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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枕头,算了,还是去解释一下好了,否则他要睡不着觉了。作者有话要说: (づ ̄ 3 ̄)づ☆、除非你变丑了那日被尹修出其不意的亲了一回之后,尚清心中便总有些计较此事。总觉着尹修与从前相比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清究竟,毕竟从前他对尹修的认知,不过是停留在太傅独子,一个被娇纵惯了的纨绔的层面上。即便那人对他有些非同寻常的念头,他却是半点也不想对他多作了解的。加之他时不时自作主张的靠近,愈发令人反感之后,便也对他愈加敬而远之了,也是因此,入寺之后,他便对尹修挑明了不许他进入自己的院子。而如今,摔坏了脑子的尹修,似乎比之前更为棘手了。尚清正坐在书桌前,手上捧了本经书,他虽然没有剃度,却也是铭生大师的嫡传弟子。虽说只是名誉上的,却也不能怠慢,寺中普通弟子该修习的经书卷集,他自然也不能落下。经书看过一半,抬眼间,日头已近中天,午时了,那么那个寡廉鲜耻的人又要来了。光是想想,尚清便没了修习佛经的兴致,将书卷置在一旁,便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他的书房正对着院门之内的影壁,若是来人,他第一眼便能看见。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不了一刻钟,那人便会推门而进,熟络的仿佛进的是自家院子。然后,便会扯着嗓子问张御厨,今日做的是哪些菜色。再之后······尚清不愿再想了,因为那个被他认定为寡廉鲜耻的人已然推门进来了。苍天为证,尹修原本想得好好的,来与大师兄解释清楚了便是,大家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两相安好。然而来的那一日,他却改主意了。也许是因为张御厨的菜太合他心意,也许是张御厨那爽朗的性子让他想起了他爸,又或许,其实大师兄也是个不错的人,总之,他并不打算与他划清界限了,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以成年人自居的尹修,面对他眼中的孩子大师兄时,心中总是莫名有份责任感。究其原因,他做了如下分析,一定是因为他害得人家出家做了和尚,心有愧疚的缘故。在他看来,大师兄性子太过冷淡,不善与人交往,这是个不太好的现象。谁家十五岁的孩子活得像他大师兄这般的?不算活泼便也罢了,却连正常的与人交际都没有,整日窝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此以往,那性子非得养的更加怪异不可。于是,尹修自发肩负起了将大师兄引导上正常生活的道路的责任,每日必来报道,几乎风雨无阻,便是大师兄给他脸色看,也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事实证明,这方法果然见效,这段日子以来,大师兄已经很少再直截了当地开口撵人了,这便是个不小的进步。其实哪怕他再撵人,尹修也是不会走的,好歹比他多活了十七年,脸皮自然是够厚的。尹修喜滋滋地进了院门,绕过影壁后,抬眼便望见坐在书房窗边的大师兄,也正望着他的方向。尹修率先向尚清笑着颔首,尚清却又摆出了一张冷脸,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尹修热脸贴了冷屁股,却并不着恼,每日他进了院门后这般情形几乎都要上演一次,他已习惯了,摸摸鼻尖便奔着厨房去了。“张叔,今日午膳吃什么?”正在锅灶前挥舞着铁勺的张御厨见他来了,冲他哈哈一笑:“尹家小公子来的正好,这素鸡刚要出锅,过来尝尝。”说罢便用铁勺盛了一些在一旁的空盘子上,那是他做菜时用来试味道专用的盘子,尹修进厨房来晃悠时便经常借用他的盘子偷嘴,如今他们两人皆已轻车熟路,十分默契了。张御厨将其余的菜品又装在另一个更精致些的盘子中,示意一旁帮工的小徒弟熄火,对尹修道:“小公子,午膳准备好了,我先上菜去也,您也快些着罢。”尹修应了,将最后一块素鸡填进嘴里,去一旁洗了手便去了饭厅。张御厨为人爽朗的很,这大约也是他能受得了大师兄那冷冰冰的性子的原因。他在厨房晃悠着偷嘴时,张御厨时常边颠勺边与他聊天,除了他的拿手好菜,说的最多的,便是大师兄。张御厨常说:“二皇子其实也命苦的很,整个皇宫上上下下皆知,他是个不得宠的主,偏偏性子又不讨喜,自小便被人们疏远,便是宫人们也鲜少愿意去他宫中当值。后来年纪大了些,模样渐渐长开了,便有许多宫人抱着其他心思妄图接近他,可到了这个年纪,二皇子的性子已经很是冷淡了,吩咐了宫里的总管,不准再给他多安排宫人当值。后来却因为人手少,二皇zigong里出了意外也无法及时处置,添了不少的麻烦。二皇子长成这样的性子,也并非他的错,我刚入宫之时二皇子还只是个小小的孩童,那时瑗妃娘娘还健在,闲暇时听闻宫人们的闲言,道二皇子是个十分伶俐可爱的孩子,总爱缠着瑗妃撒娇。只是自打瑗妃娘娘故去,二皇子便不再如从前了。小公子,二皇子性子虽冷,却并非生来如此,我在镇国寺照顾他饮食的这几个月,便觉着二皇子其实还是和善的很,并没表面看上去那样难相与。您若是与他处的久了,若是诚心待他,他自然不会再这样给您脸色看了。”尹修对着张御厨这样诚恳的宽慰,心中不免有些发虚,他定然不知道之前的尹家小公子对二皇子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了,恐怕都要帮着大师兄对他摆脸色了。然而正因为张御厨这样耿直,尹修才会愈加喜欢他,便进而更加坚定了要将大师兄引导上正确的生活道路的信念。去了饭厅,大师兄已经落座了,却并未动筷,显然是在等着尹修。然而,尹修却并不会因此而觉得大师兄对他有什么改观。第一回受到如此待遇时他倒是当真感动了一把,傻笑着对他大师兄乐了半晌,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后来却是张御厨实在看不过眼,趁第二日他去厨房时告诉他,那是宫里用膳时的礼数,若有人未至则不能先行动筷。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尹修愣了半晌才哈哈笑道:“那个,我知道了。”笑的好生尴尬。食不言,寝不语,一餐饭用的风平浪静。饭毕,大师兄又回了书房,尹修紧跟着他身后也踏了进去。“你很闲吗?”尚清走到书桌一侧时,终于忍不住转身低吼。这段时日,他对尹修的容忍简直比以往所有的加起来都要多。之前他是皇子,尹修见他次数不算多,且多半是在宫内,他若是要赶他出门,自然有的是人供他差使。可如今他们皆是镇国寺的和尚,谁也不能将谁如何,只要尹修不是过于逾矩,他便对他毫无办法。可今日,察觉他竟跟进了书房来,他心中一怒便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