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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其琛都怀疑蛋蛋是变了异,饮食和生活习惯跟凤凰没一点相似。谁能想想凤凰会甩开膀子吃火锅的?还无rou不欢?蛋蛋一直流着泪,可是颜许一旦移开他的碗他就会去揪粑粑的衣摆,让颜许把碗还回来。小墩儿不怎么吃红锅,他怕辣,只能挑汤锅里的蔬菜和面皮,比起杂粮馍馍和窝窝头,他显然更喜欢吃玉米饼。吃完晚饭天就完全黑了,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这座城市的路灯做成了灯笼的模样,路灯之间用小灯笼串联,有时候风稍微大些,灯笼还会轻轻摇摆。算得上是城市一景,广场上的小摊贩支起了摊子,羊rou串和小吃的香味飘散出来。散步的附近居民成群结队的过来喝夜啤聊天,十分热闹。本来已经吃饱的蛋蛋和小墩儿闻到味道之后同时用两双卡姿兰大眼睛盯着景其琛,孩子的直觉总是很准的,他们感觉得到景其琛比颜许好说话得多。果然景其琛坚持了五秒后缴械投降:“去吧,想吃什么跟叔叔说。”颜许叹了口气:“别总惯着他们,晚上吃多了不消化。”“消化的!”蛋蛋拼命强调,“粑粑,蛋蛋能消化的!”小墩儿也帮腔:“我也能消化!我能吃好多!”颜许最后只能看着蛋蛋和小墩儿手拉手去买零食,或者站在羊rou串的摊前摸自己的小包包,里头放着颜许偶尔给他们的零花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花用,所以存下来了不少。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份巨款了。景其琛和颜许就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我去买瓶水,你看着他们。”颜许对景其琛说了一句,然后去了附近的奶茶店买水喝。景其琛点头,他和两个孩子保持着一定距离,虽然颜许让他把孩子看好。但他却想看看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或是不认识的坏人,蛋蛋和小墩儿会怎么办?作为妖怪,天真可不是一件好事。夜市很乱,人头攒动,总有人想来做点无本买卖。扒手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喝的颠三倒四的醉汉是绝佳的下手目标。但是除了扒手,也还有别的从事见不得光的行业的人。比如站在拐角处的女人——她快五十了,但是像是七十岁的,看着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眉角弯弯,似乎在悠闲的乘凉。她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穿着简单,看起来家庭情况不是很好,衣服上还有补丁,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她那长长的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金链子。“张姐今天还没开张呢?”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中年妇女凑到她跟前,两年像是一对孪生姐妹,着装几乎一模一样。这个被称为张姐的人冲跟她搭话的女人说:“看见那两个小孩没?我一个人抱不住,分你一个,别说我遇到好事不想着你。”“我要小的。”女人讨价还价。张姐骂道:“姓杨的,别蹬鼻上脸。有的拿就不错了,我先发现的,当然我先选。”杨老太冲地上吐了口浓痰,慈眉善目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恶狠狠地说:“行!”蛋蛋正流着口水看摊主烤羊rou串,烤羊rou串的青年是个少数民族,只会用普通话说简单的日常用语。本地居民说话的声音如果稍小一点,他甚至都听不明白,不过脾气很好。喝醉酒的醉汉为了几块钱斤斤计较的时候,他都不会太较真。“要几出串?”青年询问眼前这个小孩子,有点好奇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夜市上。父母也是心大,他用不流利的汉语说,“你爸妈呢?”蛋蛋此刻眼里只有rourou,他比出自己的三根手指,恍恍惚惚地说:“蛋蛋要五串!”估计家长也没走远吧,可能过几分钟就来了,青年用余光关注着蛋蛋,一滴汗水滴落在了地上。等青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老人家双手环抱住了这个孩子,准备把孩子抱起来。“喂!”青年喊道,“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张老太愣住了,一时没动,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弯着腰,把蛋蛋搂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蛋蛋的嘴,她手劲很大,加上也是的人声噪杂,青年并没有听见蛋蛋的闷哼和挣扎声。“这是我孙子,本来带他出来玩的,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张老太一边说一边向后退,“那我先带孙子走了。”说完,趁着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腿爆发出了不属于老年人的力量,像看见猎物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张老太这时候才觉得劳累,但是她依旧紧紧握着蛋蛋的手腕。“奶奶,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蛋蛋咬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刚刚被一个成年人用尽全部力气的捂住嘴巴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不过张老太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孩子们天真懵懂,有些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于是她蹲下去,笑着说:“奶奶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刚刚才买了五串羊rou串,还没吃呢。”蛋蛋有些生气了,粑粑好不容易让他吃羊rou串的!闻起来可香了!对了。蛋蛋转头左看看右看看:“蛋蛋的粑粑呢?”张老太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她现在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了,一般知道名字的话就更容易控制这些孩子:“蛋蛋呀,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买东西去了,让奶奶接你回家,免得遇上坏人。”“有些坏人可坏了,会不让蛋蛋吃饭,不让蛋蛋喝水。”张老太恐吓着淡淡。毕竟她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了,需要孩子自己配合着她离开。“奶奶。”在黑暗的小巷子里,蛋蛋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你是坏人吗?”“哈哈哈哈。”张老太尴尬地笑起来,“怎么可能,奶奶我可是个十足的好人,我孙子也和你一样大呢。”蛋蛋歪着头,好像很不解:“那奶奶,为什么你身上趴着这么多小孩。你头上就有一个,穿着红色碎花小裙裙的jiejie,正想要咬你的耳朵。”“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张老太明显被吓住了,她是个迷信的人,虽然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但每周都会去佛堂上香,她相信有鬼神。并且也相信年纪小的孩子八字轻,能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张老太向后退了两步,因为她发现蛋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步步走近自己,这个小孩的表情很冷静,冷静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奶奶,让蛋蛋帮你。”蛋蛋慢慢靠近,一辆汽车从小巷外驶过,车灯的光芒打过来。蛋蛋的稚嫩而白皙的脸颊一半被光芒照耀,一半沉没在黑暗之中,像是藏匿许久的影子。“你是什么东西!”张老太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的双腿就像废了一样完全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