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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电影院里的事,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但温艾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变了,相处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暧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对方留下的一张纸条,都有可能让他们体验一把心悸的滋味。高三学习压力大,温艾和岳骁每次周末回家,安母都会做一大桌子菜给他们补营养。“来,弟弟吃个鸡腿。”安母往温艾碗里夹了个鸡腿,又把烧鸡的另一条腿撕给岳骁,“哥哥也来一个。”“谢谢妈。不过——”岳骁把鸡腿夹给温艾,“筠筠比较辛苦,多给他补补。”温艾看了看碗里的两个大鸡腿,抬起头,正好对上岳骁宠溺的眼神,他心尖一颤,迅速低下了头。安父安母对俩儿子间涌动的暗流一无所知。饭吃到一半,安父问岳骁:“你小子,真的打定主意要参军?”岳骁点点头:“考不上大学,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去部队里搏一搏。”“部队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安父拍拍他的肩膀,“我儿子有魄力,以后能成大事!”“就是不知道得在部队里吃多少苦。”安母心疼地摸了摸岳骁的脑袋,又把话头转向温艾,“弟弟呢?想好考哪个大学没有?”温艾看了岳骁一眼,说了一所北方的大学:“那里的经济学专业还不错,而且我不是没见过雪吗,想去体验体验。”安母叹了口气:“儿大不中留哟。”1996年夏,温艾如愿考上了那所北方大学,虽然国家刚好取消了毕业分配制度,但是这年头,念过大学的依旧是高材生,以后出来不愁找不到工作。岳骁顺利通过征兵办的体检,去领入伍通知书的时候,从征兵办的人那儿得知他被分配到了北方某军区。岳骁一路笑着回的家,因为他的部队驻地和温艾的大学在同一个省。新兵报道要比温艾开学早几天,由部队统一接送,安父开着小汽车把一家四口人都拉到火车站,进了站台后,四周都是穿着军装的新兵蛋子和来送行的家属。温艾看了看他们,觉得还是岳骁把军装穿得最好看,一米九的高个子,肩膀宽且平展,皮带往腰上一束,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而且岳骁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被笔挺的军装一衬,整个人英姿勃发。“爸,给我吧。”岳骁在一节车厢门口前停下来,拿过安父手里的行李,“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回去吧。”“诶。”安母一路上都憋着眼泪,这会儿终于抱住岳骁哭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了……妈舍不得你哟……”岳骁心疼地给安母拍背:“您别难过,部队里允许打电话,到时候我陪您聊天。”安父把安母从岳骁怀里拉出来:“你这当妈的,别把儿子的军装哭湿了。”安母哭着抱住安父:“我舍不得……这是我儿子啊……”安父也有些动容,捏着岳骁的肩膀,连拍好几下才道:“你现在是男人了,要坚强,要能扛事,在部队里好好表现!”岳骁郑重道:“我会的,您放心。”儿行千里,哪个父母不担忧?周围送行的人基本都红了眼眶,翻来覆去地嘱咐着自家孩子。安父安母和岳骁又说了几句,安母的眼泪总算止住了。安父把温艾往岳骁那儿推了一把:“去,和你哥道个别。”来的一路上温艾都没和岳骁说话,不想说,也有点……不敢说。现在也一样。温艾仰头看着岳骁,岳骁也低头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最后还是岳骁先开了口:“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温艾喉咙一哽,像是卡了个鸡蛋一样,胀得生疼。他把自己戴了八年的项链取下来,踮起脚挂在了岳骁脖子上:“别丢了。”岳骁把垂在胸前的小竹马握进拳心,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教官走过来指了指他的脖子:“摘了摘了,部队不允许戴这些绳绳链链!”“是。”岳骁把项链取下来,珍重地放进左胸前的小口袋里,跟温艾说话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不会丢也不会弄坏,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亲自检查。”温艾垂下脑袋:“嗯。”“上车了上车了——”站台上的几个教官开始催促还在跟家人依依不舍的新兵们,“连火车都赶不上,干脆别来当兵了!”温艾终于慌了。他惊恐地抬起头,两只手都拽住了岳骁的衣服,声音有点颤:“你是不是要走了……”“嗯,要走了。”岳骁看着温艾发红的鼻尖,忽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温艾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呜……”温艾把岳骁的衣服抓得更紧,“别……我……”岳骁疼惜,不忍,甚至想就这样留下来,但他最后还是握住温艾的手,扯离了自己的衣服:“别哭,我心疼。”周围的人群里已经没有多少绿军装,新兵们都上了火车。岳骁捏了捏温艾的手,冲安父安母点点头,提起行李走进了车厢口。第46章竹马·十二新兵集训三个月,高负荷的训练量和严厉苛刻的军规让新兵蛋子们气都喘不匀,全身的筋骨更是被拆了装,装了又拆,最开始那一星期,晚上根本酸痛得睡不着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岳骁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念温艾,一想就想到天亮。三个月后,这批新兵各自下了连队,终于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有闲钱安装座机的家庭不多,岳骁被班长领到电话室时,前面只排了四五个人。电话是安父接的,父子俩简短说了几句后,安母把听筒拿过去嘘寒问暖了一大堆。温艾已经上学去了,不过夫妻俩给他买了个大哥大,安母把温艾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岳骁,岳骁只听一遍就牢牢记进了心底。大哥大虽然稀罕,但沉得跟块砖头似的,温艾基本不把这东西带身上,容易遭人觊觎不说,用上它的时间也少,每晚七点准时接一接安父安母的电话就成。岳骁第一次打给温艾的时候,温艾没接到,从图书馆回来后才看见大哥大上的未接记录,他照着拨回去,一听那头是部队,立马明白了刚刚是岳骁打来的。温艾开始随身携带笨重的大哥大,连去宿舍楼下买瓶牛奶都不忘攥在手里。过了一周,温艾正坐在床边擦头发,枕头上的大哥大刚起了一声动静,他就立马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岳骁对他的接听速度有些惊讶,“筠筠?”温艾:“是我。”其实温艾一直对送别那天自己差点哭了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岳骁,还好现在只听声不见人,大大缓解了他那份尴尬。北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