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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就要大婚了,早些时候卿绾听原星逸说道女皇将原秋墨册封为了燕王。“皇嫂,今后你可就是燕王妃了呢!”原星逸打趣道。卿绾笑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里面有些烦闷,窗外的不死不休的蝉鸣闹得她越加心烦意乱。送走了原星逸,卿绾躺在软榻上,双眼无神盯着上方的房梁。如景忧道:“主子可是又不舒服了?”“没有,只是在家里面带的烦闷,想出去走走。”卿绾淡淡道。“可是……这个时候出去实在不妥,刚刚大皇……燕王派了一拨侍卫又将驿馆围了一圈。”卿绾听此,越发觉得全身无力,她疲惫的勾勾嘴角:“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呢,怕我逃婚吗?”如景一时也没了主意该如何回答,她担忧的瞧着目下无神的卿绾,低道:“主子要保重身体才是。”“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让我保重身体,这身体也得答应才是啊。你说我是不是变了,我越发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主子自从来了西凉……便很少看见主子笑了。”卿绾目光一沉,淡淡道:“我经常在笑。”如景直言道:“可是主子真的觉得开心吗?”卿绾盯着她柔美娇媚的侧颜良久,低低道:“你倒是敢说。”如景还想再说些什么,卿绾却从塌上起身,说道:“罢了,我一个人想出去走走。”如景齿贝紧紧咬住下唇,眉间隐隐有懊悔之意,似是刚刚不该实话实说,她应该好好安慰她的,帮她派遣心中的愁闷。卿绾刚踏出驿站的大门,门口的侍卫统领便拦在她身前抱拳道:“还请郡主留步。”卿绾冷声道:“我要出去。”统领低头不敢看向卿绾,仍是强硬道:“王爷有令,还请郡主今晚不要外出。”卿绾冷笑,问道:“我现在还没嫁给你家王爷,我仍然是北晋郡主,你有什么资格管得了我,原秋墨又以什么身份来管束我?”统领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呆呆的立在她的身前,卿绾慢悠悠的朝前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告诉你家王爷,他若是想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还为时过早。”————————————分割线——————————————夜凉如水,凤无玉提着灯笼朝湖边漫步,明日就是大皇子与嘉和郡主的大婚,从皇宫到皇子府的街道上铺满了金丝绣成的红毯,贵气逼人,林立的酒肆也张灯结彩,挂上了大红灯笼,他不知为何走到了上次在湖边遇见那位姑娘的树下,他漠然的瞧着湖中心,心里有些发苦,他不由想到岳明溪,那个在戏台子上冲上来抱住他的小姑娘,看着她水汪汪欲语还休的眼眸,他难得对她生出了一些好感,与她接触了一段时日后,他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给她,可她的做法令他寒了心,难道他真的如一个魔鬼一般让人避之不及吗?头上传来咕噜咕噜的灌酒声,他疑惑的举起灯笼向上探望,却见到了那天在湖边垂钓的姑娘,她柔软的身子依靠在树干上,拿着坛子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他不由的惊呼道:“姑娘你怎么在这?”卿绾蹙眉不悦道:“闭嘴,你想把那些人都招来吗?”“啊?什么人?”他呆问道。卿绾却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喝酒看月亮,凤无玉见她冷漠非常,便吹灭了灯笼,慢吞吞的爬上树,坐在她旁边的树干上,乌黑深邃的眼眸映着弯弯的明月,眼角微扬的泪痣红艳似火,似是多情不拘,吸引着鱼儿沉沦,丰润的红唇漾着微微的笑意。卿绾轻笑道:“我有一个侍女,眼角也有一颗泪痣,只不过她的在右眼,你的在左眼,要不是对她知根知底,我都怀疑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凤无玉道:“可惜我家只有我一个。”“你是哪里人?”“西凉陵阳。”卿绾不解:“你没有卖身契,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方?”他勾唇轻笑,妖艳的泪痣妩媚多姿,晃的让人离不开眼:“我没钱,需要一个免费住的地方。”“那你攒够了吗?”他无奈道:“还差点。”“听起来很遗憾。”他面露疑惑:“我以为你要给我钱。”卿绾灌了一口酒,道:“我没那么大方。”他不在意的笑笑,继而问道:“你丈夫对你好吗?”“他?暂时还不是我丈夫。”“那他人好吗?”“还行吧,他有钱有权长得也不错。”他惨淡的苦笑:“你就是这样择夫的吗?”卿绾默然良久,淡淡道:“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有些黯淡的低下头,涩哑道:“对不起……那他对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他对我很好,那应该是很好的。”凤无玉认真的看着她,低低道:“可你却是很好的。”卿绾不由得嗤笑一声,她道:“你认识我多久就觉得我好,我跟自己处了这么多年,优点谈不上,缺点一大堆,说白了自私冷血还贪生怕死。”“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他苦笑。“为我积点德。”他怔怔的瞧着月下波光浮动的湖面,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苦涩酸咸,让他隐隐的反胃,他以为她救他至少自己在她心里面是不同的,可现实却当头一棒,他还因岳明溪而苦陷深渊,拼命的抓着绳子要往上爬,而她的一席话却剪断了绳子,让他无望的坠落。天边的明月果然比路边的野花还要深不可测。卿绾跳下树干,对他道:“我得走了。”凤无玉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可否告诉我你姓什么。”卿绾淡淡的说道:“独孤。”独孤……世上谁人不知四国里面只有北晋皇族才能以独孤为姓,原来她就是从北晋来西凉和亲的嘉和郡主,和亲无疑是一把加锁,锁上了他们的一生,和亲的女子居多,善终的太少。但大皇子对她似有情意,她应该高兴,为什么她会郁郁不乐,他突然好想扒开她的脑子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她跟他以往所认识的女子都不太一样,可他却不敢进一步的招惹她,他不怕大皇子,只是因为他能感受到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仿佛谁都没有放在眼里……这种猎物太过危险,捉摸不透,却比那些蠢蠢笨笨的猎物更能诱惑他的神智。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