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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明晃晃地闪了一下光,文诺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血全涌了上来。两年前的那一幕又残忍地回到眼前,那是B器的反光!完全是本能地,文诺循着那道光的去向将光线尽头的那个人扑倒在地,两个身体纠缠在一起打了两个滚。与此同时,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在那个人原本站立的位置响起。本该射中李东行的子弹射在了他那辆劳斯莱斯车身上,留下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凹坑,充分说明该款车型不仅昂贵,防弹功能也是不错的。张正楷气急败坏的声音和可续焦虑中带着嘲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TMD谁走漏的消息?快给我追!别让那小子跑了!”“张正楷你搞什么?叫了我们来给杀手做靶子的?”两个人胸口贴在一起,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文诺拿手指点一点东行肩头:“喂,你可以起来了。”压我身上很舒服吗?东行的脸略有些红,飞快地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慌乱得忘了去牵救命恩人起来。文诺拿手撑在地上,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看来以自己的体力,折腾了一晚大清早地又来充当蜘蛛侠是有点不自量力。两只不属于同一个主人的手一齐伸了过来。一只手白皙而有力,是可续。而另一只强壮过人的,自然是正楷。文诺淡淡一笑,牵住了可续的手。正楷讪讪地收回手,正要说什么,却被文诺一声惊呼打断了:“哇,厉害,好像一只猴子!”东行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已经徒手爬到二楼的一来,不由也叫起来:“快下来,危险!”一来已经攀上了窗户,往里看了看,回转身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意思很明显。那杀手跑了?众人面面相觑,三大家族兴师动众围剿一个小小杀手落个如此下场,也真够丢人现眼的了。不知过了多久,正楷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我会安排人去追查那小子下落,不过建议你们也排查一下内部,看是谁走漏的消息。”东行冷笑一声:“查什么,所有一切分明就是针对我们李家来的!”正在上下左右检查文诺有没有受伤的可续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那你还真是运气好,没落得你哥一样下场!”东行想回嘴,毕竟命是文诺救的,狠话说不出来,噎得直翻白眼。倒是文诺笑着拍掉可续还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行了,你们两个怎么见面就拌嘴,回公司去吧,大堆事务等着处理呢!”第17章第十七章“他们走了。”树生从铁门上的锈孔里看出去,兴奋地宣布。没有回应。回转头,树生被吓呆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易先生,你、你怎么啦?”郑直的脸色比枪口更黑:“还是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明知道我的身份,还要帮我逃跑?”钢琴教师没有象郑直预想的一样惊慌失措,只是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在榕树街度过了大部分时间的树生熟悉这里每一个角落,连巷子里有几个垃圾桶都数得清清楚楚。有他领路,确实不用担心被人跟上。只是郑直没想到,他们最终的目的地竟是郊外的一处公墓。“Father。”看守墓园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牧师的黑袍,见了树生笑得一脸慈祥,两人拥抱在一起。郑直这才注意到,墓地边缘那座小房子的尖顶上,立着一个十字架。树生不知从哪儿采来一把野花,黄黄粉粉的,用藤条扎在一起倒是蛮好看。回头迎上郑直疑惑的目光,他微笑了一下:“去看我爸爸。”简朴得近乎寒酸的墓碑上没有照片,只简单刻了死者的名字和生卒年月。郑直心算了一下,竟然只有22岁,这么年轻就死了?“我爸爸也是混帮派的。”树生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一次斗殴中受了伤,耽误了治疗,失血过多--------那时我还没出生。”郑直一直按在衣袋上的手放了下来。“mama生下我就离开了。我爸爸自己就是孤儿,father敛埋了他的尸体,留我在教堂里,抚养我长大,钢琴也是他教的。”原来你是在这远离尘嚣的地方长大的,难怪气质这么特别。郑直打量着钢琴教师,那平淡无奇的五官越看越清奇脱俗。危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杀手先生咳了一声。树生转头看他:“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帮你吗?我一直在想,假如当初爸爸受伤的时候有人帮助他,送他去医院,或者仅仅是帮他止血,也许他就不会死。”郑直僵硬地说:“我可没有大肚子的老婆。”钢琴教师“噗嗤”一笑:“你真是脱线得可爱。”看着那个天真的笑靥,杀手先生满头黑线:只不过一次偶然失手而已,居然就沦落到被人说可爱!听见门响,文诺迅速把手里的相框倒扣在桌上。“什么事?”可续略迟疑了一下,晃晃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有人让快递公司送东西给你,我检查过了。”文诺把文件摊了一桌,试图掩盖那个相框:“哦,是吗?”大概是成深吧,那家伙对待自己的方式很像中规中矩追求女孩子,毫无新意。可续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将礼盒放下,猛然出手从纸堆里抽出那个相框!果然,相片里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依偎在温文的中年男子身上,笑得欢畅。“又在想他们了?”紧紧搂住那个瘦削的肩膀,手指抚过那冰冷的脸颊,可续觉得心痛到要碎裂。你这只总是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为什么从来就不肯让任何人为你分担一丝一毫?“我没事。”文诺拍拍可续的手背,“来拆礼物吧。”可续咬住下唇,松开抱住他的双臂,找出一把裁纸刀来递给他。文诺小心地划开包装纸,露出一个黑底银字的盒子。“吔?这么贵的东西?那小子转了性要做贪官了吗?”可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文诺笑笑:“没什么。”打开盒子,拿出一只手表,纯白色的,挺漂亮。盒子里还有一张粉色卡片,上面用蓝墨水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谢谢。这口气,不是成深?文诺拿起那张卡片翻来覆去看,没有其他痕迹。他突然笑了起来:“是你那个刺儿头弟弟!”这天的事务特别繁杂,文诺和可续加班到很晚,直到华灯初上时分。从落地窗望出去,远处的跨海大桥像一条金色的巨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