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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梁旭真的对卢世刚一点图谋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花大价钱去偷卢世刚的DNA样本呢?”“这是谁说的,你让他自己出来作证。”“对方是私家侦探,不可能出来给你作证,人家还要做生意的。”“什么狗屁生意?”房正军一把搡开他儿子:“违法违规!房灵枢,你天天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房灵枢从地上爬起来,退后两步:“我也犯不着说谎,用得着你老人家气成这样?”房正军是真的动怒了:“我就不明白了,梁旭好好一个孩子,他跟你有什么仇?你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算计他,我就不说什么,拉了几张监控就硬说他尾随卢世刚,我也就不说什么,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个私家侦探,信口开河——房灵枢,你是不是不枪毙梁旭就不安心?”说着他又拍桌子:“抓犯人,能像你这样疯狗乱咬吗?梁旭可疑,别人就不可疑?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这十八个黑锅没头没脑往人家身上栽?”房灵枢不吭气,只是看着房正军,过了一会儿,他笑起来:“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护着梁旭?”房正军红头涨脸:“我怎么护着他了?”“房队长,你怎么护着梁旭,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房灵枢摘下了眼镜:“你,陈伯伯,还有梁峰——梁叔叔,你们为什么要那么保护梁旭呢?”听到梁峰的名字,房正军的瞳孔骤然缩紧了。“我对梁旭的身份,实在很感兴趣。这个兴趣不是别人给我的,就从你避而不谈卢世刚的嫌疑人身份开始。从那时我开始怀疑,梁旭是不是和金川案有什么关联。但他身世清白,是射击运动员的儿子,看上去和金川案怎么都扯不上关系。”房灵枢想了又想,把样本报告递给房正军:“不好意思,违规办事。别处分小杨,是我恐吓她干的——我很不巧地得到了梁旭的样本,又很不巧地发现梁峰的尸检样本还留在局里,于是很不巧地我们就分析了一把,结果很不巧地,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房正军怎料他这样胆大,一时间气也来不及生,只是咬牙切齿地看住他。房灵枢在他父亲前头蹲下来,无辜地抬起头:“房队长,以及曾经的芝川派出所房所长,还很幼小的我,那时,也跟着你住在芝川。你一年到头奔波在外,可是有段时间,你突然天天在家了,我还以为你是转性了,现在想想,你是不是从金川县带回了什么人?”房正军不说话。“哦,没记错的话,有一次你答应我去儿童乐园玩,我在学校等你到天黑,一路哭着去找你,人家告诉我,你去城北了。后来你跟我说,是临时有公务,我都信了。”房灵枢摸摸鼻子:“这两天我又把这个破事儿想起来了,忍不住查了查当时的老地图,唔,原来当年的芝川孤儿院,就在城北。”房正军还是不说话。“梁峰,我得喊他一声梁叔叔吧?你们都在华阳县当兵,一个部队出来的战友,不知道是不是人富贵了就狗眼看人低,他成了全运会冠军,跟你们就没来往了,是不是?”房灵枢恶毒地看向他父亲:“所以他死了,你和陈伯伯,连葬礼都不肯去,算什么战友呀?苟富贵勿相忘都不明白,还犯得着掏这一分白礼的钱吗?”这话真的激怒了房正军。“房灵枢,你说话不要太难听。陈年旧事,关你小辈什么事?”“哦……”房灵枢点点头:“所以你也承认,你是认识梁峰的嘛!”房正军被他儿子阴了一把,顿时又不说话了。“梁峰叔叔人真好,心甘情愿当接盘侠,给人家养儿子。梁旭不是他亲生,他居然含辛茹苦地养了他十二年。这得是多大的真爱啊?”房正军终于忍不住了,一记耳光落在房灵枢脸上。“我怎么养出你这种混账东西,你凭什么这样说别人?”房灵枢擦了擦嘴角的血。“有什么好激动呢?房队长,我说的不是事实嘛?”他缓缓站起来:“要问是谁送了梁峰这么一个便宜儿子,那可就很难说了,也许,大概,有可能,是从芝川县孤儿院抱来的。但是谁有这个权力,把梁峰的收养记录抹除掉呢?又或者说,登记户口的派出所,根本就跳过了民政局的收养手续,直接给上了户口——哇,不愧是全运会冠军,收养儿子都比别人有特权!”房正军只是沉默。芝川派出所所长就是他本人。他明白房灵枢在含沙射影地表达什么。不能松口。房灵枢满意了。他拍拍屁股,换了个姿势。“行了,看你老人家一脸痛苦,我就不刁难你。”他吹吹眼镜:“梁旭什么身份我不在乎,你过去干了什么我也不追究,咱们回到案子上来。”不自觉地,房正军松了一口气。都落在房灵枢眼里。“刚才你跟我举证卢世刚的通话记录,确实,如果这个电话真的是他本人亲自拨打,那的确是铁证如山,证明梁旭见到我的时候,卢世刚还活着。”房灵枢凑近了他:“可是爸爸,我想问问你,你怎么就能确认这个电话是卢世刚亲自打出去的?凶手也有手,他也能拨电话。你又如何确认接电话的就是卢天骄?电话卡登记的是他的名字,但这支手机,我们根本没在现场发现——它根本不在被害人身边。”房正军瞪着他:“说,你说,你想说什么?”房灵枢在他面前,慢慢地、慢慢地坐下来。可以了,所有铺垫,就为这一刻,房正军的心理防线已经崩了。房灵枢所放出的一切空话,包括搜查梁旭,包括梁旭的行为,包括他刻意污蔑的梁峰的收养。都只是为了要看房正军的态度。无需回答,房正军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房灵枢知道自己猜中了全部。“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为什么曲江案就不能是合伙作案?梁旭为什么不能有同谋?”“……”“有人帮助他杀人,又或者,有人胁迫他杀人。”房正军听见“帮助”二字,倒没有什么反应,听到“胁迫”二字,他的脸色难看起来。“我要问问你房队长,也想问问陈局,问问李局,金川案、曲江案、你们凭什么确信它是一人行凶?十五年了,为什么关中警方一直死咬着这个思路不松口?能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房正军的嘴唇翕动着,他像狼一样盯着他的儿子,而他说不出一个字。“不能说,对不对?”房灵枢也盯着他:“因为还有活着的目击者,他告诉你们凶手是独自一人,你们为了保护这个幸存者,不惜一切代价地要他活下来,生怕他暴露身份,会被杀人灭口!”房正军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