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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转身出了病房。纪池出门后,方溏坐到病床边:“爷爷,他怎么知道你今天出院?”“不是你和小纪说的?”“没有”方溏摇头。“人家从早上七点过就来了,给我读了早报,推我出去散了步,之后又忙着去办出院手续。”爷爷笑道,“后面一定要请人家来家里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他。”方溏埋下头:“再说吧。”纪池搬了一张小桌子到阳台,然后到隔壁病房借了一把椅子回来。他把口袋放在小桌子上,仔细打开两层袋子,把装四菜一汤的盒子取出来。“还好,还是热的,你吃吧。”纪池示意方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几样,吃不完我吃。”四个全是rou菜,连汤都是滑rou汤。方溏背对着阳光坐下,接过筷子,夹了一口白米饭放进嘴里,吃不出什么味道来。“今天出太阳了。”纪池倚在护栏上侧眼看着方溏。“嗯。”阳光洒进方溏的衣领,后颈暖融融的。“谢谢。”方溏开口。“不用谢。”纪池轻笑一声。这有点不太像他们的相处模式,方溏抬头看了看纪池,发现没什么异样,就又低头夹了一块排骨放嘴里,这回终于吃出了些rou香。“一会儿见我哥不用有心理包袱,他只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指挥而已。”纪池走在前面,对后面慢吞吞跟着的方溏说着。“嗯。”后面飘来带着鼻音的回答。“你紧张吗?”纪池突然停下,转过身来。方溏只顾埋头走,猝不及防撞到纪后背胸口,一个没站稳,摇摇晃晃,纪池忙伸手把他扶住,待他站稳了就松开手。“我紧张什么?”方溏抬头。“见我家人。”纪池嬉皮笑脸的。方溏把头转到一边,不打算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纪池勾勾嘴角。伸手拉住方溏的右手,朝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带。方溏丝毫也不顺从,想要挣脱开来,但纪池的手劲大得吓人,按住方溏的手不放松,让他再怎么挣脱都是徒劳。方溏也就不挣扎了,任由纪池和他肩并肩带着他走。“你有点紧张,手心出的汗是冷的。”走了一会儿,纪池淡淡开口。方溏叹了叹气。见到纪骁时,纪骁正在卡座里玩手机,没有注意到他们来了。方溏把手从纪池口袋抽出来,纪池伸手拍了拍纪骁肩膀。“哥。”纪骁抬头看到是纪池和方溏来了,站起身:“来了?”“嗯。”纪池应了一声。“你好,我是纪池他哥,纪骁。”纪骁看到纪池旁边的方溏笑了,伸出手,先作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方溏。”方溏和纪骁握手的时候简单地打量了纪骁,他和纪池不同,纪池的脸上线条更加柔和,他却是眉眼带着冷峻,显得更加成熟,虽然今天穿的是常服,但峻拔的气质仍会似有若无地显现出来。“你坐里面去。”纪池把靠里的椅子替方溏搬开,“外面服务员上菜,一会儿该不小心碰到你了。”纪骁面带笑容看着他们在对面落座。“没想到西区老大看起来这么小。”纪骁笑着说,他一边翻看着菜单,随即把菜单递给方溏:“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了。”方溏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都可以。”这家餐厅的角落是一个舞台,驻场歌手正在唱客人点的爵士乐,吧台上吃过了饭的年轻人正在喝酒。装潢风格是欧式的,顶上的小吊灯上盘踞着好看的花纹。方溏扫了一眼菜单,每道菜的价格都高得离谱。“纪骁,下次吃饭不要定在这种地方,贵又怪难吃。”纪池把纪骁递给方溏的菜单拿了去。方溏不禁转头看纪池,他正专心看菜单。“你喜欢吃排骨是吧?来两份”“这个,你也喜欢,点上。”“还有这个也点,你吃不得太辣,要长痘。”纪池一直在碎碎念,一会儿就点了许多了。“好了好了,够了。”方溏拦住纪池,“吃不完。”纪池这才停下,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纪骁翘着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对面两人,终于咳了咳:“点完了吧?我们说说正事。”纪骁接着开口:“本来这件事和你们无关的。”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可是北镇的情况很特殊,靠海,地势呈盆地状,比较闭塞,交通也不是很方便。”“要我们做什么?”纪池问。“你们遍布北镇的眼睛能起大作用。”纪骁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帮我盯住了。”“失败了怎么办?”方溏开口。纪骁愣了愣,忽然笑了:“方老大自信一点吧。”“他会报复,对象就不再仅仅是我们几个人了。”方溏笑不出来。纪骁收起了笑容,看着方溏的眼睛:“你见过他了。”“是。”“可我了解他。”纪骁说,“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纪池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是吗?”纪骁的语气突然也变得轻松:“你说呢?”方溏不明白纪池和纪骁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暗自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点头:“这事就算我答应了,我兄弟们一定尽力。”纪骁笑开了:“好。”说话间,服务员把菜端上了桌,铁板上的排骨上正滋滋冒着热气。纪池把菜都移到了方溏面前:“动筷子吧,你也饿极了。”方溏把菜推远了,纪池又把菜推到他面前:“他欠你的,不用给他省。”这顿饭吃得很快,纪骁和纪池聊着天,方溏几乎不说话,只在一边听。纪骁吃过饭就回局里了,把卡留给了纪池。“你回家住么?”纪骁问。纪池看了一眼方溏:“看情况吧。”纪骁走后,纪池又给打包了两大份鸡汤,让方溏带回家给爷爷,明天当早饭。他跟方溏说,两大份方溏拿不下,于是也就顺其自然地“必须”送方溏回家。“太晚了,你别去了。”出了餐厅的大门,方溏开口了。“不行,这里离西区有点远,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纪池振振有词。“我常走。”方溏答。纪池静默了一会儿:“那现在不许你走了。”纪池说完,空气突然安静了,不知道怎么了,方溏产生了从没有的这种感觉,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一时语塞。纪池看方溏傻愣着,就帮他打消顾虑了:“走吧,我不去你家里睡,把你送到我就走。”好像不是这样的。方溏心想。但是趁这个空档,纪池已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