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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食物半点沾不到。不知两天还是三天过去,张言默饿得虚弱,差点没昏过去。从一开始坚信不疑大哥回来救自己,到现在不住动摇,中间每一分钟太过难捱。眼睁睁看mama似乎发了高烧,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张言默急的眼睛红了。不顾手指滴落鲜血,他摇着铁网想要怒吼,发出来的却是“嗬、嗬”粗喘。劫匪终于开始行动,挨个儿揪着他们三个的头发给季霄打电话,索要的数字足够让还未接手企业的大哥一筹莫展。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张言默没有听到,劫匪不让他说话。反正最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满意,似乎季霄答应了苛刻而过分的勒索条件。“还好,还好……会没事的。”张言默小声对自己说道。以为事情开始好转,然而可怕的事才刚刚开始……发生在狭窄房间里的那一幕,张言默永生都不愿想起。宁愿自己是个瞎子,可他却一眨不眨睁大双眼,将罪恶看的一清二楚。弄不清楚如何发生的,只看到有人打开父亲那边的铁门,将他和母亲关进一起,接着端来满满一桌的食物……还有刀、锈迹斑斑的斧头。僵持一夜,最终父亲握笔的手拿起锋利、闪着寒芒的利刃,他鬓角的黑发夹杂灰白,如同一具行尸木然走向恩爱多年的妻子。铁笼外相机忠实的将那一幕记录下来。张言默整个人不由自主贴在铁网上,徒劳从孔洞里伸出几根手指:“不要……不……要……住手……”声音艰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鲜血迸溅,很快淌了一地。一个小时零二分钟后,他失去第二个亲人——父亲自杀了。从那一刻起,张言默便随着流到脚下的血液沉入无边黑暗,那是绝望的深渊,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季霄确实一口答应了绑架犯的要求,动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金,拼拼凑凑弄出赎金,以身试险孤身前去换人。当然报了警,但是不能暴露出来,会有可能威胁到家人的安全。但他没想到劫匪会兵分两路,一边来拿钱,另一边将弟弟作为人质带走。警察冲出来缉拿罪犯,季霄急忙带人去追凡可。追赶的途中,蓦然收到一条前方发生车祸的呼叫……季霄疾驰到事发地点,和劫匪描述得一模一样的车子翻倒在护栏外侧,车灯碎裂、车身凹陷,里面没有人求救。周围紧急用警示带围了起来,等待救护车前来救援。几个人帮忙,季霄面色狰狞地打开窗户破裂的车门,不期然和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相撞。车子冲出护栏、翻滚,张言默从始至终没有过多反应,平静得不像身处死亡边缘。由于被两人夹在中间防止逃跑,他倒因祸得福,受到的冲击最小。但脑袋还是一阵眩晕,清醒之后听到有人小声求助……是他旁边,那男人脖子被碎片割伤,血流不止。他的生命一点点流失,徒劳的想抓住张言默的衣服,如同溺水之人去抓一根稻草。身体被两边的人挤压着,衣服上有许多粘稠液体,是那两人的,还温热着。生命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尤其残酷。张言默木呆着眼睛,不曾理会男人的求救,最后痛苦呻/吟慢慢消失了,而他仍陷在浓稠的黑暗中,完全迷失了方向。……昨晚被折腾得紧,第二天季霄醒来仍有些恍惚,宛若做了一场大梦。瞥见张言默安静的睡颜,季霄为他掖好被角,下床洗漱去。难得言默睡个好觉,该让他自然醒才是。可一晃眼到了中午,床上的人仍没有一起醒来的迹象。“言默?”季霄拍拍他的脸,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劲。第70章出国治疗“什么叫醒不来?”叶斯瑜心猛地一跳,撑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睡一觉就……醒不过来。”床上,张言默睡颜安静,平凡的如同以往每一个即将睡醒的早晨。可在场的人都知道,现在的状况很棘手。管家急急忙忙去找来家庭医生,心里直叹气:二少爷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呢,老天爷啊……季霄握着张言默的手一声不吭,自从发现他昏睡不醒后便未离开半步。昨晚睡在一起竟没有察觉到言默的异样,倘若如今已无法挽回……他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自己。叶斯瑜有些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别这样,一定会有办法的。”季霄冷淡的点点头,显然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可能根本没听好友说话。直到家庭医生到来,他才终于给人让开位置。家庭医生把随身医药箱往床头柜一搁,“啪啪”打开锁扣,接着掏出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温和且镌刻岁月痕迹的脸。动作十分专业,一举一动丝毫不会拖泥带水。眨眼间已准备完毕,取出一只医用小电筒照向张言默紧闭的眼睛。一通检查,医生摘下口罩:“身体状况良好,二少之所以昏睡十有八’九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他自己不愿醒过来。建议马上带去心理师处看看。”“连医生啊,二少爷他、他还能不能治好?好好的人变成这样真是……”管家抹抹湿润的眼睛,要是醒不过来,那不就真成了植物人?他可怜的二少爷哟!“我也不能保证,不过虽然这类病症很少见,但也有过先例。”医生安慰道,也是为了给季霄打剂预防针,“只是时间无法确定,有可能明天就醒,也有可能一辈子……”接下来的话无需多说。“先联系心理医生吧,我在这一行认识几个朋友,找他们帮忙。”多说无益,叶斯瑜干脆拿起电话出去。连医生和管家离开房间,留给剩下二人单独的空间。季霄抚摸张言默年轻精致的面庞,冷面如冰心中却几欲发狂,手指不由带上三分力道,揉得他嘴唇殷红。“我就让你那么厌恶?哈……”低笑。“不愿醒过来。没用的,就算你走到鬼门关我也会把你拉回来。”良久以后,沉睡的人不做任何反应。季霄用额头去蹭他的手掌,声音沙哑软弱:“你想逼死我吗?一句话不说自己躲起来,有没有想过哥哥该怎么办?可可……你怎么狠的下心?”额头蜻蜓点水般一拂轻触,细微得让季霄差点以为是错觉,可接下来看到真的动了,眼皮底下眼球轻颤,似乎下一秒就会睁开来。这一刻惊喜难以言喻,他赶紧抓住张言默的手,不断亲吻那干净圆润的指尖,泪水忽的顺着面颊滑下来:“可可,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哥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去哪儿想做谁都行,别睡了……”他真的怕了,怕言默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