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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易擎是否对易凤知的认知有所偏差,世人皆知易凤知这个叫人胆寒的杀星路过之处,燕雀都不敢多声一句,偏偏在易擎眼中,他父亲是个隐忍沉默的可怜人。“我可以帮你收集易凤知的下落,还可以帮你找齐融魂的材料。”“不过,你要帮我杀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 大龙是围棋术语,指尚未安定的棋子,会受到对手威胁的少说在十几子以上的整块棋子。赤尊者这里是在说自己的不稳定性,也许会帮助易擎,也许会成为易擎致命的“猪队友”。这里终于要开始写易擎的身世了_(:з」∠)_,嘛,看到很多人都不喜欢易擎……算了=L=个人爱好啦第58章底牌易擎并没有答应赤尊者的要求。真正令他动心的只有寻找易凤知的下落这件事,而融魂对他而言,其实意义并不大,赤尊者以为抓住了他的弱点,殊不知从三百年前那步棋开始,其实易擎就不太在乎自己破碎的魂魄了。这样的交易并不等价,因此没有接受的价值。一个人终其一生会经历的痛苦他早已经历过,他人永远不会经历的绝望,他也都经历过了。痛苦跟噩梦都是刚开始才会产生的,等到了后来,就剩下无穷无尽的等待。等待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来临。“我要死了。”易擎走进房间的时候,苏怀静正在休息,他轻轻松松的开了口,语气悠然的像是在问人下午茶喝什么。苏怀静很快就睁开了双眸,雾灰色的眸子平淡无波的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也许是不在意,也许是不太信。但最终都无所谓。窗门开着,外面修了池塘,一只蜉蝣落在了易擎的手背上,它也许是飞累了,也许是活生生饿死了,身体纤细,长翅透明,轻盈的坠落下来,宛若无物。一日蜉蝣,不饮不食,朝生暮死。然而对于这天地而言,人岂非也是如此。“他伤了你?”苏怀静斟酌着问道,他倚着长榻,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因此语气就不由得带了些迟疑。他看了看易擎,发现对方好似没有之前那么神气了,就有点吃惊,心道赤尊者看着虽然就一脸腹黑,但战斗力居然强到连易擎都能说蔫吗?易擎笑了声,摇了摇头道:“实在是太久了,我只是觉得很累了。”系统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苏怀静被它吵得厉害,只感觉脑壳都在炸个没完,就在心里问:【挂哥,有话好好说,你怎么了?】这次系统很高冷:【关你什么事,嘤。】苏怀静当时就不理它了,觉得系统大概是在恶意卖萌,他忍受着满脑子的嘤嘤嘤,试探的看了看易擎,分辨不出这几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就故意道:“那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倘若易擎并非真心存有死念,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将苏怀静曾经答应让他不死的事情拿出来挤兑;倘若他真心是在直面自己未来的结局,也许,计划又要做以变动了。易擎眉头微蹙,他看了看苏怀静,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只蜉蝣,半晌才道:“家父还未能入土为安,我要去找他,然后带他回家。”他这时的态度温文儒雅的如同一位谦谦君子,静静靠在窗边,脸上透着缠绵的死气。苏怀静透过他那张略见癫狂的容颜,恍惚间看到了当年易天穹不可一世的风采。英雄迟暮,美人易老。“这个孩子叫易宣是么。”易擎忽然转过头去,漫不经心的开了口,“他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惜是你,也可惜此刻站着的人是我,我不配得到,你不屑得到。”随随便便在人家暗恋对象面前揭穿他的心事,会不会有点过分。“像他这样的易家子弟,死在我手中的早已不计其数。”易擎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人。”恭喜答对!可惜没有任何奖励!苏怀静点了点头,极坦诚的说道:“不错,我确实颇感好奇。”他口中虽是如此说道,但是神态冷淡,看不出半点好奇之意,他顿了顿,忽然又道,“然而还有一件事,才真正叫我奇怪。”“何事?”易擎饶有趣味的笑道。“你从何时起,变得这般恭敬有礼了?”苏怀静毫无犹豫的出手,屋内虽无风,然而杀意凛然,好似风中刮刀擦过脸颊,激起一阵疼痛感。易擎收住下意识反击的动作,温顺的由对方握住了自己的脖颈。肌肤相接触的那一刻,烈焰焚身的灼烧感迅速传入脑海之中,灵魂撕裂的苦楚、沉寂千年的绝望与孤独,还有日日夜夜千刀万剐般的痛楚。苏怀静疼得手指都微微抽搐了起来,他迅速撤开了手,那种可怖的感觉也随之慢慢散去。毛骨悚然的骇然袭上心头,苏怀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神态自若的易擎,完全想象不到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令人崩溃的环境,易擎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然而这些倒姑且算是其次,真正叫苏怀静胆寒的是易擎的魂魄完全像是数块碎片贴合起来。人总共只有三魂七魄,丢一魂,失一魄都会出事,像易擎这种三魂七魄全都像是被打成碎片又重新粘和起来的,苏怀静还是第一次见,着实有点被吓着了。之前喂易擎吃定魂枝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易宣被那个杀星戳穿的魂体,完全没有想到易擎的情况会差到这种地步,难怪他说自己要死,这样的情况不活生生煎熬死,也要疼死。“你感觉到了。”易擎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愉悦的重复了一遍,轻声叹息道:“我,大概还有三年好活,三年之后,我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我靠,这票可真是玩大了!难道最后赢家是易宣?“如易宣这般的易家子弟,死在我手中的不知凡几,然而又有何意义。”易擎的手轻轻搭在了苏怀静的手背上,目光轻飘飘的像是戏谑,好似又带着认真,“何必多他一个呢。”苏怀静很安静的看着易擎,其实易宣也好,易擎也罢,他都从未动过任何感情。一个人很好、很优秀、很可爱、很乖巧,都只是一种寡淡无味的形容,仿佛在路上看到倍感喜爱的猫狗,闲来无事逗弄喂养一下,然而绝不会生出将它带回家中好好抚养的麻烦心思。是啊,有何意义呢。伪装自我,让自己宛如常人那般,无论多反感,多疲惫,还要坚持下去。苏怀静并非不想念故人,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也会想起亲朋好友的面孔,然而这种思念并无法阻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快意,无论表现的多么平静,无论对善恶多么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