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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皮突然间就跳了一跳。他估摸着自己爹娘肯定是被这个老道士给蛊惑了,顿时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起身就打算去踹门,突然感到腿根处的印记又开始发痒,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痒感愈发强烈起来,像无数只小虫在上面啃咬爬行,他难耐地靠着门框,手伸进腿间去抓挠起来,心里想破门而入的欲望和止痒的欲望相互碰撞,逼的他快发疯。就在这时,他听见莫元诚在屋里说了几句话,尽管声音小,但是莫南还是勉强听见了几个词。“……既然如此……只能让南儿……”什么?如此什么?只能让我什么???果然那个道士是冲着自己来的!!莫南顿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那个道士会联合自己爹娘对自己做些什么,心里就火燎火燎地急。他强行无视腿部的发痒的印记,直接一脚把门踹开。“爹!娘!你们不能信他!!”“南儿?”莫南的母亲秋正淑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儿子,诧异道。那个老道士仿佛早就预料到般,悠悠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转向莫南:“又见面了,莫南莫大少爷,真有缘啊。”不得不说这个老道士非常的厉害,比如几句话就让莫南想抄家伙上去揍他。不过看在自己爹娘在场的份上,他还是忍了下来,没有理老道士,而是转身扑到莫元诚怀里哭喊:“爹,这人是个骗子,快赶他出去吧!”“说什么胡话,人家可道长是专门来为你化劫的!”莫元诚对他的异议不予采取。“化什么劫!那就是个江湖骗子!”“胡闹!”莫元诚一下子严肃起来,和蔼的脸上多了几分怒色,“失礼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赶紧回自己房间呆着去!”“……”莫南一脸的不敢相信,扭头换个人求助,“娘……你看爹他……”话还没说完就噎在喉咙,因为他看见秋正淑也是一样的表情。见鬼了!老道士见状似笑非笑地开口了:“莫大少爷还是快快回房吧,依贫道看来,你现在应该很不舒服才对。”是的,痒的快要发疯。……好汉不吃眼前亏。莫南咬了咬牙关,起身怒视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斥着“要你好看”,瞪完就跑了出去,感到腿都是颤抖着的。之后的几天,莫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实话他有些害怕,自从那天老道士来家中之后,爹娘就开始忙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直觉告诉他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有一件幸运的,他感到自己那块地方的发痒感逐渐减缓,就算痒起来也没有前阵子那么强烈,到今天为止,它就跟被蚊子咬了的程度差不多了。这让莫南在百烦之中有那么一丁点的欣喜,再掐指一算自己也好几日没有见过太阳了,整了整披在肩上的碎发,打算出门透透气。脚踏下床,心情也随之稍微美丽了些许,然而这美丽的心情在打开门,看见门外一脸正色的秋正淑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娘……?”莫南弱弱地试探了一声。“恩,”秋正淑看了一眼他迈出去的半条腿,“南儿你回去,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莫南感到右眼皮又象征性地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没法逃避,只能缩回腿跟着秋正淑往屋里走,这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像是无间地狱。他跟着秋正淑坐在了方桌旁,正襟危坐的样子,像个犯了错等候发落的孩子似的。“你知道娘要跟你说什么吗?”隐隐知道是什么事情的莫南脱口而出:“我没病,我很好,我不成亲。”“前两个为娘可以相信,但是第三个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为何?!”“我还没问你呢,怎么被蛇咬过都没有跟爹娘讲!”秋正淑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怎么这么皮呢!”“这不是现在要说的重点吧……而且都过了十多年了……”莫南自知理亏,讪讪道。“而且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慢着——这不是你们听信那个江湖骗子的理由吧!!”“胡说什么!”她狠敲了下莫南的头,“那是修行百年的道长,莫要无礼!”“……”“而且,我和你爹已经商量好了,没有更改的余地了。”“……所以您一开始就没打算问我的意见是吗。”“是的。”秋正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而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妥当是指?”“过几日便可成婚。”“……”幸福来得太突然,莫南感到颈部以上都是眩晕的,“……亲娘,我能问一句对方是谁吗?”“这个放心好了,是季家那边的人,你也知道,季家和我们关系不浅,这门婚事也是亲上加亲。”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莫南知道季家,那是莫家的世交,莫家是丝绸商户,季家则为茶商,两家自祖辈以来就有生意上的合作来往,关系融洽。在莫南的记忆里,季家家主夫人是扬原镇当年有名的才女,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听说颇有她当年的风采,以前去季家拜访时也见过几次,确实名不虚传。应该就是她了吧。莫南托着腮思忖着。也不是不行……但不熟悉真的没关系么……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娶的人,能平白无故娶到这样一名才女……好像也不是件坏事。这样来回想了几番,对父母的决定也没有那么反对了。“算了,随你们吧。”“那就好。”看见莫南并没有特别想反抗的态度,秋正淑松了口气。“……?”莫南觉得母亲怪怪的。直到成亲当日,莫南看见给自己准备的女式喜服,心中醍醐灌顶。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定选择离家出走。第二章洞房惊魂夜红。入眼的皆是充满喜气的红色,光线透过半透明的布料刺入双眼,红得让人眼睛发疼。“一拜天地。”只听见悠悠的一声。随着自己的躬身,莫南觉得肚里一阵抽搐,一口老血涌上喉咙。“二拜高堂。”换了个方向后继续躬身,莫南紧锁眉头,喉咙处的老血仿佛又涌上几分。“夫妻对拜。”强忍着不适,他顺着半透明的红布往外看,隐约可见一个朦胧的身影与自己做了一样的动作,喉间的血仿佛就要从鼻腔喷出了。“送入洞房。”话音落下,屋内有人意味深长地开始窃笑了。忍无可忍的莫南正要扯下盖头,打算把屋内偷着乐的人喷的狗血淋头,不料站在旁边的人好像发现了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