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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死!了!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张恒对被他罚站的坏学生欧阳宝正眼都没给一个,随意地说了一声下课,拿起讲义下讲台。刚出教室,好大一个白影忽地扑到眼前。张恒以为被人偷袭,正打算动手,脖子被人紧紧搂住了。「哥!」原来是张平这个爱哭宝。「哥!我对不起你!」你这小子,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老子为了你的肋骨,不得不向洪黎明那混帐东西妥协,站讲台站到脚都酸了!口水都讲干了!「对不起啊哥,我一直以为都以为哥你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出不了墙的红杏,没想到哥你讲课这么棒。」什么泥?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不用洪黎明揍了,老子自己动手。张恒撩起袖子,要把可恶的小弟从自己脖子上扯开,好好教训一下。没想到张平激动之余,抱着他就是不撒手。「昨天只能说你站在讲台上风度翩翩,看着挺养眼,但今天你真的震撼我了。不容易啊哥,我含辛茹苦地等了这么多年,对你黯淡无光的未来,总算在今日看到了一丝光明……」「臭小子,你哪门子的含辛茹苦啊?你是老子风里雨里拉扯大的好不好?」张教授忍无可忍,把黏着他不撒手的牛皮糖用力扯开。正要拽着张平白大褂的领子,好好抽他一顿,彰显长兄威严,忽然看见今天上过他课的学生拿著书本经过,态度尊敬,「教授再见。」张老大喉头一紧,拽住张平衣领的五指不由自主松了,眼睛眨巴眨巴,老成持重地一点头,「再见。」师道尊严啊!看着又乖又可爱的学生们走向楼梯,也不知哪根神经忽然抽了,居然还神使鬼差地加了一句叮嘱,「回去别忘了预习课本下一章。」「放心啦,教授。对了教授,明天可以再多讲点课本上没写的内容吗?还想听耶。」「是啊,教授,今天这堂课太赞了。今天才知道,原来学历史这么有趣。」真是见鬼啦。恒哥闯荡江湖多年,掌管着偌大的夜总会,被娇媚如花的mama桑和小姐们众星捧月,什么恭维话没听过啊?只不过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幼稚的夸赞,心里居然甜得像吃了蜜一样。「哦哦,这个嘛,」张恒搓着手,「只要你们认真上课,我保证以后每堂课都百分之百的精彩。而且你们要保证把功课做好……咦?我好像没布置功课?哎呀不好!我他妈的忘记布置功课了!」第十五章忘记了布置功课,那也没办法,都已经下课了,总不能把四散的学生们抓回来。丢下唧唧歪歪让人很烦的张平,恒哥脚步轻松地往公寓走,心想今天那群小家伙满以为占了便宜,等着,明天给他们功课来个三份的。理所当然嘛。夜总会叫小姐坐个台,赊了账,还必须还呢,何况这是对人生来说非常必要的功课。至于两天为什么是三份,而不是两份。那个,高利贷难道不用给利息吗?九出十三归啊!否则兄弟们……啊不,否则教授靠什么吃饭?张恒鼻子里哼哼的著,好像满脸不在意地算着小帐,胸膛里飘着惬意的暖,如天边舒展自如的白云。这种轻松悠然的感觉,已经多年没和他沾过边,似乎永远也不会再和他沾边,然而此刻竟真能如此,就像他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有朝一日站在讲台上。口水乱喷得也许有些荒唐,但却顾盼神飞。就像在污秽中耷拉了许多年的一双翅膀,忽然奇迹般地扇了一扇,仿佛要借着不可思议的机缘晨风而起。哎。也许想着的这些都是妄想,不过是一个说出来也让人发笑的笑话。笑话又如何,恒哥开心啊。张恒回到学校分配给他的豪华公寓前,刻意不让自己思考那些隐隐约约藏在心底的东西。应该是习惯的力量,这些年,他习惯了现实的厮杀和疼痛,但也习惯了逃避内心里分裂的挣扎和酸楚,所以每次有点小小的心里矛盾,就英雄气爆棚地打架,吃会让胃痛的辣子鸡、喝冰得让自己虚弱的肠胃也受不了的冰啤酒。后来又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式——洪黎明做的食物。是的。谁叫那家伙做的食物味道那么好,连出现的时机都那么好,在曾经的某段时日里,当他心烦意乱时,就能闻到诱人垂涎的香味,他也就随意地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吞咽,却并非刻意但异常深刻地记住了那家伙盯着自己进食时欣慰快乐的眼神。说来说去,就是嘴馋吧。正好又饿了。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张恒愣了一下。不是江湖中人发现异状的那种警惕,也不是公寓里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他愣了那么一秒,自己也就明白过来,那是因为他没闻到迎接自己的美食的香味。洪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每天都要过来巡幸,或者说临幸。不管他过来干什么,总不能不负责做饭吧?张恒嗅着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空气,把这套逻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早在本能里接受了洪老大的喂食,有一丝憋闷和惘然。于是,等他发现玄关里摆着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皮鞋时,憋闷和惘然就燃烧成了怒气。没来也就算了。来了居然不做饭,是要造反吗?张恒连鞋都没脱,直接踩上厚实昂贵的地毯,在客厅和厨房都找不到人,转身直入卧室。果不其然,罢工的大厨在房里。「你没做饭!」不是疑问句,是质问句。以被俘丧权的冒牌教授的身份,叫炙手可热的洪家老大做饭,叫得那么理直气壮,似乎有点不对劲。但那又如何,不管是洪黎明对上张恒,还是张恒对上洪黎明,他们俩之间,就很少有对劲的时候。「等一会给你做。」洪黎明懒洋洋地斜躺在床上,悠闲地闭目养神。「等多久?」「半个小时。」「老子饿死了。」「说话注意点,别忘了规矩,」洪黎明眼睛睁开一点,视线淡淡瞥来,不凌厉,但黝黑的瞳子很有神。每次一提该死的规矩,张恒都会表达不屑的立场,常常不惜和洪黎明打一场嘴仗。但今天例外,他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床边。「怎么搞的?」张恒不在乎地问。「什么?」「装你个头啊,当我瞎啊?」张恒一把掀了男人身上盖的薄毯。薄毯下的身体裸着上身,胸肌结实,肌理迷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