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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陈妃小产,他去见了陈妃一面后,就再也不愿意去了。若是陈妃是个知事儿的还好,自己在宫中把身子养好不比什么都强,偏生那个女人是有点儿脑子的,日日也不做什么,见着景文昊不去看他了,她便主动去找景文昊。日日赶着时辰去芷苒殿给黎晰请安,一呆就是大半天,一直得等到景文昊回来了,才肯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离开。无奈黎晰又是个心软的,想着陈妃好歹没了个孩子,这几日来自己殿里又未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说过任何逾越的话,便不忍心苛责,只能强忍了下来,每天对着陈妃,一坐就是大半天。这一日陈妃坐了大半日都未等到景文昊,眼见着日薄西山,景文昊也没有回来,又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才跟黎晰行了个礼走了。陈妃走了不多时,景文昊便出现了。“走了吗?”景文昊过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黎晰今日如何,而是问他陈妃是否真的走了。“皇上不是知道么。”黎晰瞥了景文昊一眼,摇头道:“皇上当真是没良心的,宠的时候往死里宠,如今人家过来又要躲着。皇上你可知,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景文昊捏捏自己的眉心,道:“真是从前的冤孽了。你不知道她有多能磨人。我想着她没了孩子总能安生些的,谁知道,她自己日日往你这儿跑就不说了,她的祖父跟父亲,一连几日往我这儿递折子,就说大齐这儿又不好,那儿又不安生了,说大齐四面临敌,如今危急的很。”“大齐北有蛮族,骑射第一大国,南有南疆,擅长各种巫蛊之术,东临东海,常年有流寇作乱,西又有蒙族威胁,他们说的确实不错。”黎晰看着景文昊,道:“不过皇上,显然不是在为这些事儿烦的,皇上,自己以前做的孽,总归是要还的。”“这几日,日日陪她坐着,连带着我身子都不舒服了。本来母亲还说想进宫来看看我,也被这事儿闹腾得来不了了,还请皇上自己好生想个法子,了了这桩事儿。”黎晰说完便自己进了内殿,完全不顾景文昊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心想他的皇后,何时变的这般冷酷,无情又无理取闹了,从前那个时刻想着帮自己排忧解难的黎晰呢?第41章第二日,景文昊照常上朝,这几日本就无什么大事,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几日景文檄造反的案子上面了,提出来的多是些过去景逸跟景文檄只手遮天,欺上瞒下干的那些个事儿,无非都是想火上浇油,让景文昊找到足够的理由置那两人于死地罢了。毕竟成王败寇,景文昊想着,若是像从前那般,他的弟弟要是能成功谋朝篡位,此时这些人嘴里说着的怕就是他的不是了。朝中风气不好,自然给了陈妃母家可趁之机。陈妃的生父可巧是礼部尚书,而祖父是则是之前追随先皇南征北战的大将军,陈妃一封家书回去,道自己受了如何如何的委屈,这两人便在朝中各种挑事儿。“皇上,臣有事上表。”景文昊正觉着耳朵快要被那些人磨出茧来的时候,陈妃的父亲,他又来挑事儿了。景文昊嘴角一抽,虽然十分不想听这人说话,仍是强逼着自己做出了一副明君的样子。“陈大人请说。”“臣以为,前些日子皇上突然下旨要为皇后办寿宴违背了祖宗体制,实属大不敬。”臣大人往右跨出一步,作了个揖,然后才开始说道。景文昊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前几日这人找茬还都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官员礼制问题,如今倒是好,直接扯到黎晰身上来了。“哦?朕倒是不知,既然如此,陈大人便与朕好好说说。”“自太/祖建国以来,定下规矩,万事皆以民为先,后宫之中切不可掀起骄奢yin逸之风。凡后宫之人,除太后,皇上,皇后外皆不得办大寿。此三者,除太后外,只能做大寿。皇后,年十九,一非成年,而非加冠,办寿宴于宫中,宴请群臣,此乃第一不妥。”陈庆说完这话,顿了一下,眼瞧着景文昊似乎并无恼怒之意才继续道:“祖制有云,执权者,号令群臣,需得体恤群臣。皇上下令办寿宴之时,离皇后大寿不过三日,虽说礼部应时刻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但三日实在太过仓促,致使礼部上下鸡飞狗跳,臣等夙夜难寐。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皇上这般却是在为难臣等了。”“其三,祖制规矩,寿宴按照个人规矩,分用不同的餐具,菜色。皇上直接下了死令,皇后寿宴用的却是太后寿宴才该用的餐具,菜色是皇上大寿时的菜色,此为大不敬。皇上,不该为了皇后坏了祖宗规矩。”陈庆说的义正严辞,前几日他也零零散散上奏过一些东西,都是为了今日做准备。景文昊安安静静听完了这些话,也没有心思装了。“陈大人方才说的真是有理有据,让朕好生欣慰。太/祖魂归多日,朕倒是想不到,今日还有人记得这里的东西,还能拿出来指责朕的不是。”景文昊正经危坐,“要说这,莫说是这朝堂之上,就是放眼天下,也不会有人比朕更熟了吧。”“说起来惭愧,不知陶相可曾记得,朕幼时顽皮,每逢犯错,有母后求着情,先皇不忍多罚,便让朕抄这。”景文昊说到此处,看了陶玉林一眼。陶玉林作个揖,道:“确实如此,当时臣为皇上太傅,跟着皇上都快将那本纪实背下来了。皇上为此事,还闹过不小的脾气。臣记着,就是宫中的藏书阁中,到现在怕都是放着几本皇上手迹的。”景文昊哈哈一笑,道:“陶相说笑了。不过不知陶相可曾记得□□在最后一篇中写道‘为君者,杀伐果断,有叛逆者,当诛之’呢。”陶玉林知道景文昊的意思,赶紧应和一句:“确实如此。”“若是朕没有记错,那不知陈大人看此书时,可曾翻到过这一篇呢?”景文昊脸上没有了方才的笑意,反倒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陈庆只觉着像是有股凉风吹过一般,身子不由得一抖,才说道:“臣学识浅薄,只看了礼记篇,未曾看过其他的。”“哦,如此一来,那可就是陈大人的不是了。几日前朕听闻密保,说是逸王意图携英王造反,朕不过是顺水推舟,给他们这个机会。你以为朕不知道三日办个寿宴太仓促么?陈大人,这事儿可不是朕不体贴你们,是逸王跟英王不体谅你们呐。”景文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朕以为自前几日造反一案之后,这朝中的臣子,本都应该是些能体谅朕良苦用心的,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朕颇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