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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下得了手?我当时就想着,哪怕她能多活一天也好,就算变成了丧尸,我也陪着她。」「我是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般狂暴的样子,她饿了,我给她喂干粮,她不吃,我就给她打丧尸。她对丧尸脑有反应,我就挖丧尸脑给她,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有杀了她……只有这件事,我做不到,但我知道,她若是还有意识,一定会狠狠痛骂我一顿,然后求我给她一个痛快。可是,我真的……我真的……」言至此时,他像个孩子一般,号啕大哭起来。第34章天生免疫者面对这个痛哭失声的男人,我不忍再苛责他什么,他所言所行皆是出于亲情,明知是深渊、是泥沼,却依然障目掩耳的走了下去。「我可以让你姊姊毫无痛苦的死去。」我道,「还可以送你到安全基地,展开新的人生。你并不需要放弃自己的生命。」「谢谢。」他胡乱的抹着鼻涕泪水,「但是真的不用了,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勉强活着,只是为了照顾她。明知她这样难受,却还是狠不下心做个了结……我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但我就是胆小如鼠,就是逃避现实……」「如果你们真想帮我,就让我们都毫无痛苦的解脱吧,我会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的。」他伏下身来,「砰砰砰」的磕起头。我向旁一步,避过了他恳求的大礼。「你实在不用如此。」我道,「安全基地里,衣食住行虽然未必宽裕,但总好过这里太多,你在里头住上一段时间,很快就能适应。」「你虽是个普通人,但却有对付丧尸的能力,一般的幸存小队都会十分欢迎你。若你不喜欢直面丧尸,基地内部也有许多工作可供请领,凭你的能力,绝不愁没有适当的职务。」「若你想成家,也可以找个合适的女人共组家庭,生育几个孩子,若是幸运,将来未必不能含贻弄孙、安享天年。」「是吗……」他涕泪纵横的抬起头来,额上已是一片赤红,「这些事,就算不是遥不可及,对我来说也是不可能的。」语罢,他撩起衣袖,腕上满布着发黑的伤痕。「你被丧尸抓伤了?」我讶道,弯身抓起他的手腕端详,那上头的伤,有新有旧,旧伤早已愈合,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新伤周围的皮rou仍微卷着,不住渗出血丝。「有我姊,也有其它的丧尸。」他死气沉沉道。那些旧伤,目测起码超过五天时间。被丧尸所伤,却未受到感染……天生免疫者!我的心脏不住砰砰跳,天生自带丧尸免疫体,完全可以「奇迹」二字来形容。全世界所有的幸存者里,也许就他这么一个。「就算伤好了,也会留下痕迹。我这样的体质,根本就瞒不住。」他自嘲道:「估计进安全基地后,我吃喝是不用愁了,但下场是被抓去切片实验。」我渐渐沉默下来,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极可能成真的事实。「所以,谢谢你的费心。」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但还是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吧……」「如果你不想动手的话,那就由我来吧!反正他早就厌世许久,况且要没那体质,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卓望着我道,房间里的利器随着他的话语飘浮了起来,有小刀、开罐器,以及边缘锋利的易拉罐盖子。「我会让他连恐惧都来不及感受。」「他已经身处在恐惧之中了。」我无奈地拉起那名可怜的业务经理,看着半空的器物,他眼中有着渴望,但双腿却诚实的抖个不停。「我、我怕痛……」他抓紧了我的手,像抓住了根救命的浮木。我大概可以想见他脑补了什么:喷溅的鲜血、剧烈的疼痛、或是身首异处的凉冷,多年来恐怖片的荼毒,灌输给大众的是诸多错误荒谬的思想。「还是我来吧……」我叹道,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着。尽管我依旧认为死亡不过是逃避的手段,但正如他所言,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但也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无论我是否赞同,那都仅是外人的看法。在我的安慰下,他渐渐松开了手,「如果你害怕的话,」我道,「我可以先帮助你姊姊。」我与他相偕走到女性丧尸面前,嗅见人类的血rou,她龇牙咧嘴作势着想扑上来,但铁链捆缚得十分紧实,冲撞了数回,皆以失败告终。我将手轻轻贴上她的头顶,毫无犹豫的运转异能,点数增加的同时,她的眼光也逐渐黯淡下去,彷佛满格的电池慢慢被抽光了能量,狂暴的动作渐次迟缓下来,直到最后归于平静。「姊姊……」这个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哽咽喃道,颤抖的伸出手阖上了女性丧尸的双眼。「已经没事了,妳就好好的安息吧……都是我不好,让妳受了那么久的罪……」「她不会怪你的,毕竟你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失去至亲之痛,我并不太明白,此刻也只能以言语空泛的宽慰。「她不怪我,但我怪我自己。」他低头甩了自己一巴掌,「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去陪她了,到时候一定当面和她好好的道歉。」「快点,」下一刻,他拉住我的衣襬,「快点让我去见她,拜托你了!」面对他急切的表情,我心知此刻再多规劝的话语已是无用,于是将手一翻,兑出了一瓶药水。他问也没问,迫不及待的仰头就灌了下去。「这是什么药?会让人难受吗?」抹了把嘴后,他这才有些后怕,犹犹豫豫的问。「只是普通剂量的安眠药。」我说,看见他难掩失望的表情后,又道:「吞服安眠药自杀是不现实的,若是体内药物的浓度过高,反而会引起极度不适的感觉,你有可能会半途呕吐着醒来。」「但浓度这么低,怎么会有效果?」「相信我,你会毫无痛苦的睡去,再也不会醒来。」我道,「方法和使你姊姊长眠是一样的,这药只是为了免除你感受死亡的过程。」闻言,他脸上又有了光彩。「那就快点开始吧!」将床上的女丧尸双手交迭于胸,摆成安眠的姿势后,他毫不在意的往双人床上的空位一躺。一尸一人并排而卧,因为亲情的联系,看着并不让人升起突兀之感。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对世间的留恋,对他而言,唯一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