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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时谨明才二岁,还是个话都说不全的娃娃。朕记得那时朕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就救不回来了。可是那时却正是储君之争,最盛之时。朕整日病殃殃的,总不见好,母后也是满面愁容,为我担心。一日,我觉得稍稍能缓和些,便爬了起来,当时不知为何,我身边竟没有宫人。隔着的屏风之后,却听到了轻轻的谈话声……”魏继舟眼神惊惧、游移不定,似也在跟着回忆。皇上眼神放空,似乎陷入了回忆。“朕爬了起来,也没叫人。听着声音,到了屏风之后,却听到了,这辈子,都让朕无法忘怀的一段话……”“皇上……”魏继舟看着自己的外孙,嘴唇上下张合一番,却没有出声。“朕听到了朕的母后,因为朕的久病缠身,怕自己性命不保,难以稳固太子之争的鳌头,就要被母后放弃。朕的外公,也劝慰母后还是再生一个皇儿,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皇上说着看向棠下的魏继舟。“那外公,朕如今倒想问你一句,当时的朕,到底算是什么?”……第87章“外公,朕如今倒想问你一句,当时的朕,到底算是什么?”魏继舟眉头紧皱,竟是少有的低着头,不说话。皇上立于高堂之上,龙袍加身,自是龙颜威姿,帝风尽显,气度无双!身后硕大的龙椅,宽大且长。上面繁复而精细的雕纹,带着浓重的金色,却更给人一种压迫感。这天下,谁能坐于龙椅之上,相应的,便要承受于整个天下对于他的重量。帝王之道,沉重且难。堂下众臣子,不曾想竟会听到如此这般的皇家辛秘,一时间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皇上似乎也没真的指望能从自己外公这里听到什么想要的答案。直直的看了太国公一晌,便又继续幽幽说了下去:“朕其实后来也想明白了,朕当时也不过算是这皇权之争的筹码,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替换的替代品,所以朕之后每日勤勉刻苦,从不敢代谢,直至今日能登基大典,坐上了这皇位宝座。皇家亲情,本就如此以利为先……”皇上说着这话,竟然像是看淡了一切,并无愤怒之情,反而有些哀怨。“当时朕偷听得此话,虽还年少,却也痛心疾首,仓皇之间,匆匆跑出了殿内。朕还记得那日下着大雨,不知是否内侍宫女们都偷了懒,朕竟畅通无阻地跑出了寝宫。大雨瓢泼,朕在雨中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雨路滑,朕一时不甚,竟失足跌落至御花园的玉清池中,当时朕身边没有一个随从,差一点就沉到了这池底,变成了这偌大皇宫中,孤魂野鬼的一员。可朕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是自己母后每日耳提面命让自己提防的淑贵妃救了朕。”李成明闻言抬头,悄悄看了眼皇上。“朕醒来时,已在淑贵妃的寝殿中。若不是母后口中这每日都想着害我的人,只怕朕早已命丧黄泉。”皇上扯出一抹苦笑。皇上此言一毕,堂下不少人都面露唏嘘。这些后宫之事,每朝每代都是如此,他们这些前朝臣子又能说什么?“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提它作甚。只是至此以后,朕便经常偷偷跑去淑娘娘寝宫,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偷看到了谨明乃是男子之身。朕当时年岁虽小,却自比别的孩子聪慧早熟些。出于对淑贵妃的救命之恩,朕也就没将此事张扬,只一个人埋于心底罢了。”“故而,朕登基前就已经知道的事,也便不能算是谨明犯了欺君之罪。”李成明暗暗思忖,原来皇上对这个公主这么好,都是因为此事。魏继舟听完此话,抬头定定看了皇上一眼。心里也知今日皇上必是有意偏袒公主驸马两人,他自己再多说也无益。遂一叩首,抱拳出声道:“既然如此,臣明白了,明昌公主一事,臣便不愿再计较。听了皇上这么多话,臣也乏极了。臣如今年迈,力不从心,特请皇上准许老臣就此回府。”“早朝还未开完,太国公急于一时做什么。”皇上却抬首看了魏继舟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人啊!给外公搬把椅子,朕念外公年岁已高,特许他坐着上早朝,众卿可有异议?”堂下无人敢言。“很好。”皇上满意点点头。皇上有转头看着李成明:“谨明不是身体不适,也坐下吧。”李成明稍稍一愣,迟疑着慢慢坐下了。“谢皇兄。”李成明心中默念,皇兄王霸之气一开,他都有点hold不住了。之前皇兄竟然伪装的那么好,果然这世界上,根本没什么白莲花。等太监端来座椅,魏继舟慢慢坐下,皇上才又开了口。“外公怕我伤心,故而隐瞒于朕私自下令捉拿谨明。所以这隐瞒之事,出于亲情,此消抵过,也就算不得欺君之罪。”皇上之前刚说了小时候听闻那事,如今又这般话语。直叫魏继舟如芒刺在背,额头一阵冷汗。“只是早朝未完,外公就还请在多劳累一刻,听下去。”皇上温和一笑,又转头看向赵肃然:“赵爱卿,朕这次派你去淮南,所查之事办的如何了?”魏继舟的背脊微不可查的一僵。赵肃然一听,微微斜一眼魏继舟。看来皇上挑明于此,今日是准备严办此事了。接着目光一聚,抬头向着皇上,郑重道:“回禀皇上。臣与公主一路南下,我大重江山四处逶迤,本是承平盛世!可是临到123言情沿岸一带,却变了样子。”不仅魏继舟,底下站着的不少官员大臣也都颤了下身子。“继续。”皇上低声说道。“是!123言情沿岸受灾情所扰,四处苍夷,直到了晋安城外,灾情不减反重,只见四处竟是白骨累累,饿死无数百姓!难民遍地,哀号啼哭,更是不绝于耳。臣心中有疑,按说朝廷拨下了赈灾款粮,灾区应不不至于此,可臣来到晋安城门下一看。晋安城门竟然紧紧关闭,将这些无家可归,被天灾迫害的灾民们都关在了城门之外,将他们活活逼死、饿死,也无人来管。”“臣怒火中天,不得已使了些小计才得以进得城门。一进去才知,淮南总督燕兴旺,私扣赈灾款量,留以已用。更甚者常年欺压当地百姓,晋安城内更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此子搜刮民脂、欺压百姓、贪赃枉法、藐视朝廷,简直不官不臣、不人不类、胆大包天啊!”赵肃然想起此事,便怒不可遏,当下抱拳厉声道。皇上听完双眼一瞪,紧紧握住龙椅扶手半晌,突然再也忍不住怒气,站起身大喝一句:“混账!”赵肃然看了眼盛怒的天子,又接着道:“臣见闻燕兴旺此等罪行,自是五内俱焚。当下扣押住燕兴旺,并查到燕兴旺手中,有一记载他多年来如何贪污受贿的账簿,此次一并带了回来,呈给皇上。”皇上缓缓舒出一口气:“拿上来!”一旁太监闻声走下,接过赵肃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