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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说漏了嘴,一次两次,蝴蝶效应,可能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而且,确实是自己现身救人,让对方记住了自己的长相,如今自己和子曜的感情被媒体曝光,照片铺天盖地,这个人会怀疑并不奇怪。只是唯一让他诧异的是,这人的好奇心真的强到这个程度,竟然明知道自己是鬼,也不害怕吗?崔晋见左言一脸天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点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他柔和下语气,脸上带出了一点笑,说:“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为了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咱们华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着,他视线扫了一下,试图找到晨昱柏的位置,言辞诚恳地说道,“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只要我一想到我的父母亲友知道我去世会有多难过,我就一直在后怕。我母亲有心脏病,我父亲的身体也不好,我不确定那时候我真的走了,我父母能不能够挺过来。所以,如果是你的话,请让我当面说一声谢谢。”崔晋弯下了腰,深深地鞠躬。再起来的时候,崔晋的眼中已经湿润。他不知道自己的泪水从何而来,或许是对生命的脆弱和惋惜,或许是对好人没有好报的失望,也可能是因为感激,因为自己能够活着。“呃,柏叔说,举手之劳,不要这样。”左言叹了一口气,他是个感性的人,崔晋的泪水让他心有戚戚然,因为这件事让他想起来,自己也曾经被柏叔救过一命。他们都因为柏叔而获得了新生。这话!?崔晋睁大了眼睛,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我,我可以看看他吗?当面谢谢他?”“不行。”左言摇头。“为什么?我记得之前在那之后的酒吧里我还见过他,难道他只能晚上出来?”“呃,不,不是的,人和鬼还是不要产生太深的纠缠比较好,反正你和我不一样啦,我是为了你好。回去后你就忘记这件事吧,好好生活。”“是吗?”崔晋一脸失望,但是却并不坚持。他揉了揉眼睛,灿烂地笑着,“我会的,这是我的名片,虽然想要参加晨先生的葬礼,但是我想可能不太方便,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告诉我他的墓地,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左言接过名片,顿了顿,说道:“其实不用的,等柏叔下葬后,他就要走了。咦,你要走了吗?去哪里?”当左言看向一处,崔晋也终于知道恩人在哪里,他急忙对着空处弯腰鞠躬,再次道谢。左言应该是得到了晨昱柏的答案,抿着嘴摆弄手里的名片失落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地说道:“崔先生,我会发短信告诉你墓地的位置,你有心了。”“谢谢。”话到这里,两人再无话题可聊,最后崔晋率先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那我就……”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靠墙站起门边上,面无表情的晨子曜吓得吞了回去。“怎么了?走啊……啊!?”左言紧跟在后面看见了晨子曜,当场就有吓哭的趋势。“曜,曜哥,你,怎么在这……”哆嗦着,左言勉强说出了这句话。“两个月前我哥救过你?什么时候?在哪里?”晨子曜的脸色很难看,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靠着墙,即便简单的站立也要靠人扶着,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有火苗在熊熊燃烧一样,看着崔晋,眼睛一眨不眨。糟糕!气氛好像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崔晋虽然不明白,但是一看这气氛就知道不对劲,他明智的闭上了嘴。沉默。安静。窒息一般的安静。“骗我。”晨子曜深深看了左言一眼:“这件事到了这个程度,还有瞒着我的必要吗?我接受我哥死了,我接受我哥变成鬼了,你们还瞒着我什么?还有什么可瞒的!?你们都见过他!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不可以!?”他低吼着,伤口一阵抽搐,他疼得弯下了腰痛苦的呼吸,剧烈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骗我……”“都瞒着我……”“曜哥!”唐青一个女孩子再也扶不住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撑的晨子曜。崔晋急忙一步迈出去,扶住了晨子曜。晨子曜却在下一秒紧紧抓住崔晋的手腕,紧紧的,颤抖着,抬头看着他,问:“回答我!你看见他了!是不是?是不是!”崔晋无法判断讲出来的后果,但是却被晨子曜这追求答案的姿态打动,他犹豫了一下后,问:“我可以告诉他吗?”没有人回答他。左言飘开了视线,不敢面对唐青责备的眼神,更无法直视晨子曜期待的目光。其实,这些天他能够感受到,晨子曜对柏叔的思念和悔恨,这些无所寄托的情感就像是一只狰狞的水蛭在慢慢地吸走晨子曜的精气。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眼前的晨子曜再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明星,坐在病床前的男人只是沉默着,一日复一日的沉默,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关心,枯槁而苍白,好似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自己的墓xue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就算是他,也有些不忍心了。崔晋似乎得到了答案,他歉意的笑了下:“抱歉,我先送你回到床上吧。”晨子曜大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顺着崔晋的力气慢慢的往回走。有时候,一件事并不却需要明确的答案,他可以推断,可以猜测,其实答案就近在眼前,又有什么去追寻的呢?明明可以现身的,却独独不让我看见你。真狠心。眨了眨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将夺眶的眼泪逼回去。泪流而下。第70章哥,救我病房里很安静。重新回到病床上的晨子曜靠在摇高的床头处,静静的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一言不发。大家也不敢制造哪怕一丁点的声音。有时候,一个人如果大吵大闹甚至破口大骂,可能会让人觉得他疯癫神经质,但是这至少是一种发泄的方式。然而这样的沉默却是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晨子曜的身体里酝酿着。崔晋已经走了,没人张口留下他。确实,这个时候,他在还是不在也无所谓了。晨昱柏就站在窗户边上,低头看着崔晋走出医院的大门,身影消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