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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瞬间,迟勋感觉翟煦像是老了几岁,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沧桑。迟勋出了殿,将空间留给了翟煦与江池,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看见翟煦的神色,迟勋知道,此时此刻,翟煦都明白了。都说知道的愈少愈好,但是,有些人表面上装作不知道,实则心底通透,擅于隐藏罢了,若可以,江池可以隐藏的好好地,没触及底线都行,可,翟煦不仅触碰了,还一次又一次的践踏。这是江池所不能容忍的。江池躺在床上,脸上的血渍还在,嘴角留下的痕迹明显,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江池情绪的波动,翟煦像个木偶般一点一点的朝着江池靠近,近乎虔诚的抓住江池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那些话像是钉子一颗一颗的锤了进去,翟煦无神的看着,用手帕轻柔的擦拭血渍,若说原先的翟煦孤注一掷,此时,翟煦的灵魂似乎也随着江池入了梦。一连好多天,江池都不曾理会翟煦,他不抗拒翟煦的拥抱与触碰,只是,不管翟煦说什么,干什么,江池都没有反应,像是行尸走rou般,只剩下江池的躯壳,而灵魂已经被隐藏到深处。用完晚膳,江池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原先神采奕奕的眸子没了神采,变得呆滞而无神,翟煦走来看见的便是这般的江池,翟煦沉沉叹了口气,脱掉衣衫上了床,抱紧了江池。第110章:和解翟煦不解释,尽量的靠近江池一分。江池神色紧绷,背靠着翟煦,一垂头就能看见翟煦青筋暴起的手,近段时间,应该说是他单方面的冷战,不说不看不理不动,翟煦全盘接收,他不再说换血之法,也不再提任何他病重的事情,只是陪着他,静默的陪着。江池无声的深吸一口气,明日便是翟煦的生辰,江池知道自己的近况,他的身体愈发虚弱,因蛊毒带来的后遗症更是一遍遍蚕食他的生命,迟勋制的药已经达到了最大效应,身体完全免疫。呕血已成了家常便饭,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在忽然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从一开始的几秒钟、一分钟恢复到现在的不知稳定的时间,江池早早的习惯。真的很棒棒啊,rou体的恐惧加上精神的蚕食,一点也不放过,江池惨然一笑,他希望他能撑过翟煦的生辰,不然,翟煦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过生辰。那时候他还笑嘻嘻的说为他准备了礼物,江池觉得他真的是个恶人,给了他希望,然后在即将拥有的时候抽身而出。挺讽刺的,以前这些都是翟煦带给他的,他现在要尽数还给他。热泪夺眶而出,滑过鼻梁淌在枕头上,江池侧着身子,将脑袋埋的更低,眼泪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不属于他的手缓缓上移,擦着江池脸上的泪痕,江池呜咽着,抓住了翟煦的手。“翟煦,我想出去透透气。”江池撑起了身子,被泪水濡湿的视线,翟煦窸窸窣窣的起身,江池听见中间的水声,紧接着是擦在脸上的帕子,还带着烫意。脸上的黏糊感褪去,江池睁开了眼,对上翟煦满是担忧的眸子,江池倏地垂下脑袋,不再看他。翟煦沉默的为江池穿好衣衫,裹得很严实,披了两件披肩,几乎不露出一丝缝隙,江池的身子很冷,即使被翟煦抱着也冰冰凉。穿好衣衫,翟煦搂住江池,拦腰抱起就往外面走。外面的温度还是很冷,冷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江池没有反应,眼睛倒是睁大了几分,这风吹在脸上很冷,那股子冷意似乎吹进了脑子里,将江池混沌的神经吹得精神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江池整个人也变得灵动起来。若是忽略那苍白的脸与瘦骨嶙峋的身子,江池穿得厚,即使如此,在翟煦怀里也是娇小的一只。翟煦同江池坐在院子里,宫人搬了贵妃椅出来,翟煦不放心江池,直接让江池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翟煦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梦里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过于揪心,翟煦更喜欢真实的触感。江池随翟煦这般,享受的靠着,抬眸盯着黑乎乎的天空,冬夜里真的是黑茫茫的一片。“翟煦,你明天生辰,今日我们便和解吧。”江池扯了扯唇,淡淡的笑意将整张脸都衬的濯濯生辉。“好。”翟煦的声音沙哑,像是废弃的鼓风机,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在喉间,良久才冒出来一个字,翟煦看不到他的脸,下意识的搂紧了江池。江池其实有点困,精神却异常的好,困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天上不知何时布满孔明灯,昏黄的色彩,成堆成堆的在一起,往高空而去,映衬的蜡烛的光芒零零散散的喷洒下来,江池动了动被冻的冰凉的手,眼睛变得很亮很亮。他看见那孔明灯摇曳而上,或在空中燃烧,沾染了其余的孔明灯,只是刹那间明旺的火花四溅,只剩下黑灰落了下来,烧的速度比不上往上放的,江池费尽心思瞪大眼睛,生涩的感觉传递,江池的泪落了下来。眼睁睁的,江池感觉他眼前的光明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就像是黑夜中蜡烛即将燃烧殆尽的瞬间,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从一开始的光明,暗淡,昏暗,昏黑,到陷入最后的黑暗,印象之中,还残留着方才看见的残影。江池忽然有点后悔,他该好好看看翟煦的脸的。这般想着,江池的泪流的更凶了,擦过披肩砸在了翟煦脸上,翟煦变得乱了,想要抱起江池,江池死死抓住了翟煦的手。“你别动,我有话要对你说。”江池的声音很轻,带着哽咽的弧度。“今天的孔明灯我很喜欢,本来我想自己亲手放一个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许了那么多愿,现在基本都实现了,若是再许愿,就过于贪心了。”“你知道在南山一棵树我许的什么愿吗?我想要你爱我,不可自拔的爱上我,不是作为替身,而是真正的我。”江池轻笑着,从那些许的情绪中能感觉到江池的欢喜。“后来在寺庙里,我许愿想和你在一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河深村的时候真真实实的只有我们,平凡单调的生活,却是我梦寐以求的,这个世界的规则下,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江池玩笑般的问了问翟煦,翟煦的吻落在江池的耳垂,“不会,只要阿池喜欢,我都能做到。”“那你那时候又许了什么愿。”江池换了个姿势,闭着眼趴在翟煦身上。“第一次只觉得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傻,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我希望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