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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恩慧更怕的是何家的人会做出其他的事情,尤其是何望——比起何明生,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最可怕。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要的很简单。”何望盯着邓恩慧,再一次笑了,“只是要你签几个字而已。”签几个字?她一下意识到什么,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猜测,而何望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嘴上的笑更加狠毒而阴戾——“你的股权转让,以及华宇的股东会决议。”“姓何的!你好大的口气!!”不,不可能,哪怕她签字同意,但沈承瑾手里却握着华宇超过了半数的股权,难道说——“你、你把瑾儿怎么了?!何望!”瑾儿,瑾儿!一想到沈承瑾是不是出了事邓恩慧的身体就痛得更加厉害,她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她不能……“别担心,他现在正睡在我的床上,刚被我cao了一整晚——绝对好得超过你的想象。只不过我伺候他的报酬——正是他所有的股权。”何望微微弯下腰,在邓恩慧的头顶冷酷发笑。他盯着床上的女人,任她艰难呼吸、痛苦抽搐,内心丝毫不为所动。毕竟这才是他对沈承瑾的报复。夺走沈承瑾的一切,不止是华宇,而是他的整个人生。邓恩慧意识到无论如何今天她非签这个字不可,何家父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他们不是来找她商量的,他们手里握着她非屈服不可的筹码。那是沈承瑾的荣辱,那更是沈承瑾的生命安危。她只是没想到他们要得那么多,她没想过他们的目标竟是华宇——但她已别无选择,华宇和沈承瑾,她只能保住一个。痛得要昏过去之前,邓恩慧在眩晕的灯光下瞪着何望,她当机立断大叫道:“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我只有一个条件!”何望手插在衣兜里,胜券在握:“嗯?”“我签字,但你和何明生要向我保证绝对不动沈承瑾!我要我儿子好好的,一根汗毛都不会少!你拿到你要的,从此往后从他视线里消失!”何望的唇角扯了扯,他慢慢欺近邓恩慧逐渐无焦的双眼,在她汗流不止的额边低声说道:“当然,我会把我手里的东西都毁掉,保证别人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我绝对不会把沈承瑾怎么样——毕竟,他失去华宇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对这样的败家子我还需要干什么?你说呢?”真是愚蠢的母亲啊。什么性爱照片,性爱视频,她以为沈承瑾真的害怕流出去被人看到?沈承瑾要是在乎这些,那他就不是沈承瑾了。不过邓恩慧的另一层顾虑却没有错,他的确可以随时动手要了沈承瑾的命。毕竟何望从不是什么牛郎,也不是何家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少爷,他从小被流放在国外,在那座城市早已经有自己的世界——这是一个掌控着整个城市华人黑帮势力的男人,他纵横黑道,背景从来不简单,更不干净。那傻乎乎的败家子真是天真到了极致,才会坚定不移地信他。而他如何不该谢谢沈承瑾的这份信任,正因沈承瑾的愚蠢、轻信、色欲熏心,才让他的复仇一步步顺利走至了尾声。第20章20.邓恩慧离开的那日,竟是这个冬日里难得的一场艳阳天。阳光灿烂,满世界都是迎接新年到来的欢声笑语,只有沈承瑾并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是怎么过的。他恨她,恨得几度想亲手杀了她,可现在他的心却空了很大很大的一块,无论他怎么捂怎么填,那空缺将永远都在那里,冰凉而空寂。灵堂里,客人来了走,走了来,直到夜深人静,沈承瑾依旧跪在原位,麻木的双腿早已经没了知觉,他的脑袋也早已没了知觉,有人拉他起来,他无动于衷,依旧断了腿似的跪着。跪着跪着,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真的什么都没了,最后一个亲人,最后一个会把他放在心尖上挂念的人。他曾经拥有的所有,都已经烟消云散。又过了不知多久,灵堂的门口突然传来不同寻常的吵闹。沈承瑾茫然地转头看过去,视线毫无防备地撞到一张寒夜里冷酷无情的脸。隔着人群,他看了何望一眼,几乎是同时,那人也转过头来看向他。他的脑袋顿时“嗡嗡”地响起来,而他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一眼之后他的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就像他从未认识过何望,不曾喜欢,也不曾仇恨。门口的人们阻挡着何明生和跟在他身边的何望,大骂着驱赶何家的仇人,几乎要跟何明生的保镖打起来。沈承瑾麻木地说了一声:“让他们进来。”没人听到,沈承瑾手撑着地,痛苦地喘了一口气,瞅着地面吼道:“让他们进来!”空气霎时安静,有人急道:“可是——”但即刻被勒令住了嘴。何望去找邓恩慧并没有瞒着任何人,当夜就传了出去。更糟糕的是何望离开后邓恩慧的病情就急速恶化。而就在何望前往医院的第二天,何明生对外公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何家还有一子,而那个私生子,便是从未在人前露面过的何望。之后更如戏剧一般,不过十几日的时间,华宇高层动荡,总裁易主,沈承瑾迅速被踢出局。就在那之后第三天凌晨,邓恩慧撒手人寰。何家和沈家的仇,永远,都不再解得开。何家看起来终于复仇成功,大获全胜,而沈家的人死的死,败的败,一夜之间,仿佛曾经羡煞旁人的过往都如梦不复。沈承瑾想,他不怪谁。他不能怪谁。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做的孽,最终都该由他来还。他早有准备,可是明明如此,他却依然痛得这么厉害。从未有过的疼痛,痛得他恨不得即刻死去。何明生和何望走到邓恩慧的遗照前,沈承瑾依旧木然地跪着。他们终于大仇得报,他竟想,或许他该对他们说一声“恭喜”。何明生上完了香,迟疑了一下,还是朝沈承瑾走来。他盯着何明生的脚尖,听到何诺的父亲对自己说了一声“节哀”。一年多以前,换成是他,他浑浑噩噩地走进何诺的灵堂,被刚失去儿子的何明生赶出去。那时候他怎么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换过来。沈承瑾捂着心脏,单手撑地,几乎要倒到地上。何明生双脚的后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他没有抬头,他只知道自己所失去的,都是由那个男人所夺走。唯有他最后的呼吸,仅剩的尊严,他不会交给他,不会任他蹂躏成渣,如垃圾碾入脚底。他欠他们的都还了。他们再不相欠。沈承瑾紧紧地闭着眼,不再理会何家父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