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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婴儿,mama一只手在袋子里轻轻翻找,想在他醒来前给他弄点吃的。张禹突然有点茫然,他,该回去吗?如果换做真正的他,结局恐怕会变成梦里那样,他没有阿特菲尔德的能力,保护不了任何人。他望着镜子里好好活着的家人们,再看看跟他们亲密地坐在一起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突然间,原本像是睡着的“他”双眼猛地睁开,一抬头,向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目光穿透镜面直直地对准了他。张禹不由一惊,那样凝练、冰寒的视线,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简直太过可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被一道利剑穿过头颅,脑子顿时一阵刺痛。岳晓风伸手轻轻一抹,帮他闭上了眼睛,疼痛渐渐缓了下来,只剩下强烈的头晕,张禹心里非常震撼,这,就是精神力的攻击吗?隔着时间、空间,也可以让对方受伤。第12章多么痛的领悟(12)“阿特,”克鲁凑到张禹身边,压低了声音八卦兮兮地问他:“岳老师和岳师兄找你什么事啊?”张禹摇了摇头,没说话。岳飞晓和岳晓风出去了,留他自己在房间里冷静,然而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冷静下来。克鲁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要来点吗?”“谢谢。”他伸出触手抱住杯子,默默地张开嘴,“哗啦”,把杯子里的液体灌了进去。辛辣的味道把他狠狠呛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他捂着嘴痛不欲生。一只手伸过来抽走杯子,将他抱了起来。“张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那个音质,还是那个语气,张禹反射性地张开嘴,冰凉的水流进来,缓解了喉咙的热痛,也缓解了胃里的烧灼,只是脑子里却彻底晕了。他东倒西歪地抬起头,想找到对方的位置,结果反而背对了对方,就那么踩着对方的手心,模模糊糊地望着眼前的空气。“咦?人呢?”阿沙把他转过来,让他看到自己,张禹用力对了对焦,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子。扑通!张禹把自己砸到了他身上,“爸爸,呜呜呜……”阿沙:“……”“mama,呜呜呜……”阿沙:“……”“jiejie,呜呜呜……”阿沙:“……”“姐夫,呜呜呜……”阿沙:“……”“文文,呜呜呜……”阿沙:“……”“阿沙,呜呜呜……”阿沙越来越无语的表情终于转好,他伸指捏了捏他透明的鳍:“我在。”克鲁听着两人用陌生的语言交谈着什么,一头雾水加一脸懵逼,他看看阿沙,再看看“阿特”,再看看两人此刻的姿势,突然间如遭雷劈。阿沙正等着手心团子的下文,怀里却没有了声音,他把他抱起来看看,只见他双眼紧闭,“呼呼呼”已经睡得人事不知,透明的眼角还坑着两抹亮晶晶的泪痕。他把他放回胸前,抱着他走出了房间。克鲁急忙跟出去,却发现他抱着张禹一路出了包房,他在跟与不跟之间踌躇了那么片刻,另外两个小伙伴找了过来。“克鲁,阿特呢?”他伸手指了指,“被蒙奈特教官抱走了。”他们急急忙忙追出去,就见遥远的走廊尽头,宽阔的飞行台上,一只巨大的银龙展开了翅膀。遥远的星辉穿透苍茫太空洒落在他身上,挥洒出一片亘古苍凉,属于生物链顶端古老霸主的雄浑威仪,只用rou眼看的,也能让人深深战栗。他们本能地却步,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很快理智战胜了本能,他们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蒙奈特教官,请您等一等。”银龙听到声音,微微侧头看向他们,收拢翅膀等了等。三人飞快地跑到了他面前,然而,他们似乎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阿特不见了。之前阿沙是把他放在手心里的,但是现在,他全身上下银光闪烁光洁溜溜,根本找不到那只粉红色的团子。一只喝了酒的银龙,一只美味的三尺蜃章鱼……可怕的联想让他们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教,教官,你,你……”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对不起……”没错,这个声音……三人刚刚心脏落地,准备要回小伙伴,就见银龙从二十米高空低下巨大的头颅,对着他们展开一个亲(狰)切(狞)的微笑:“有什么事吗?”他们身高只到巨龙小腿,整个人只相当于他一只脚大小,悬殊的体型差距原本就造成了恐怖的威压,此刻看着头顶那近在咫尺的,只要稍微一低就能把他们“嘎嘣嘎嘣”嚼碎的血盆巨口,可怜的章鱼人几乎心智被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银龙再次笑了笑,铺天盖地吐出一口馥郁的葡萄酒香,对他们说了句:“既然没事,那就再见吧。”他缓缓直起了脖子,翅膀一展身体一压,卷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冲出商厦,如一颗流星般坠入星球大气层。罗尼:“……”克鲁:“……”萨斯:“……”许久,罗尼勉强回过神来,艰难地开口说了句:“明天我们还能见到一只活的阿特吗?”克鲁:“……”萨斯:“……”张禹觉得很难受,喉咙火辣辣地痛着,胃里一片烧灼,脑子里不停旋转晃荡,许多画面和声音在横冲直撞。“大鱼,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前面加油站,停车。”“储备汽油对吗?这件事交给我吧。”“当心危险。”“知道了,看姐夫的。”“我下去透透气。”“小心啊。”“恩。”“我该叫你张禹还是阿特?”这是什么见鬼的问题?镜子里的人用他的声音、他的脸以他绝对不会有的语气、表情问出让他窝火的话,他一阵更加强烈的眩晕。“擅自占用了你的身体,我向你道歉,但是,你确定,你要换回来?”他好像不太确定……他皱紧了眉头,然而他又十分奇怪对方的态度,忍不住就问:“你不想换回来?末世了,你不怕吗?”“怕?”对方漠然一笑,“等你经历过真正的恐惧,你就会知道,这些可爱的行尸,不过是些吓人玩具。”自己视为终极恐怖的东西,却被对方说成玩具,还是可爱的,他一时竟无言以对。而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感到奇怪,只见对方伸指摸了摸喉咙,又张开五指在身前挥动了一下,似乎在触摸什么东西,“至少一切都是真实的。”张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