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烦:“素心寒兰属于寒兰一种,寒兰花期一般在8至12月。”这话没错,养兰花的都知道这寒兰的花期在8到12月,最起码差两个来月呢!不过这盆素心不是比较特别么,花期早一个月也不是没可能啊,大家听他继续分析。“观察这枝花芽,长大约不到40厘米……”他说着用手比了一下兰叶中挺直的花枝,确定没估算错才接着说:“而且长出了花苞,不符合寒兰的花期。如果真是寒兰,这时候花葶应该只有20厘米,更不会已经有苞了。”“就凭这点?”有人觉得不能信服,花期也有不准时的时候,哪能那么确定不偏不倚一定得在八月开?男人更是不服,眼睛圆瞪:“放屁!你说的算什么狗屁证据!你要是不能证明我的兰花是假的,看我不砸了你的店!”他看起来气愤难掩,心中却在暗自得意:果然是拿着这个说事,可惜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今天看你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过后,你可没有以往的好名声了。想到就能达到踢开这块绊脚石的第一步,男人决定再添上一把火,撸起袖子挥手,神色不善:“大伙做个见证,这家伙分明才是骗子!我看他就是唬我好便宜卖给他这盆素心,心太黑了!”众人不虞地皱起眉,这人实在粗鲁!小张店开在这几年了,他们经常来店里看看花下下棋,还会不知道这孩子是好是歹?明明是好心,不想他被骗买了假兰花还被蒙在鼓里,在他眼里却成了坏事,不知感恩!张言默心中已有猜想,也不理骂骂咧咧的男人,半蹲下身凑近花盆,一手拨开稍显浓密的兰叶,一手食指轻拂根部湿润的腐叶土。只见最上一层腐叶被扫开,又把一撮黑褐色的泥土清理到旁边后,假鳞茎下竟露出一截圆圆的缺口,被泥土弄成了脏污的颜色。“啊!这是被剪掉了根花葶?”有人发现了,惊讶的喊道。第7章正面交锋张言默点点头,扫了眼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男人,如今脸黑得不行。把缺口指给他看:“看样子剪去不超过三天。”男人暗地里恨得不行,刚刚才说他必定无法证明这不是素心,好借此机会抓住他的污点宣扬一番。实在没料到他会对兰花如此了解,还发现了自己在兰花上动的手脚。要命,若他猜到是我自导自演,怕是会当场揭穿!男人心里着急,暗道待会儿得咬死自己是被花商骗了。“还真是,年轻人眼睛就是利啊!”山羊胡老爷子凑过去看了看,“才那么一小点,不仔细真看不出来。”能拨开泥土找出不妥来,这才是他厉害的地方,肚里没几两墨水哪能哦!至于为什么一副尘埃落定的模样?仍有几位对兰花知之甚少的客人不明不白。张言默也没卖关子,直白道:“这枝被剪去的花葶长在最底下,是最先长出来一枝。从口子能看出它比这枝更壮,已经长成并且开过了花,所以不可能是寒兰。”是了,要说寒兰花期提前一个月还有点意思,但两个月确实勉强了。再者,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将花枝剪去?还做的这么隐蔽。这时候,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盆天价的素心寒兰,是假的!“看它的叶质、叶面和叶沟,应该是铁骨素兰花。”山羊胡老头子接下张言默的话茬:“铁骨素属于建兰中的名品,正是6月到10月开花,哎!没错了。”一开口,仿佛下了最后的判决书。这里的人心眼不坏,纵然不喜欢这位蛮横无礼的客人,此时也纷纷同情起他。中年男人脸上早隐去傲据的神色,故意把一张脸苦成一团,看着颇为可怜。他知道刚才说话矛头直指张老板,又煽动人群想抹黑他,现在他们心里估计是不满自己的,只得卖惨博同情才能全身而退了。“哎,吃一堑长一智。”“哪个jian商那儿买的,找他去!”平时冷冷清清的店里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或出主意,要不就在研究那盆兰花,只有张言默面无表情的看兰花主人假伤心。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他去取了根一次性筷子插-进花盆里,□□一看,果然下半截是干的。旁边拄根拐杖看兰花的老头抬头看到他的动作,清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赞赏。“先生,浇花切忌浇半截。”张言默把一半干一半湿的细筷子给哭丧的男人看,“浇水要浇透,不然就会出现枯叶尖的情况。”“不干不浇,浇则浇透。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玩兰花哩!”“铁骨素也算是名品,好好养着吧。”中年男人谦虚的接过筷子,弯腰赔笑:“我知道了,之前多有得罪。”今天算我略输一筹,且等着下次吧!说完,他放下钱抱着花盆飞快挤出围观的人群跑走了,也不知是不是臊得慌。正主一走,店里的众人做鸟兽散,也有几个人挑了些喜欢的盆栽回去。张言默把阮嘉叫过去:“你之前有没有看到过那个人?”“谁?你说那个被人忽悠了几十万的二百五?”阮嘉咯咯的笑,摇头晃脑:“我没见过,我要见过肯定印象深刻哈哈!”谁是二百五还不一定。张言默无奈:“你真以为是他买的?”那人做戏倒是做的真,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淬了三分恶毒。张言默别的本事没有,谁对自己好谁心怀恶意,这一点他却敏感得很。阮嘉也察觉出点不对劲:“我说他咋不着急去跟骗子拼命呢,怎么回事?”“他早知道那盆不是素心寒兰,浇半截水估计也是故意的。这两种兰花虽然习性相似,但生长环境有不同的地方,我要是没分辨出来把花治坏,名声也就砸了。”要知道,“花店”能在春城有个好口碑,与张言默一手治理和培育的技术有很大关系。他虽然不爱多说话,却不代表是个蠢人,连被人上门来害了一把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着点。”不用交代,阮嘉也晓得应该提高警惕,别又踏进了套子里。反应过来又“哎”了一声:“不对,他打的什么坏主意?老板你刚才怎么不揭穿他!”张言默边走去洗手:“不知道。懒得跟他闹,要他聪明以后就不会再来了。”“长得个猪头样,聪明个鬼哟!”阮嘉笑骂,扬起手里的水杯:“要他会识趣我直播吃杯子。”后边玻璃房传来冷漠的声音:“店里有条规,不许骂人。”……街道转角处,中年男人恼怒的一脚踢在路灯杆上。好心疼用盆铁骨素做戏,竟然被他轻易分辨出来,不仅没把名声搞臭还助他又在人前出了一次风头!想想真特么气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