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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关切的目光扰乱心绪,对视一眼就匆忙撇开头,呐呐地说:“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嘉嘉的安全。”阮嘉忙摆手,哈哈笑:“老板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我没你值钱。我把这里收拾了,你们聊。”“衣服在楼上,我去拿。”张言默也不晓得该跟他聊些什么,虽然都是商人却一个卖房一个卖花,差距大着。季霄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脸色平常:“一起去。”转到后面,他貌似被像小型植物园的玻璃花房吸引,视线从上至下扫过,流露出些许赞叹的神色。“要进去看吗?”楼梯口,张言默停下来问他。季霄淡然收回欣赏的目光,“不用了。”这里的风景更适合远观,特别是在高处……抬头恰好看到二楼走廊上的沙发,为多年未变的默契而愉悦。楼梯窄,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去,都没有说话。张言默任由气氛安静着,他发现季霄不爱多开口,从他嘴里蹦出的句子总是尽量简洁,就算一直安静也不会生气或不高兴。那随他好了,处的还自在点。走神之际,脚下一没注意在半截阶梯上踩滑,张言默顿时整个人面朝上往下倒去。他及时紧抓住扶手,却还是撞在季霄胸膛上,被他稳稳接住。“走路要专心。”男人用教育小孩儿的话严肃对他说道。隔了两层衣物,张言默背结结实实贴着他的身体,甚至能感知到后面胸腔里传出的有力跳动……“知道。”出了一次糗,站稳以后耳朵尖悄悄爬上一点红晕,他假装不在意地继续上楼,错过身后季霄幽暗不舍的眼神。拿了衣服季霄没有多留,也没有理由多留,现在店里正乱着,无处招待他。张言默把人送到门口,“调查的事麻烦你了。”随即想到什么,他微微偏头直视男人,淡粉的嘴唇微咧开:“好像我总是在麻烦你。”季霄也回视他:“不麻烦,很简单。”认真的模样让这话听上去很有信服力。张言默失笑,有时这人竟会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有些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我做起来会很困难,还是要谢谢你。”季霄略一思索,然后十分矜持地说道:“如果要感谢,不如抽空去看看我办公室的睡莲,长得不是很好。”这个要求不过分,甚至算不上要求。那盆睡莲几千块卖出去,出了问题找他去看是天经地义。张言默霎时对他的好感涨了两个度,爽快点头:“可以。”季霄一走,张言默才想起来还没感谢之前帮忙镇住两个闹事者的警卫,不由去问阮嘉。“哦,季先生来的时候他就回去了。”阮嘉蹲在地上把一个个拔了植物的空盆叠在一起,“找他有事?要不要我去叫一下?”“不用,就是想起来还没道谢。”哪有把人叫过来感谢的道理,他还没那么大架子,“改天带东西再过去吧。”“交给我,妥妥的!”阮嘉嘴角一弯,抿出个灿烂的笑,“我跟他熟。”第25章v前粗长经历两次波折,幸好都只是有惊无险,周一清点好盆栽和郭子一起送去市政府。市政府位于市中心的附近,建筑简约环境清幽,大厅里安安静静的看不到几个人影,走进去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张言默没兴趣像郭子一样四处张望惊叹,闷头搬运盆栽。来回两趟,意外地在电梯口撞见向彦。许久不见,面前西装革履的小年轻居然和记忆中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大相径庭,差点没认出来。“默——张老板!”向彦叫住他。看到张言默令人迷恋倾倒的脸孔和淡漠神色,他眼神复杂,放低了声音:“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吧?”小推车上装满了绿油油的植物,张言默推到旁边让出条路,这才认出他来,有点惊讶:“向彦?我挺好的。上次你家里的事解决了吗?”自那次餐厅分别以后,两人没有再见过。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向彦眼神躲闪,变得支支吾吾:“还行……那个,也不是很严重……”他身后黑西装的中年人轻声催促:“别让刘董等急了。”别有意味瞥了相貌出众的青年一眼,似乎对被他耽误时间有些不满。张言默没错过那人眼中隐约的轻视,压下心中不悦,在电梯“叮”一声响后先将满车植物推进去,回过头平静道:“我还有工作,不打扰你。”向彦没理身后的男人,深吸口气直接拉住小推车不让他向前,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张言默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你和——”话刚出口,硬生生像断片的碟片一般卡住,因为大厅里进来个人。“言默。”那人喊着张言默,目光却分明落在他身上,向彦火燎般飞快收回手,狼狈地扫了走来的男人一眼,匆匆向张言默挥手告别。男人声线低沉又平平的不显露感情,让人即使在嘈杂的闹市中也能极轻易分辨出来,更何况是如此安静的环境。向彦与季霄错身而过,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与他隔得远远的,隔空欠下腰算打招呼,然后走的更快了。张言默看得糊涂,这是有什么过节?竟让向彦对他忌惮到见了就跑,话都没说完。他疑惑地朝季霄看去,却什么都没问:“快过来吧。”耽误得有点久了,赶紧把挡住电梯门的小推车推放到电梯最里面,给人让出一片位置。季霄先一步走进电梯,紧挨着张言默站立。林舒阳单手抱着一叠文件跟在他身后,按下楼层后自觉地回到季霄斜后方,很有眼色的不去打扰老板,眼角却暗自注意着一旁好看到不容忽视的青年。封闭的空间里,两人站得极近。季霄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不算难闻的薄薄汗味,没忽视言默工作服上的汗渍和泥点,眉头一拧问道:“你一个人搬?”张言默局促地往前挪,想尽量与他隔开距离,闻言胡乱点头又摇头:“跟人一起的,他先上去了。”两人之间空出一步的距离,季霄很想问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可一看到青年微红的耳垂,就什么问题都咽下去了。“你出了很多汗。”他故意向前半步靠近,果然发现言默身体紧绷起来,握着推杆的手不自觉收紧,如同受惊时拱背炸毛的猫。可惜,看不到他此时的眼睛。季霄稍微遗憾地退开,虽然言默在怀里颤抖的模样很美,但这种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折叠整齐的手帕,他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样子,边说边把它塞到张言默工作服的口袋里:“待会用来擦汗,当心中暑。”张言默僵直着背,很不情愿把自己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