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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老家原来总会迎在门口摇尾巴的小白狗。凌辰南冲他笑笑:“不是说要叫名字的吗?”白晟“唔”了一下,犹豫地说:“凌……凌先生。”凌辰南哈哈大笑:“吓死我了,你好白先生。”白晟有点不好意思,说:“又麻烦你了。”凌辰南打量他,问:“你怎么穿这么少?”白晟动了动肩膀:“我只是,想下楼买个东西,结果钱包和钥匙都放在另外个外套里……我想,想给开锁公司打电话,但是……”“你说贴在单元楼道里的那种小广告吗?”凌辰南失笑,吓唬他说:“万一来一群壮汉绑了你卖掉怎么办?”“医生!”白晟提高音量抗议:“你怎么!”凌辰南卸下了医生的身份一时间不能适应,把对方当皮糙rou厚的陆柏舟了,摆摆手说:“不会的不会的,最多卖掉你家冰箱电视。”白晟鼓起腮帮子瞪着他。凌辰南嘴角一直带着笑,白晟腮帮子漏了气。凌辰南往回走,说:“上车里坐着吧,外面冷,网上查一下有没有靠谱的开锁公司。”坐回到车里面,白晟习惯性地蜷在副驾驶,凌辰南觉得很神奇,对方身高腿长,是怎么蜷得住的?他看见白晟搭在膝盖的手指节发红,于是伸出手覆盖在上面,皱了下眉:“这么凉?”然后顺手扭开了暖气。很快找到一家附近的开锁公司,凌辰南一边打电话一边瞄了白晟一眼,发现对方把手攥在一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有点纳闷儿,但电话通了。凌辰南:“喂,诶你好……”挂掉电话后,凌辰南说:“十五分钟,我们就在这等吧。”白晟点点头。凌辰南也点点头。车内沉默起来,一时间气氛微微尴尬。“医生你……”“你本来……”两人忽然同时开口,话语声撞在一起,凌辰南说:“你先说。”白晟盯着车头的收费杆,小声说:“没……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凌辰南说:“我在吃早饭呢,三明治,面包烤一下,放火腿片,抹上黄油,和……老干妈。”白晟睁大眼睛回头看他,他笑起来:“好吃的,老干妈加黄油是神来一笔,这个秘方我一般人不告诉。”白晟抿了抿嘴,说:“听起来很好吃呢。”凌辰南问:“你呢,你早上吃的什么?”白晟说:“我,买了冷冻的水饺,但是发现没有醋,也没有香油,也……也没有老干妈,才出来的……结果被锁在了外面。”凌辰南看他沮丧的样子,逗他:“你倒是说说看你家里有什么?”白晟飞快说:“有盐!才买的,因为,因为医生让我自己做饭,外卖不健康。”凌辰南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却被如此认真的执行,心中涌起一些微妙的成就感。“在哪买?”凌辰南问。白晟不明所以,竖起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对街的门面。凌辰南忽然拉开车门,急匆匆地说:“走走走,带你血拼小卖部,赶在开锁的来之前回来。”白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钝了两秒才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跟上,凌辰南不嫌事儿大,叫起来:“快快快,还有八分钟啦!”白晟:“!”他住的地方有点偏,道路两头都看不到车,凌辰南故意跑快了点,在马路中央回头催他。白晟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有没有车,冲过来把他推到马路对面,责怪道:“医生!你!太危险了!”凌辰南不以为意,拉着他胳膊冲进小卖部,喊:“醋醋醋在哪?”“呃啊啊……”白晟也跟着手忙脚乱:“这,这边。”凌辰南两步绕过去抱起一瓶,又问:“油呢?哎哎,香油在那你去拿一瓶,啊酱油也在那,下面下面,不是,你刚才站的那儿!”白晟被他指挥得晕头转向,跟打仗似的,都没看清自己拿了什么东西,抱了一怀五花八门的,又被推推搡搡地往收银台走。凌辰南持续叫嚷:“三分钟了!还有三分钟!”收银员完全不能体会他俩在急啥,慢条斯理地扫条形码,还悠悠地介绍起了集点券的优惠活动。凌辰南说:“您看不出我们赶时间吗?关乎到公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收银员不为所动:“所以您要点券吗?”凌辰南服了,老实说:“要。”白晟在旁边笑出声音,凌辰南一回头他又马上装没事。两人瓶瓶罐罐叮当响地走回白晟家楼下,空地上还是只停着凌辰南一辆车,他装模作样地看手表,说:“差评差评。”白晟快要抿不住嘴。五分钟之后,开锁的来了,打了招呼上了楼。他俩被指示看别的方向,结果转过头去不到三十秒来人就开了锁,凌辰南暗自想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开锁的。给了钱进了屋后,凌辰南帮白晟把买来的东西提进厨房——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样板间一样的流理台,如今看着是稍微有烟火气了一些,他接过白晟给他倒的水,喝了几口,眼珠子东转西看,再想不出什么多留的理由,把杯子放下说:“那……我先回去了。”白晟本来还在屋里打转,把油盐酱醋归位摆放,听他这么一说就停了下来,有点诧异,又好像被戳破了什么快乐的小泡泡。他理解地点点头,说:“哦,好的,下……下周见医生。”凌辰南点点头,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正对着的卧室门——只不过今天是合上的。对方之前是说墙上的东西已经都撤下来了,但满眼密密麻麻自己照片行程的景象叫凌辰南实在太过印象深刻,仿佛透过门还能看见一般。他心里犹豫,但脚上没停,也没有推开那扇门查证,只是同白晟好好道别,独自开车回了家。【第十一周?周三】陆柏舟的办公室自然在城北监狱里头,当然是万万不能用来和白晟的会面的,好在离那不远就是他的家——一层半的LOFT,底楼客厅连开放性厨房,带一个小书房,基本就是个工作室,几人约定在他休息的周三上午见面。于是一大早凌辰南就开车到白晟家楼下接人——他家离凌辰南诊所不远,跟陆柏舟家却是城市的两个对角线,要是走路恐怕要从头天夜里开始走,被凌辰南一票否决。路上有些堵,凌辰南晚于约定时间五分钟才到,可楼下还没有白晟的身影,又等了一会儿,他打开车门想透透气,被一阵妖风给吹精神了,站在空地上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每天在同学楼下等他一起上学的场景。刚钻回车里,凌辰南正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晟挂电话的时候那人就出现在了楼道口。雪化了,街上很冷,白晟裹得像个粽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来。他袖子又厚又长,露出几跟半截的手指头冲他摆了摆,慢吞吞地走过来拉开车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