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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贵为王爷,但作为段家的未来女婿,自然不能再单论品阶。段玉韵走在段家人群里,看到萧承洲时,面色好像更白了些,段家其他人对萧承洲倒很热情。谢彦心不在焉地有一口没一口咬着点心,仔细观察段家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也不知道段家其他人知不知道段玉韵和豫王的事。不过谢彦觉得,事情既然做了,除非有通天本领,不然肯定会留下痕迹,段玉韵一个姑娘,平日里与豫王幽会,身边人不可能没有察觉。越来越多人进来,往往这姗姗来迟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像另三位王爷,就都是这个时候来的。豫王一出现,谢彦赶紧去看段玉韵,就见段玉韵的眼神果然胶着在豫王身上,欲言又止的模样。豫王却当做不知,全程未与段玉韵对视,只顾着与他人说话。谢彦就看段玉韵眸光暗淡下去,眼睛都红了。谢彦啧了一声,脑门儿上就挨了一下,一回头,原是谢缈用扇子敲的。“你看什么呢?”谢缈说,她刚才回头就见谢彦一直盯着人家诚王的未婚妻看,也太孟浪了。谢彦凑到谢缈耳朵边,说:“姐,你有没有觉得段姑娘不太对劲,听说她喜事将近,可我瞧着她却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这点谢缈岂会不知,下午她和段玉韵都在太后那里待了许久,从头到尾段玉韵都神思不属的样子,好几次太后与她说话,她都没及时回应,惹得太后都不高兴了。谢缈轻声道:“就算是,又关你我何事。”她总觉得今晚会出事,叮嘱谢彦,“专心吃你的东西,少cao心。”谢彦点头。门外忽然传来唱礼,原是太后以及帝后到了。殿内众人忙起身行礼。寿宴正式开始。宴上丝竹声声,举着托盘的宫女鱼贯而入,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被摆上桌,谢彦果然听谢缈的,看着殿中央的表演,专心的吃吃喝喝,到献礼贺寿阶段时,他家也轮不到他出面,他能做的也就是感叹一下那些贺礼的珍贵巧思了。昭元帝今晚心情不错,在前两日钦天监就将推算出的吉日报给他了,他特意选在太后生辰这个好日子,准备将三儿子的婚礼日期宣布出来。献礼结束后,因昭元帝有话说,奏乐声便停了,表演节目的人也退下去,殿内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昭元帝身上。就在这么个安静的时刻,一道呕吐声忽然在殿内响起。谢彦和其他人一样,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段玉韵惨白着脸,捂着嘴眼神惊恐。“段姑娘这是怎么了?”上首的皇后关切问道。第24章处于众人焦点的段玉韵,面对皇后突然的询问,慌忙摇头:“没、我没……”可话还没说话,她就感觉喉头一阵反胃,那感觉压都压不住,不由捂着嘴巴再次干呕起来,一声接一声,整个安静的正殿都是她发出的声音。谢彦阁下筷子,吃不下东西了。段玉韵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段家人脸色也变了。“吐成这个样,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皇后转头征询太后。太后面色不好,不过想着对方到底是即将过门的孙媳,勉强关心了两句,“宣太医进来看看吧。”段夫人忙道:“她没事,没生病!”她扶着段玉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让她出去透透气就好。”她扶着段玉韵匆匆行礼后就要往外面走,“这孩子。”皇后状似慈爱道,命令正殿两边候着的宫女,“你们快去扶着段姑娘,身体既然不舒服,不能强撑。”离段玉韵最近的两个宫女听令,过去将段夫人挤开,将段玉韵扶着,口中道:“段姑娘,您再等等,太医马上就来了。”“不,放开我!”段玉韵挣扎着,但因一直反胃,她的挣扎倒像是因呕吐而带来的抽搐。段家人额头冒汗之际,许多人都察觉到事情地不对劲了,这段姑娘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忽然呕吐?为何一听太医就惊恐色变?还有皇后,她为何一定要段玉韵看太医?谢彦往萧承洲那边看,就见萧承洲脸上挂着忧虑神色,好像十分担心段玉韵。再看豫王,脸色有点异样,却还在故作镇定,端王和惠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尤以惠王,看向豫王的眼神十足十的幸灾乐祸。谢缈给弟弟夹菜,“胡看什么,吃菜。”“哦。”谢彦慢吞吞地往嘴里塞东西,他直觉段玉韵身上的情况,与萧承洲有关。难怪说叫他不用担心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太医来得很快,段玉韵再不情愿,也被两个宫女摁在原地动弹不得,强制地将她手腕拉出来,让太医诊脉。段玉韵眼中闪过绝望。皇后问:“段姑娘的身体,如何?”太医松开段玉韵的手,走到帝后位置前方,将诊断结果告诉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如实地将听到的转述给皇后,众人便看到皇后挑了下眉毛,而坐在皇后身边的昭元帝同时也听到了,面色也是一变,看向了下面神色莫名的萧承洲。还不知道问诊结果的太后蹙眉,“她到底怎么了,很严重?”皇后将结果转述给了太后,太后不赞成地看了看萧承洲,低声道:“胡闹。”皇后面带揶揄,命那两个宫女,“将段姑娘扶下去,好生照料着。”段玉韵看清帝后等人的神色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们误会了。这误会能免她一时的难堪,但思及诚王阴沉的性子,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死亡,她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段玉韵闭了闭眼,眼中的绝望变成了孤注一掷,在被宫女扶着走下去前,她忽然大声道:“我怀孕了,是豫王强迫我的!”段玉韵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出的这句话,殿内所有人都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朵里,所有人都神色大变。“你胡说什么!”豫王指着段玉韵,眼神淬了毒一般,显然在这一刻,他恨极了段玉韵。段玉韵好似终于明白她对豫王的满腔情深,得来的只是豫王彻头彻尾的辜负与利用,不由自嘲一笑,她声嘶力竭道:“你瞧不起母妃是宫女出身的诚王,你不忿他受到皇上重用,你便威逼强迫于我,以此来达到羞辱诚王的目的!”在被宫女拖出殿门之前,段玉韵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豫王。豫王愣在原地,一脸被雷劈的神情。他张嘴辩解:“不是她说的这样,是她喜欢我,背着萧承洲故意勾引我……”“住口!”昭元帝龙颜大怒,将手中的杯盏砸向豫王,正中豫王头顶。玉杯落地成了碎片,殷红的血迹从豫王头顶滚落。豫王对上昭元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