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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儿子来养?”他略一思索,觉得不成。开`房陪考这种事一般只有父母长辈做得出来,身为现今阶段的“朋友”,不久之后的“男朋友”,他得时刻把握献殷勤的度,少了显得冷淡,过火就真成爸爸了。年龄差虽有10岁多,但还没到能当人家爹的程度。何辛洋没有午睡的习惯,即便刚吃完饭,也没觉得疲倦。想抓紧时间再看看知识点,脑子却处于兴奋与紧张中,无论如何看不进去,索性收起课本,慢悠悠地在校园里散步放松心情。午休时分的校园,比平时少了喧闹,但沉静却不那么安分,平白涌出三分桃夭,七分青拙。何辛洋刚走进小树林遮阴,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声响,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见一人将另一人压在木桩型的圆桌上亲吻。他当时就感到耳根一烫。两人都穿着校服,一看就是学生。他本着非礼勿视的优良节cao接连后退,匆忙往树林外跑,心脏砰砰乱跳,一路奔至教学楼,才想起那俩的校服是同色的。内地中小学生的校服以“土”闻名,甭管是婀娜多姿的校花,还是阳光帅气的校草,往肥大的劣质运动服里一裹,颜值统统打七折。课间若是有广播体cao,几百人往cao场上一站,远远看去恁是雌雄难辨,千人一面。所以大多数中学都会在校服颜色上做做文章,比如男生校服上有蓝色的色块,女生校服则是粉红色。虽然在“土”上又加了“俗”,但效果非常理想。短发女生不会再被叫成“前面那位男同学”,扭着走路的男生也不会当空被唤“美女留步”。何辛洋一个激灵,目瞪口呆地朝小树林方向望了望,后知后觉地发现刚目睹了一场同性之吻。两个男的,一个压着另一个,亲得旁若无人。南开中学的校服除了区别男女,还能区别年级。年级越高,颜色越深。高三的男生校服是墨蓝,他在考场上已经充分见过。而树林里的俩学生身着湖蓝色上衣,再年长也不过高一,是个儿高的初三生也说不定。他震惊得跳了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初中时被堵厕所里的情形,手心发热,背脊渗出一层冷汗。那个被压着的是不是也是受了强迫?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令他拔腿就往树林跑,跑至一半步伐却渐渐变缓。停下来时,他蹙眉思索,暗觉被压着的学生似乎没有“被迫”的反应。那两人亲着吻着,不知是不是因为青涩与害羞,间隙还发出轻快的笑声。男孩如果真是“被迫”,笑是绝不可能的,要么拼死挣扎,当场打个你死我活,要么忍辱负重,找来兄弟再战三百回合。当年他是前者,虽被揍得鼻青脸肿,往后也再没哪个高年级的敢惹他。他看着树林出神地想,所以人家其实是两情相悦吧。恰在此时,躲着接吻的俩学生从树林里出来了,高个儿随手搂住稍矮男生的头,左看右看,见无人围观,立即手臂一紧,抱着对方又亲了一口。唯一的观众何辛洋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既狗拿耗子似的替人家爹妈痛心,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蠢蠢欲动。下午考理综,物理是他最强的拉分科目,但一套题做下来,他彻底成了被烤焦的蒜泥茄子。回家路上,他叹了好几口气,程洲桓笑着安慰道:“现在做不出来正常,你也别跟同考室的比,他们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还有一年准备时间。”今年的高三生比他还小一岁,但往后进入大学之后,他们却都是他的前辈。他有些无奈,又叹一口气,“做不出来的太多了,可能格都及不了。”“所以才要参加补习班啊。”程洲桓适时打起广告,“查漏补缺,很快就能把成绩提上去。”听到“补习班”,何辛洋不像上次那么担忧了。这几个月他着实攒下不少钱,拨一笔出来交学费也没以前那么困难了,点头道:“嗯,我9月去报个班好了。程哥,到时候你能帮我看看什么班合适吗?”程洲桓等的就是这句话。上次害洋洋受了刺激后,他就没再提补习班的事,想等到洋洋拿到摸底考的成绩单,备受打击时再说。如今不等成绩到手,洋洋已开始长吁短叹,他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行啊,但是9月可能迟了,高考补习一般从暑假开始。咱们高考后就抽空去打听打听,7月报名8月上课,别再耽误了。”何辛洋一想也对,片刻后补充道:“程哥,8000块钱够吗?不用太好的,我报个中等的就行。”考虑到将来,8000块钱是他能接受的最高价,再往上走,他就没法承受了。而对程洲桓来说,给洋洋的一定是最好的,“中等”根本不用考虑。但他当然不会放任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暴露霸总的本质,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答道:“放心,我让搞教育的朋友帮着找找,争取拿到中等培训班的内部价。能省就省,说不定还不到8000块。”何辛洋松了口气,回家后照常遛黑哥,复习到凌晨,次日考完数学,还感叹了一句咸鱼翻身。可是最后一门英语考完,他又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程洲桓觉得他被考试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神情格外有趣,像被五行山压着的猴子,而自己,就是来解救猴子的唐僧。里的唐僧不近荤腥美色,成天担心被妖怪吃掉。他这唐僧却恰恰相反,满心念着的都是如何吃掉那叫洋洋的猴子。两天考下来,脑力严重透支,何辛洋吃过晚饭后没多久就睡了,睡至半夜却突然醒来,拉开薄被一看,腿间竟然湿了一片。他飞快跳下床,手忙脚乱地脱掉沾着他子孙的内裤,在黑暗中摸索半天,不敢立即冲去卫生间,生怕不凑巧碰上程哥,只好贴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可令人焦灼的是,心脏在胸腔里胡蹿猛跳,几乎盖住了外界的所有声响。他难堪极了,拧开床头灯,细细查看床单和被套,索性醒得及时,只有内裤遭了秧。他扯出老长一截卷筒纸,在腿间擦了几个来回,换上新内裤,把脏的暂时包进塑料口袋,藏在床头柜里。毕竟半夜起来洗内裤这种事,相同性别的人一看就懂——女人是喜迎大姨妈,男人则是春`梦惊醒。撸管和遗精都不丢脸,但何辛洋却偏执地认定,给程哥看到了一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他的确不清白。方才迤逦的梦里,他做出了和那高个儿男生相同的动作。只是想要抱住的人比他高,他只能滑稽地踮起脚,揽住那人,生涩地在对方唇上啄了一下。一想到那人是谁,他就羞愧难耐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