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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行。这一遍还是不行。顾连海深深吸气,没有像刚才那样扯嗓子骂人,而是对郭辉若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面皮子上硬是扯出一丝和缓的微笑。“比前几遍有进步,眼神还是不到位。你先看看。”顾连海让郭辉若自己先抱着监视器看刚才的表现。闻容羲那边在喝水,脑门上都是汗,大家都热,但他是穿得最厚的。这个天裘衣拿在手上都热,何况是穿在身上。闻容羲已经解了外袍,化妆师过去补妆,戚晴拿绿豆汤给他喝。“你先休息会儿。”顾导发了话,闻容羲知道他要给郭辉若说戏,帮他找到状态,心安理得休息起来。风扇开到最大档,还是敌不过高温,汗水出来很快,脸上粉底都花了。调整了几次呼吸,闻容羲脸色没有那么红了,边休息边由得化妆师摆布他的脸。手机上收到个红包,闻容羲差点笑出声来。谁这么大胆,敢给他发红包?他以为他脑门上就写了三个字——不差钱。宝:大大在拍戏吗?闻容羲眉毛微妙地抖动了一下,回:嗯,片场,何事?宝:谢谢你昨天请我吃好吃的,改天带你去我的私藏。天下无双的闻爷:好,什么时候空?宝:看你,提前一天说。天下无双的闻爷:好。听娄菲讲完那些事,秦宝当时就有一种想给闻容羲打电话的冲动,但是他不能打,打过去干什么呢?背着别人听了人家的八卦,然后打电话去慰问?时过境迁,现在的闻容羲,早已不是那个可怜巴巴被家族抛弃的闻容羲,时间不对。但秦宝很难克制心里的冲动。于是,秦宝给闻容羲发了红包,想不到闻容羲这么快就回了,大概在休息。不知道为什么,闻容羲就回了他几个字,秦宝打心底里觉得很高兴,但这种心情只能自己窃喜,不能和任何人分享,同样他也不能和任何人分享他是李明,他是闻容羲当年资助了全部学业的那个小男生。对于闻容羲而言这也许是举手之劳,于他李明而言,却是终生大事。过了一会,手机振动,秦宝顺手拿起来。天下无双的闻爷:乖。秦宝顿时:?????想笑又不敢笑,免得被开车的助理当成神经病。反反复复盯着那一个字看了两分钟,秦宝翻上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当时看都没觉得怎么,现在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按照娄菲发来的地址,秦宝和张斌到了孟导的工作室。这是一间充满古意的小院,门上悬着块秋色木匾,写了两个字:“闻禅”。进门往右拐,是条长长的狭径,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毛毯子厚实柔软,尽头处站着个女人在打电话,女人放下电话就正看见秦宝,旋即她笑了笑,甩开手臂,大大方方走过来。“来了?”孟秋雨一身米白色束腰亚麻长裙,很有文艺味道,腰上一指宽的绳带勒出窈窕的弧度,她整个人很瘦,个子高挑皮肤很白。上下打量一番秦宝,孟秋雨递出手来,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孟秋雨,孟导是我三叔,他现在在歇午觉还没起,请二位跟我来,边喝茶边等他。人一上了年纪,反而有些孩子脾气,吵了他的午觉,待会起床气上来,我可收拾不住。”孟秋雨说话声音嘎嘣脆,透着一股爽利劲儿。坐下之后,她先是大大夸了一番秦宝的外形,和他随意聊了会天。孟秋雨这个人,天南海北都能聊,语气亲切,秦宝本来还有点紧张,跟她聊完完全不紧张了。大概半小时以后,孟导才精神抖擞地走出来。“抱歉,让小秦你久等了。”“没有,和秋雨姐聊得很合拍。”孟秋雨嫣然一笑,起身道:“我三叔有茶瘾,我去沏茶。秦宝想喝什么?奶茶,咖啡,还是茶?”“咖啡吧。”想到晚上还要回公司上课,这个点喝咖啡正好。“什么口味?”“蓝山,谢谢。”张斌自觉走到外面去看工作室其他人做木工,进来时,孟导的一个晚辈在外面做木工。“剧本你肯定仔细看过了,小传带过来了吗?”孟导问。秦宝拿出这些天捋的笔记出来,孟导就开始看,一言不发,秦宝也没有说话,也没玩手机,静静等孟导看完。“这些都很好,不过这个人物,他的身份是有变化的。你的童年,我们找了个小演员,过两天你们俩先见一面,互相熟悉熟悉。他今年七岁,演五岁到十岁的阶段,你的年龄层是从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中间化妆师会下功夫。但是你自己需要揣摩,尤其是人物到了第四个阶段,他的婚姻生活里,因为早期的成长缺陷,会受到影响。姜凡江这个人,小的时候是小江,他一只耳朵有听障,在孤儿院里,他和一个小meimei关系很好,这个小meimei是这间孤儿院里唯一一名脑瘫,经常被人欺负。姜凡江五岁来到孤儿院之后,一次,在别人欺负这个小姑娘时,站出来保护她,从此以后,孤儿院的其他大孩子,欺负这个小女孩的时候,都是带姜凡江一起的。在失去家庭前,姜凡江拥有的是一个幸福家庭,原生家庭教育出来的,是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小男孩,在孤儿院里,他把自己能够得到的最好的东西,都分享给这个meimei,虽然这个meimei不能积极响应他。”孟导说话声音很有耐心,为了让秦宝更完整地体悟姜凡江的一生,从小时候开始讲。在孟导的讲述里,一个天堂坠落到地狱的孤儿形象渐渐在秦宝脑海里丰满起来。在孤儿院里,姜凡江会跟这个脑瘫的meimei倾诉,说自己从前的家庭。到这个meimei在孤儿院的一个水池里淹死之后,姜凡江开始变得孤僻。这个时候姜凡江才在孤儿院呆了半年,被人领养。“姜凡江目睹meimei的死,这个meimei是被害的,真相被掩盖。姜凡江几次三番找院长反映,但一个五岁孩子说的话,是不可信的,有个老师,找姜凡江彻夜长谈。谈过之后,老师相信了他的说法,但给了姜凡江一书包其他孩子都没有的新鲜零食,让他忘了这件事。姜凡江在那一个时刻,懂了一些事情,一些懵懂的社会规则。接着,没有几天,在这个老师的积极运作下,他的领养手续安排得很顺利,姜凡江离开了孤儿院。”“在领养家庭里,父亲很冷漠,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没有太大感觉,给钱让他上学,解决衣食问题,但没有给他多少关爱。养母很好,把姜凡江当亲生儿子疼,但姜凡江始终不像从前对孤儿院的meimei那样亲热。”“他害怕。”“对,虽然说很小,但是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