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偏离,使它发挥不了应有的完全效力,所以病人的记忆受到的损害并不是很大,据我们估计,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要么是主刀医生人为的,要么是最近他的后脑受了极剧烈的撞击……”极剧烈的撞击?上次他从景伯温的囚室逃脱出来,不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磕了后脑勺成轻度脑震荡吗?还有这一次,他从瀑布里冲出来,下坠过程中,大脑肯定也受过不少撞击,不然怎么可能会造成中度脑震荡这么严重的后果……难道是这两次原因共同造成的?但是,自己接触他以后,也没发现他在生活里有什么记忆上障碍……难道还是他被人手术时,主刀医生人为偏离的?那么,这个人的出发点到底是好意,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呢……又或者两种情况兼而有之?他把瓶子扔出垃圾桶,开了免提,腾出手来,一边抽纸擦手一边思忖这事引发的一系列哥本哈根猜想:难道这才是小宠物失忆的真相?溺水什么的只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托词。据小宠物的意思,他对自己溺水的事并无一点记忆,还是他母亲告诉他的,那么,他母亲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在儿子被动了这么大的手术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看来,他们这简单的单亲家庭,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老板,要帮他把那块芯片给取出来吗?”正在擦拭的秦柯手僵了僵,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琢磨了一会儿,才轻声的问:“如果取出来,会不会对他的大脑有什么损伤?”“没有,因为我们发现先前实施手术的人做得十分精妙,只要一发现,就很容易取出或者继续存放,对周围的血管和神经压迫度也有限,除了肢体反应会略有一点以毫秒计数的延迟外,并不会对大脑思维功能产生不好的负面影响。”秦柯无意识的把手中的团来团去,半晌才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那就取出来吧,把那块芯片好好保存下来,手术完了送到我这里来。”“好的。”擦干净手,秦柯把纸扔垃圾桶,靠回沙发背揉了揉脸,又被旺盛的青胡茬扎了手心,感觉好像还挺好,他就受虐似的再狠狠搓了又搓,用那种粗粝的摩擦缓解自己用脑过度而产生的眩晕无力感,半晌才低低苦笑出了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妙人儿,却事事都不让他省心。”他随手打了个电话出去,命智囊团专业人士彻查张思远母子的底细。其实这件事,他在收到景伯温寄来的U盘——看到小宠物会用穿刺针开镣铐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却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居然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出了大事,才不得不实施。他当时是不是就预感到了什么,而不敢去探究和触碰呢……张思远躺在ICU里时睡时醒,时间有长有短。偶尔能清醒的长一点,大手和流光就见缝插针般钻进他的意识,扰得他快当机的大脑也不得安宁,然后还没得出个什么烂结论,就又昏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两天后,他的意识终于先于身体慢慢清醒了过来。可能是人年青,又可能是死机后神经元趁着主人假死,好好的自主修复了一把,他的思维比什么时候都活跃,身体明明还僵着根本不能动弹,脑子里已经欢快的转成了一锅粥。他大约记起自己是以怎样一种自由落体的方式,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中弹跳坠落的,由于过程太过于惊险,当下就先把他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毛汗,连病号服都浸透了。然后就听到有苍蝇在聒噪一般的嗡嗡声。他艰难的凝聚所有注意力在听觉上,这嗡嗡声才慢慢由幻听般的模糊变得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在说话:“陈医生,他这是怎么了?一额头的汗。”这人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焦急和关切,张思远用自己还不算清晰的思维,硬是从里面咂摸出让人魂牵梦绕的温柔和深情。他刚经历过生死,心理十分脆弱,一醒来就听到这期盼的、熨帖到骨子里的声音,好像愿了他一个期待已久的美梦,被惶恐和后怕充斥的心,突然就如同拨云见日一样庆幸和爽朗了——能活者见到他,真得很好!脑科专家望着突然飚得跟珠峰和马里亚纳海沟有一拼的脑电波图像,面露喜色的解说:“秦先生,病人的自主意识十分强烈,这是个好现象。”“谢天谢地。”从来不信鬼神的秦柯诚心诚意的谢了天地,张思远甚至听出了他差点喜极而泣的感动。他心里又酸又甜,干涩的眼球好像有了点湿意,眼尾不自主的就泛了红,激得那颗小泪痣艳丽如三月桃花,仿佛在不经意间,一种名叫爱情的小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且野蛮生长了……意识到自己陷进一个叫秦柯的大坑里去了,张思远也没慌。他和这人能发展成如此,似乎就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一切都十分的顺理成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又或者如诗所说的: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了那个最好的人?秦柯能是他那个最好的那个人吗?从来没侍候过病人的秦柯拒绝了护士的帮忙,笨手笨脚的给小宠物换衣服。这人身上到处都是刮擦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又没有一点经验,才解了几颗扣子而已,这位养尊处优的三少爷就把自己弄出了满头大汗。看得那位维族小护士很感动:这一定是他的亲弟弟,还是感情特别好的那种兄弟。……只能说小姑娘还是太纯真了。还不能动弹的张思远就跟个僵尸似的,被他呵护什么精贵文物一样的折腾着换掉病号服,又用毛巾仔细的擦了身子抹了汗,给他套上内裤后,这人见护士转了眼,就十分不道德的把手伸进里面揉了揉。这感觉这实在太……太劲爆!半清醒的张思远瞬间感觉全身血都朝那个地方涌了去,激得他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他把眼皮猛的一掀:两张不甚清晰的脸就在他眼前重重叠叠。这两张脸上还时不时带上些奇幻的光怪陆离,就像信号不稳的电视屏幕,出现些奇怪的斑斑点点,画面也有些纷乱,果然如医生预判的那样,他醒来后看东西有重影了,却还是让他慢慢发现这一向清爽的人已经满脸胡子拉茬了。虽然像素不是很清晰,张思远还是觉得十分圆满。他终于在病床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满脸憔悴的守在自己床边了!虽然这人守床的方式不太对,不过他感动的想原谅这人,又想碰碰他,给这担心得焦头烂额的人一点慰藉,这才发现自己的运动神经还是处在罢工状态,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只能打消了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