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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放到江湖上跺跺脚都能引起一阵风暴的人物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各个噤若寒蝉,在这个房间里谁也不敢惹他。大概也只有花满楼还能保持淡定,不过他脾气好,既然主人家有事,他们等等也是无妨的。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那锅东西只剩了锅底的一层,黏糊的像膏状物一样,却还能随着搅动而缓缓流动,味道也变成了那种之前闻起来很淡的异香,臭味儿已经完全闻不到了。灰妄满意的收起那薄薄的一层液体,装进了一只瓶子里放好,才嘴角带笑,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们:“哟,这么多人?来看我的?”感情刚才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们啊!陆小凤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道:“那个,灰兄啊,你这都是什么啊?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啊?”灰妄嘴角向上一勾:“怎么?想试试?”陆小凤连忙摆手:“算了算了,随便它是什么吧。说正事说正事,绣花大盗重现江湖,三天之内又做下数起大案,你知道这事儿吗?”灰妄一点头:“知道啊,不过跟我又没关系,我也就懒得过问。”陆小凤道:“你有什么线索吗?”“没有。”灰妄摇头:“我让人多留意着,有了消息通知你们。”“哎呀。”陆小凤叹息:“也只能这样了。”说罢,他又转头看向丁敖:“丁捕头啊,我是真没办法了。这几桩案子的受害者呢?你问过了吗?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丁敖郁卒的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说法,一个绣花的大胡子,穿着红衣服红鞋子,其他一问三不知。”他犹犹豫豫的看向了林珩,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见金九龄,又不敢问,纠结异常。最后眼巴巴的看向了魏子云。魏子云瞪他一眼,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南宫破军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肃声问道:“敢问公子,为何不愿见金九龄,可有隐情?”林珩蹙眉,略微有些不悦,这话问的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即便他态度依然恭敬。灰妄转动眼眸扫了一眼南宫破军,冷冷的道:“滚出去。”南宫破军自知失言,垂下眼眸:“灰大人。”灰妄冷笑:“滚。”南宫破军无法,只好灰溜溜的滚了出去。魏子云为难的看了看,还是跟了出去。房间里面一片静默,被丢下的小可怜丁敖瑟瑟发抖,恨不得躲到角落去。陆小凤和花满楼则是觉得这好像是别人的内部事务,他们似乎不应该插嘴。灰妄恨铁不成钢的屈指弹了一下林珩的额头:“你就这么没脾气?怎么不抽他!”林珩无奈摇头:“他毕竟不是我的下属。何况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心怀不满。”他还以为南宫破军天生严肃耿直呢,看来只是没把他当回事,故而不听他的罢了。灰妄气的拍桌:“什么话!你管他是谁?谁敢对你不客气你就抽他,往死里抽!”林珩轻笑:“怎么你比我还生气,其实我并不太在意他怎么看我。”眼看灰妄脸色更加不好,他赶忙补充道:“如果我烦了,肯定会抽他的。其实我本来已经打算抽他了,这不是被你赶出去了嘛。”灰妄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自己家吃了亏还嘴犟的傻儿子,充满了老父亲的辛酸。林珩失笑,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很好欺负的那种吧?只是有时候的确迟钝了些,吃了暗亏仍不自知。灰妄看他不甚在意的样子就来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百灵挂坠,扔给了他:“走走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看见你就来气。”于是他们四人也被扫地出门。门在眼前被合上,林珩张了张嘴,想问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一个百灵的问题被强行拍了回去。……另一头,南宫破军被赶出来以后,抿着唇不发一语的走进了巷子里,魏子云追了出来,跑过去拽住他。“南宫,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样说话的?”南宫破军垂眸:“我一时失言。”“哎,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对林公子有什么意见啊?恭敬有余,尊敬不足的,你也不怕皇帝陛下看到了怪罪你啊?!”魏子云拍着他的肩膀,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唠叨:“我看他很不错啊,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啊?”南宫破军嘴角绷了起来,面容愈发冷肃,良久,他缓缓的道:“容颜近妖,祸国殃民。”魏子云眉毛拧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他看成什么人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南宫,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以貌取人。”“他什么都没做错,你就这样评价他,未免太过武断了吧?!”南宫破军道:“江湖上可以有一个万人追捧的林无玉,可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君王身边。”魏子云气恼的盯着他:“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就因为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忧国忧民了?何况君主的事情又岂是你我能够置喙的?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说来说去,你就是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偏见!”魏子云不忿:“你都不了解他,就这样对他下了定义,我实在无法赞同。”南宫破军看着他,目光深沉:“他什么都不用做,存在就是麻烦。既然是向往自由的鸟,就不该想着把家安在深宫里。”“优柔寡断,一味逃避,实在是让人看不上。”魏子云说不过他,却还是不服:“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的看法,更何况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了,别瞧不起人啊!”提起南宫世家,南宫破军的脸色沉了下去,唇角绷直,不发一语。魏子云话一出口,就懊悔不已,争吵归争吵,他实在不该提起南宫的伤心事,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南宫……抱歉,我不该提的。”南宫破军摇摇头。“你说得对,我的确已经不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了。”他转过头,开始往回走。魏子云跟上他:“你干什么去?”“请罪。”声音平淡无波:“我还不想也不是南宫大统领。”魏子云跟在他后面,闷闷的道:“南宫,你只是因为怕皇上怪罪才向他请罪,而不是认为自己有错?你这几年,真的变了好多……”“子云。”南宫破军停下身子,转头看着他,目光平静:“人总是会变的。”魏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