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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剧组。邵司接过,掂量几下,轻得很,晃也没个动静:“我没买东西啊,是不是谁跟我开玩笑呢……”“可能朋友寄过来的,”邵司拍拍场务的肩,道谢,“总之谢谢你,辛苦了。”“没事儿,”场务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下午戏份挺重。”欧导也狐疑:“这什么?谁寄来的?”邵司关上门,反复打量道:“拆开看看就知道了,这玩意儿怎么那么轻?”邵司撕开封口,也没看,伸手进去掏半天,摸到一张叠成方块状的纸。“这是……”邵司看着这张脏兮兮、皱巴巴的纸,有点反应不过来。叶瑄疾步走来,一把夺下它,手紧张得有些发抖。——这张纸她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叶清的日记她翻来覆去地看,这张纸,无论是纸张颜色,还是里头印着的线条,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纸片拿到手之后,她更是确信。……这字迹完完全全,就是叶清的。这张纸已经皱到看不太清上头的字,经过几番辨认,叶瑄念出这上头第一句话:“‘流氓罪’的寒冬已经过去,不必再担惊受怕,不必再受人威胁,我们是自由的。”“然后呢?”叶瑄道:“没了,只有这一句话,这底下……我看不太明白,好像全部都是人名。”顾延舟站在邵司边上,隔了很久才说:“这是一份名单。”还没人张嘴问,这张纸究竟是谁寄来的,邵司一掌拍在顾延舟后背上,提醒他:“杨泽!”杨泽昨晚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没有接……这句话彻头彻尾就是一句谎话。邵司表演课上,学过行为学方面的知识。但是昨晚,他居然完全没有听出来杨泽话里头的漏洞。整个事情发生在刹那间,那人把纸头塞给杨泽,王山又很快就闻声而来,这短短的时间里,根本没有给人留任何思考的空间。杨泽只有唯一的一个选择,那就是攥紧掌心,将纸藏起来——这是下意识的、最快速最安全的一个方法。——因为他没有扔掉的时间。王山几乎就是隔了几秒,出现在杨泽的视线里。杨泽本来是打算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变卦,愿意将这个重要的线索送给他们。“去查查这份名单,也许,事情很快能水落石出。”周卫平说这句话,一方面也是想安慰大家,但是话一说出来,自己也知道,现在事情正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也许真相……远比他们之前预想的还要残忍。或者说,真相已经逐渐明朗,只是没有人愿意承认。顾延舟道:“我查吧,公安局里我有认识的人,查起来方便点。”欧导沉默着问:“需要几天?”“快点的话三天,慢的话几个月都有可能。毕竟这份名单上除了名字,就提到了‘流氓罪’这个线索,只能顺着它去查这些人……名单上这些人在当年留有案底的话是最好,不过年代久远,也不能笃定什么。”顾延舟说完,又一针见血道,“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只是我们都不敢说破……当年王山利用这个罪名,逼迫的人,除了叶清,可能名单上在列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幸免,他们的遭遇也许更离谱,而叶清,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们,被王山灭的口。”因为他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希望啊。因为他直到生命最后,落在纸上的字眼都是:寒冬已经过去,我们是自由的。第54章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件事情查起来居然那么容易。只有一串名单——不知道他们都分布在哪个省市,不知道他们什么年龄,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就算有其他线索,查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然而王山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聪明,他们这次比较走运。“结果出来了,这份名单上共有六十八个名字,其中刘全民,牛大壮,黄卫,洪志强……等四十六人,在当年留有案底。”深更半夜,顾延舟将几张图发在微信群里,并附上几段语音解说,“他们都是因为‘流氓罪’而入狱,参与劳改过的人,几乎占了总人数的百分之六十八。”“百分十六十八,绝对不是巧合,而且更离奇的是他们在三十多年前,陆陆续续离世,死亡时间具体集中在97年至03年间,这些人的死亡记录看上去有些问题……虽然死亡方式不尽相同,但其中二十六人死于矿井坍塌,当场毙命,并且找不到尸体,是里面所占比例最大的死法。”邵司点开这两段语音,顾延舟的声音虽然听着让人感觉浑身舒坦,但话中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还有一件事情,他们的家人,有十几位,都曾来警局报过案。”“有的直接否认了‘矿井坍塌死亡’这个死因,说家里一点都不缺钱,孩子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去挖矿,还死在里头了。在警局大闹过,所以当年几位老警察还有点印象。”邵司按下录音键,凑近屏幕问:“所以说,他们的死亡记录……”顾延舟回得很快:“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都是伪造的。”一份死亡记录,王山可以伪造得天衣无缝,但是整整六十八份,即使他心思再深……在短时间内营造出六十八份死亡记录,这其中必然会存在很多漏洞。而且王山颇为自大,也许是因为三十多年前各种制度并不完善,所以他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心,就算有漏洞,时间久了,没人再特意会去查证。但他忘了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们一直念着的,就是两个字,自由。为了这份自由,许多人到死也没有放弃。邵司听完顾延舟的语音消息,正琢磨着回点什么好。这一琢磨,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停不下来:“我们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继续接近王山?还有当年那六十八个人,现在又在哪里?”……“这个问题,杨泽应该知道得比较清楚。”顾延舟道,“那天扑在他身上的糟老头是谁?塞给他纸条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叶清日记的最后一页?他想向我们传递什么讯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