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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六皇子就和您一样霸道,把乔安捆得紧紧地,一步都不许离开,但是啊,呵呵,乔安却能制住他,乔安啊!是个好孩子,当年您果真没看错。”画像上的人眉眼仿佛动了,笑得那般邪肆,那般轻狂……钱中福揉揉眼,一切回归平静,风未动,画未动,只是自己的心乱了。“皇上……”钱中福心中慌乱起来,一切又回到了那天。华朝祈丰三十五年,皇上病危……“都退下……叫丞相过来。”细不可闻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龙床上,祈丰帝呈现一种病入膏肓的死灰色,太医搭在祈丰帝的脉上,面色沉重,手指却在轻轻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太医!还不快点治疗!一个个呆在那干嘛?”十八岁的太子魏煜宸头戴小金冠,脚踏金黄蟒靴,顾不得礼数冲进了皇上的寝宫。“太子殿下……臣等无能啊!”此时,祈丰帝的眼睛渐渐涣散了焦距,只有手指在抽搐,嘴皮在颤动,没有人知道他在说话,他在呐喊!“父皇,父皇?你在说话吗?”魏煜宸终于注意到了,他立刻伏在祈丰帝的嘴边。“丞相……丞相……”“快传丞相进殿!”钱中福一早就收到皇上病危的消息,却被侍卫拦着,非常时期,已经没有特例了,所有人都提着胆子,一步也不敢走错,他只好惴惴不安的徘徊在宫门前等候消息,听到传唤声,立刻提起袍子奔了过去。“丞相,父皇……”“别说话!你们都出去!”钱中福头一次顶撞太子,所有人都抬头看他,祈丰帝已经重病垂危,太子就要登基了,丞相竟敢如此恶声恶气!“都退下!”钱中福和祈丰帝是除了乔安外对魏煜宸最重要的人,丞相将他救出冷宫,尽心尽力,嘘寒问暖,是和父亲一样的存在。魏煜宸不多问,带着众人出去了,给祈丰帝和钱中福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皇上……”钱中福哽咽,老泪众横跪在祈丰帝床头。这呼唤仿佛灵丹妙药,为祈丰帝注入了生的活力,他脸色竟然红润起来,手掌有了力气去抓住钱中福扣在床沿的手,侧头看着钱中福,眼中竟是悔恨,“福生,你为何不是女子?”钱中福身子一颤,相对无言。“你要是女子,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娶回宫里,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每日朕回宫可以看到你脸上带笑的等朕回宫,而不是每日传召才能见你一面。”“皇上有后宫三千……”“这是朕这辈子做过最糊涂的事,福生,朕只爱过你一人啊!”临终前,终于无关国家大事,可以肆意的袒露自己的爱意。“太子就比朕勇敢得多,朕是个胆小鬼……是朕太自私,留下你一个人,等朕走后,你就娶妻吧,有人照顾你,朕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皇上,让臣随你去!”钱中福反抓住祈丰帝枯松似的手,眼里是不顾一切的决心。“咳咳……”油尽灯枯,祈丰帝胸脯急速的起伏,“你……咳咳……你不可以!你要……你要帮朕见到太子和乔安他们幸福……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福生……朕好后悔啊!”祈丰帝瞳孔放大,四肢都在抽搐。“太医!太医!”钱中福紧紧握住祈丰帝的手。“福生!”祈丰帝用尽生命的力量发出最后的咆哮。“皇上……皇上啊!!”☆、22露宿徐家村“乔安,如果我先死了,你会怎样?”宸安帝和乔安留宿在民居中,这屋子的主人是个老婆婆,前些年丈夫死了,留下她一个人,今天是她丈夫的祭日,晚上扫墓回来时遇见找住所的乔安,就十分热情的接他们二人去她家。饭桌上,宸安帝听着老婆婆说着她和丈夫的故事,心中顿生感慨,突发奇想想问问乔安。“你先死?我当然要把你埋了。”乔安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皎洁的大月亮,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我问你心情!是悲伤还是痛苦还是……”“心情啊……我也不知道呢……”乔安的眼睛因为月色而迷离闪烁。宸安帝在屋顶上翻了个身,柔软的茅草粘在他头发上,正巧有一缕挡住他神色,“我死了,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哦?不想和我做同命鸳鸯?不怕我活着娶个三妻四妾气你啊!”乔安眼睛眯起,促狭道。“不啊……你孤身一人的,我先走了,你会多寂寞,有个人照顾你也是好的。”很难得,宸安帝没有跳起来掐住乔安的脖子。乔安拂去宸安帝头上的稻草,宸安帝一双凤眼也不闪动,十分认真的看着乔安。“说什么傻话呢!”乔安笑笑。“朕没有开玩笑!”为了证明君无戏言,宸安帝摆起了皇帝腔。“总要有一方替另一方活着,延续两人的生命……这样才是永恒吧!”“……”乔安觉得眼睛痒痒的,是稻草吧,被稻草刮到了……“乔安!你怎么……”宸安帝食指勾起,接住乔安眼角滑下的水滴。“别在屋顶上躺着了,茅草怪刺人的,我眼睛被刮到了。”乔安揉揉眼睛,翻身跳下屋顶。宸安帝双手撑起身子,看着乔安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你跑呗~反正身子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只要想到前些天乔安含糊的吐出的一句:‘小宸,我也喜欢……’宸安帝心中就像涂了蜜似地。咦?宸安帝突然趴下,把身子埋在厚厚的稻草中,警惕的看着下方。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穿梭在各户人家中,天色极暗,那人身影灵活,宸安帝不经意的一眨眼便失去了他的踪迹。怎么?宸安帝有些不安,四周似乎都阴森森的,诡异至极!快去找乔安!宸安帝小心的滑下屋顶,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谁知,有一双阴寒的眼睛早已将宸安帝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直到宸安帝进了屋子,才发出桀桀的怪笑。“%……%#%¥”“外面吵什么啊!”宸安帝不悦的睁开眼睛,搂上乔安的腰。“我去看看,你睡着。”没等宸安帝开口,乔安已经迅速的套好衣服飞奔出了屋外。“徐阿婆,发生什么事了?”乔安一出门正巧见到屋主徐阿婆拄着拐杖蹒跚过来。“造孽啊造孽!”徐阿婆摇摇头,瞥了一眼乔安,什么也不说的进屋。“乔安,怎么了?”宸安帝这时穿好了衣服,走出里屋。“就是他们!一定是徐阿婆带回来的外乡人。”外面吵嚷声一片,村里的人都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