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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晦暗不明,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冷笑:“我饿死,正好不如了你的意吗?”卿绾默默的收回碗筷,本想不欲搭理他,可脑海里却止不住回闪在魔教总坛被他凌辱折磨,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此人可恨至极,她从食盒里端出一晚rou菜汤,面无表情的倒在他的头发上,rou丸子咕噜咕噜从他的头顶、脸颊滚落,rou汤从他浓密黝黑的睫毛飞流直下,宛如山涧的水帘瀑布,他羞愤暴戾的眼神挡在了迷迷蒙蒙的汤花后。卿绾神色自若的欣赏他青丝间的青菜叶子,笑意连连道:“楚教主这个样子我真想画下来让所有的江湖中人大开眼界。”楚寻寒被她淋了一碗热汤倒在头顶,虽说没有被烫伤,却让他越发心寒苦涩,原来她是如此的怨恨自己,他当初恐吓她,不过是想让她放弃逃跑的念头,安心待在他的羽翼之下,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她推得更远。平日里见她对自己恭敬温顺,以为她也是爱慕心怡于自己,没想到却是她的逢场作戏,等自己入了戏,却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入迷。卿绾等到晚上的时候才颇为后悔中午的举动,她为什么要泼汤啊,应该泼水啊,这天气炎热,不到半天时间,汤水馊了的味道夹杂着他发间的汗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徐徐传来,卿绾有着特别的洁癖,她不能忍受任何她恶心的味道,比如现在这种臭味混合物,简直达到了她崩溃的临界点,白天她还可以待在院外,可晚上的时候她总不能也睡在院外吧,那成堆的蚊虫也够她受的了,她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作死自己算了。卿绾提了一桶热水进来,那小凳子把他的头放在凳子上,热水浇湿他的如墨的发丝,双手沾满了香胰子,耐心的替他搓洗起来,卿绾边洗边嫌弃道:“你说你几天没洗头了,油的都反光了,啧啧啧,要不是我受不了你这味道,才懒得给你洗头,我这辈子还没服侍过别人,你别得意,等我想到更狠更隐秘的法子,我折磨死你。”柔软的十指用劲的按摩着他的头皮,时而按压头顶的xue位,让他渐渐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他紧闭双目,眉头紧蹙,似要拧成一个“川”字,红晕在麦色的肌肤上晕染开来,他一时心神汤漾起来,呼吸变得浓浊,越发的口干舌燥,胯下渐渐支起了一顶小帐篷。卿绾自是发现了他不寻常的表现,冷哼一声,狠狠的掐了他的脸颊,留下两道深深的指甲痕,疼的楚寻寒只抽气,他神色不虞:“疼......”卿绾怒道:“流氓!动都不动不了还不老实!掐死你算了。”说罢,又是狠狠的在他脸上掐了几次才罢手。等卿绾忙活完这一切,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捶着腰坐到桌边趴着养神,楚寻寒在她身后幽幽开口:“你恨我。”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卿绾懒得回话,自顾自的揉着自己的小蛮腰。“对不起。”平漠的声音仿若平地里一声闷雷,卿绾讶然的看着他,呆愣半晌。他见她不回话,有些烦闷心急的问道:“你可愿原谅我?”“原谅?”卿绾总算回过神,她有些八卦的眨眨眼,“你跟苏洛韵是什么关系?”下午的时候,她在院外跟蒙面女子谈天说地,其中不乏聊天女人最八卦热门的话题,包括楚寻寒与苏洛韵那些年不得不说的故事,据说当年还不是魔教教主的楚寻寒,只是前任魔教教主的徒弟,和苏洛韵本是同个村庄的青梅竹马,后来村里闹了一场瘟疫,村里人死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楚寻寒就带着苏洛韵逃了出来,一路乞讨,后来苏洛韵不知为何加入了华阳派,楚寻寒却被带进魔教,从此两人天各一方,音信全无,十年后。楚寻寒下山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苏洛韵,这下可好,两人一下子就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烈火,要什么有什么,要有多激烈就有多激烈。可惜苏洛韵早已被华阳派的掌门许配给武林盟主韩飞鹤,但是苏洛韵却在两人的成亲的前一晚与楚寻寒私奔了!没错!真的是私奔!她走之前还曾书信一封给韩飞鹤,说她与楚寻寒是真心相爱的……但反转的还在后面,苏洛韵其实是华阳派安置在楚寻寒身边的棋子,华阳派与岐山派联手做戏,抓走了苏洛韵,以她性命要楚寻寒挟自废武功,听说他还差点被岐山掌门挑断了手脚筋,魔教教众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楚寻寒给救了出来。之后韩飞鹤与苏洛韵举行了盛大婚礼,几乎江湖所以门派都前去祝贺,而此时楚寻寒却带着魔教教徒一举拿下华阳派的老巢,华阳弟子除了苏洛韵其余全部被楚寻寒活埋而亡。而华阳派掌门早在前一天就被楚寻寒凌迟致死。如此狗血的年度言情大剧,试问谁不想知道男主角当时的心路历程!反正卿绾是真的好奇,她凑到楚寻寒的边上,挤眉弄眼问道:“在你当时知道苏洛韵背叛你后,你的心情是怎样的?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想要夺得教主之位,称霸武林?请问你对韩飞鹤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你跟韩飞鹤比,差在哪点?”楚寻寒:“……”楚寻寒深吸了几口气,面若寒霜的看着卿绾:“你脑子里都想得是什么?”卿绾慢吞吞道:“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就考虑原谅你。”楚寻寒阴冷的目光牢牢攥住她,嘴唇缓缓翕动:“我没有喜欢过苏洛韵。”“那你……”卿绾不解。“那时我在魔教孤立无援,师傅一心只想立青姬为教主,我为了夺得长老们和中立派的支持,只好用计灭掉魔教的死对头华阳派,可我当时不敌华阳派掌门,只有以他本门心法才能与他抗衡,为了得到华阳派的心法内功,所以我……我勾引了苏洛韵,”他干咳一声,飞快的瞄了卿绾一眼,见她神色无异,继续道,“我也是在她被岐山派抓走后,才知道她是华阳派派过来的棋子。”“那苏洛韵为何会把本门的武功心法给你?”楚寻寒敛眉摇头:“我不知道。”卿绾一脸怪异看着他,认真道:“可能她是真的喜欢你。”“可我喜欢你。”他莞尔一笑,紧紧盯住自己的鹰眸深沉好似浩瀚的星辰大海,深海的漩涡暗涌流动仿若要将她卷入其中,永生永世难以翻身。卿绾闻言胸口一紧,呆呆望着他俊美深情的面孔,一阵恶寒晕眩之意仿佛触电一般传至四肢百骸,身子当即死机了大半,她低眉嗫嚅喃喃自语,又受惊似的喘咳不息,她倏地抬头恶狠狠道:“所以你又想使美男计让我放了你是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想苏洛韵那么好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