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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到不说,霍言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中午,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帐篷里只剩他一个人,睡在身边的俞明烨已经不知去哪了。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身后某个隐私位置传来使用过度的钝痛,霍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原样躺平,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他还是浑身发热,因为是被动发情,所以发情热来得又急又猛,烧得他脑袋晕晕乎乎,昨晚又折腾得太晚,今天理所当然地没爬起来。好在俞明烨怕他着凉,已经在他昏睡的时候给他穿了衣服,霍言蜗牛似的套上厚毛衣,再在被窝里艰难地把外裤穿上,这才爬起来去找俞明烨。帐篷支在一条小溪旁边,外面就有水流过。霍言出去的时候俞明烨已经在岸边生起火来,往支架上挂了口锅,正在烧鱼汤。霍言蹑手蹑脚地从他身后靠近,飞鼠似的张开双臂扑在俞明烨背上,问他:“哪来的鱼呀。”俞明烨看了一眼流动的溪水,意思很明显。“你还会钓鱼?”霍言看见架在旁边的钓竿,跑去小马扎上坐下,饶有兴味地等鱼咬钩,“这有鱼吗?”“有的,”俞明烨笑,“这边是生态公园,有自助钓鱼服务。”等他说完这句,霍言四处张望一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有点可怕的事:他们昨天晚上居然在一个公园里完成了终身标记。他震惊到一脸呆滞,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只被吓傻的小动物。俞明烨看着觉得好笑,起来伸手捏捏他的脸,解释道:“放心,被允许入园的每一组客人都被安排了不同的路线,这一带没有其他人,我确认过了。”霍言被他顺着毛摸,迟钝地回过神来,还是觉得很吓人:“……万一有别人呢!”他就不应该头脑发热答应俞明烨!他穿得毛茸茸,头上还顶着厚厚的白色毛线帽,一副要跟俞明烨秋后算账的样子,却凶得相当有限,只能自己坐在钓鱼用的折叠椅上生闷气——刚被俞明烨标记过,霍言实在也没法对他说出什么重话来。何况他原本也没打算说俞明烨什么,独自坐在那儿生了会闷气,没等俞明烨过来哄他,自己先因为嗅到鱼汤的香味忍不住探头去看了。霍言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一直被折腾到天亮不说,睡到中午才起来也滴水未进。俞明烨是神清气爽了,他被发情热烧得晕晕乎乎,起来还饿着肚子,实在没有太多力气的生气。他眼睛亮晶晶地看,俞明烨忍不住笑,起身把位置让给他。“过来吃东西。”霍言原本想把自己做的椅子挪过去,可俞明烨已经过来帮忙了,他只好先坐到了俞明烨烧鱼汤的位置上,端起对方先盛好的一碗热汤喝了口,舒服得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好暖和。”他说。俞明烨把折叠椅拿过来和他坐在一起,霍言端着碗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钓鱼烧鱼汤?”而且汤里的鱼rou都是剔了刺的,雪白的rou鲜嫩得用筷子轻轻一夹就会碎,调味也恰到好处,汤里放了点拍扁的姜,既去腥又驱寒,喝起来暖融融的,手艺居然不比温阿姨差。霍言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又把碗凑到俞明烨嘴边让他喝,俞明烨先是配合地喝了口,然后才道:“以前有段时间喜欢旅行,没少在外面露营,时间长了就锻炼出来了。”“都自己去吗?”霍言问。俞明烨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以后你陪我?”霍言思考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他原本对旅行没有太大兴趣,一是因为经济条件受限,二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旅行没什么意思。可这次跟俞明烨出来一趟,他又觉得确实还蛮有趣的。可能旅行是不是有意思,还是要取决于跟谁一起。他们坐在一块儿,把一小锅鱼汤喝了个干净。吃完以后俞明烨去收拾锅碗瓢盆,霍言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晒太阳,等俞明烨洗完碗回来擦手,他已经快仰着头睡着了。霍言半眯着眼假寐的模样实在有点招人,俞明烨笑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小猪。”霍言眼睛也不睁,反驳道:“那你是什么?”俞明烨也不恼,顺着他的话道:“那我也是。”他们昨晚刚完成终身标记,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好像连说话都自带智商降低的特效,毫无意义又傻得可以的对话也能你来我往地说上几句。直到霍言吃饱喝足又晒着太阳太舒服,困得又想睡了,才朝俞明烨伸出手臂要抱,等男人把他抱回帐篷里去睡。无论霍言还是俞明烨,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一件事。终身标记时如果omega处于发情热中,成结后是有很大几率会怀孕的。小学生理课就有教,根据不完全统计,omega怀孕几率大于70%,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霍言刚做过手术没多久,这时标记对他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怀孕与否就说不准了。霍言仍然惦记着那个无辜的孩子,可无论他再怎么想,那孩子都回不来了。他不去提怀孕的可能性,俞明烨也不想让他难过,索性将这件事彻底忽略,两人默契地当作无事发生,完成标记后也不去提起。俞明烨陪着他在帐篷里小睡了一个多小时,等霍言睡醒了,他才又把人裹成严严实实的粽子,牵着出去散步。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他们沿着小溪走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俞明烨牵着霍言的一只手,把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等走到小溪汇入峡湾的位置时,太阳在地平线上磨蹭了一阵,最后不情不愿地藏了大半个身体到底下去。天空没有彻底暗下来,维持在一个昼夜交接的亮度,横跨白天与黑夜。和霍言看过的俞明烨拍的那张照片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天色更暗淡一些,好像夕阳在努力逃脱地平线的桎梏,执拗地想要钻到底下去,最终还是失败了。昨晚想看又没看成,原以为可能要错过的景色,就这么再自然不过的出现在他们眼前。霍言既不说话也不惊呼,就仰着头静静地看,片刻后才想起应该拍照,又去取临出发前他挂在俞明烨身上的相机,调整好后自顾自地蹲下开始拍。他忙碌得像只筑巢的蚂蚁,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又觉得不满意,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