。这些破折子也没什么实际内容,先扔下,等会再说。”柳子丹顺从地跟着他出去:“工部李苌的折子也在里面,还没批复呢。”李越一扬眉:“是吗?李苌怎么说?洛无风做的怎么样?”柳子丹微微一笑:“李主事说,洛无风极是得力,且对农耕之事颇为熟悉,更是任劳任怨,他要感谢你给他派了这个助手呢。”李越哼哼一笑:“他敢不任劳任怨吗?”王皙阳可还在他手里呢。柳子丹忽然想起来:“太平侯这几天在做什么?怎么从来没看见他呢?”李越冷笑一声:“他识相得很,这几天都在自己屋子里窝着,没出来半步。”结果这话说得并不对,因为李越一进卫清平的院子,就看见了王皙阳。王皙阳住的院子与卫清平相邻,因为李越不放心他的花样百出,索性把他放得离自己近一点,侍卫也好看管,还用不着真露出赤裸裸的监视的意图。此时王皙阳就趴在墙头上跟清平说话。夕阳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映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两片薄薄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的细白牙齿也微微反着光,像是玻璃做的小人一般精致。只是一看见李越,那笑容立刻消失,怯怯地叫了一声殿下,看模样似乎想悄悄溜下墙头,只是不得李越的吩咐,又不敢造次。清平站在墙下,微微仰着头,颀长的身子笔直如剑,被金黄的光线在侧面镶了一圈轮廓。脸上微微含笑,直到对着李越转过来,笑容仍未褪去:“殿下。”李越在这一刹那只觉赏心悦目,不由自主也微微露出笑容:“谈什么呢?”清平微笑:“没有什么。太平侯正在对清平讲述他家乡的新年风俗。”李越考虑了一下,估计即使王皙阳有胆子乱问,清平也不会乱讲,当下哦了一声,顺着问道:“太平侯家乡有什么新鲜风俗,说来听听。”王皙阳轻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南祁有春祭,东平却是在惊蛰之时有向山神祈福的习俗。”李越哦了一声,来了点兴趣:“为何要在惊蛰之时向山神祈福?”王皙阳脸上微微有些惘然:“惊蛰之时,蛇虫全出。东平境内多山,百姓皆倚山为生,日日都要与蛇虫打交道,十分危险,所以要向山神祈福,请山神多多约束蛇虫,不要让它们出来为害。那种仪式也是十分隆重的……”他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浮现出回忆的神情。柳子丹极轻微地叹了口气。李越知道触动了他的心事,轻轻拉过他的手握了握。柳子丹抬头看着他,终是微微一笑,一切心意,尽在不言之中。王皙阳怔怔看着两人,停止了讲述,低声道:“殿下,皙阳斗胆问一句,无风他……”虽然极想问下去,却怕触怒了李越,后半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不敢再说出来。李越点了点头:“他做得不错。对农耕之事也十分熟悉,倒是大出本王意料之外。”王皙阳怅然一笑:“东平耕田珍贵,朝廷之中谁若真正通晓农耕之事,便极得重用……”李越暗想怪不得洛无风知道,原来也是为了他年晋身之阶,现在却恰好为南祁所用了。其实东平如果真的农田稀少,就该着重去研究林木蚕桑之事,何必花时间在农耕上,岂不是屠龙之技无所用处么?王皙阳振作了一下精神,道:“多谢殿下,皙阳告退。”他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李越是要和清平谈话,想必不喜欢自己在旁边,乖乖溜下墙头不见了。李越笑了笑,转向清平:“是什么事,我们进屋里去谈。”屋子里摆设都十分简单,这是清平一力坚持的。实际上他除了吃药之外还真没花费李越什么。此时桌子上摆了一张沙盘,做的正是他受训的山谷的地形,大半已经完成。李越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还不错。”清平紧皱着眉:“可是,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