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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想哭呢?“小桥,你,你别哭啊,我马上把他们丢出去!这些萝卜我们不要了,我去邻国,给你买很多更大的萝卜回来!”崔世景慌忙跑过来想要抱住他,却颓然发现,自己幻化出来的手,只能虚虚地靠近夏小桥的脸庞。“……你不懂。”夏小桥轻轻地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到底和崔大哥他们这些人还是有代沟的。矫情地说,作为本地曾经的贵族,这些人习惯了把那些最底层的人当成奴隶牛马一般,可是,在现代,即便是家徒四壁,那也是法律上承认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残杀的动物,也不是像这样,活的一丝希望和尊严也没有……“崔大哥,你,到底是什么?”夏小桥看了看崔世景,到底问出了他存在心里很久的一个问题。“还有元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类,是不可能一顿饭吃掉半只羊的吧?”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来到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奴隶制和封建制交接的混乱时代……崔世景浑身一僵,看着他的表情,似苦涩,似悲哀,又似终于解脱了一般——“我,”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涩,“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被你亲手掩埋、撞柱而死的崔世景啊。”第66章集体掉马2“原来如此!”夏小桥点点头,决定暂时不再追究崔世景他们为什么要骗自己,这些,往后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计较。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崔大哥,我记得这附近有些废弃的房屋,是从前看管大田的罪奴们住的,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些人搬到那屋子里去?”这件事,他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难民就这么躺在这里,这样冷的天气,这些人连一件像样的棉袄都没有,这么昏迷着躺在雪地上,不用半天,只怕就要活活冻死了。“好!”崔世景已经不再去想身份曝光之后的事情了,如果小桥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他,那他……也绝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反正他的大阵还在皇陵外面,大不了他就守在外面好了,小桥心肠软,总有一天会原谅他的!一百多个灾民,没有一个女人,也没有老人和孩子,全部是正值青壮年的男子,夏小桥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难受,或许,在这个年代,只有这样的青壮年才能挣扎着活下去吧?他没想到——“恩人!求恩人救命!我们,我们的家人还在山里面!求恩人救命!救命啊~~”温暖的房屋和热腾腾的姜糖的味道,让这些灾民中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男人率先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是被好心人救了,这些人一轱辘爬起来,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对着夏小桥狠命磕头,他们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们亲人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一看就很善良的好人了。“你们快起来!慢慢说,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他自己势单力薄,其实能做到的很少,只能求助于姜元祯和崔世景,因此并不敢把话说满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不管是姜元祯还是崔世景,都巴不得自己开口找他们帮忙呢,只要夏小桥还肯继续和他们在一起,别说帮帮灾民了,就是砍掉乱军首领也不是问题!不过,即便没得到准话,夏小桥这样温和的态度,已经让这些灾民非常感激了。这些灾民,能够在战乱中躲躲藏藏,一路逃难到皇陵附近的深山之中,不得不说,他们中领头的这个叫做钟铁树的男子非常聪明。这些人,都是皇陵外五百里地一个叫做钟家集的小镇的居民,这个镇上聚居着钟、王、刘三个大家族,北越灭国后,钟家集因为距离附近的大城还有一百多里地,因此幸运地没有被第一波乱兵冲击。钟铁树家里经营着一个专门收售皮毛山货的铺子,在外面也有一些自己的门路,得知大城被乱军攻陷后,钟铁树第一时间召集了三个大家族的族长,希望大家能拿个主意,或者就近找个势力投靠,或者赶紧跑路,总之,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因为他听到的传闻里,那些乱军可是丝毫都不讲道义的,进城烧杀抢掠是必定的,到时候,这里的人家还能剩下多少,又会有多少壮丁被强征入伍,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可是,马上就要大祭了,不若,最后替先祖祭祀完再走?”族老们有些犹豫,距离一年一度的大祭只有不到一个月了,即便要走,起码也要先给祖宗们最后祭祀一次再走吧?不然他们也不忍心呐!大过年的,祖先们连个猪头都没得吃。麻蛋命都要没了,你们还在这里商量着新年大祭?!祭你麻痹!等祭完了祖宗,咱们也该下去陪他们了!“……好!”钟铁树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表面上痛快答应,实际上他也懒得和这些老东西们扯皮了,一转身,就召集了钟家一些青壮子弟秘密开会:“你们走不走?不走老子可跑了!再不跑,等乱军来了可就由不得我们了!”“这……”有的人还在犹豫,实在是家里的老人都是牛脾气,将新年大祭看的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抛下祖先自己逃命去?况且,说乱军要来,不是还没来吗?说不定那些乱军就留在大城过年了呢?他们这样的小镇,只怕乱军也看不上吧?这些人忘了,除了乱军之外,被乱军打败的守城的溃兵们,可还没死呢,一小股一小股的向外逃散,说不定为了补充给养,就要来这种偏远小镇打秋风了。“今晚的事情,你们回去再想想,也问问左右邻居,反正,我们家后天一早就走!愿意跟我们一起的,后天一早在镇子东头的石桥头集合,不愿意走的,就留在这里吧,或许,乱军真的会等到新年过后再来……”不然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钟铁树童鞋也不是什么圣父,既然他们想碰运气,那就留下来好了,反正他的家人他是不肯让他们冒险的。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天上灰蒙蒙的,不似往年的冬天那般空气清新,大城被乱军攻陷,四处点燃的战火,燃烧的城池,到底还是让这个平静的小镇,染上了一层阴霾。钟铁树已经把家里所有的财物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也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埋了起来,家里唯一的大车,让给老人和孩子坐着,男人们都挑着担子跟在大车后面,一辆独轮车推着一个木桶,木桶里塞了几袋子黄米,黄米上还躺着一个被捆起来的人,那是钟铁树的祖父,老人家拍着床榻坚持不肯走,要祭祀先祖后再逃命,被他一包蒙汗药给药倒了捆起来,务必等到离家一百里之后再松绑……“人都到了吧?没到的也不等了,出发!”钟铁树童鞋招招手,带着镇上愿意跟他们一起逃命的一百来号人十分光棍地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