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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你分毫。” 这已是极大的开恩,连一旁的孔雪不禁抬眼看了她一下,芸娣却轻轻摇头,“都督问我背后之人,我没法回答,因为世上本就 没有这个人。” 一连给了两次机会,桓猊看她还不肯吐露,眼里显然有了失望。 孔雪问道:“怎么处置?” 桓猊看他一眼,孔雪说知道了,扭头吩咐手下,“一起灌了药,明儿一早扔妓院里。” 当下就有人上来捉她,芸娣抬眼看看,却听孔雪道:“别看了,小娘子,外头守着人,你没法儿逃,要么跟我走了,要么乖乖 跟主公说实话。” 芸娣白了脸儿,抿唇仍道:“我没撒谎。” 她声音不轻不重,却能清晰落入面前男人耳中,此时桓猊背对她,正在擦拭小弩上溅落的血迹,手指上不小心沾染了些,他用 帕子缓缓擦拭,却擦好几下,也挨不准沾到的地方。 男人瞧着没什么动静,任由孔雪亲自上阵,将芸娣捆了灌药,但没堵住她的嘴,装进笼子里也没见她反悔,他就发话了,“松 了她。” 孔雪道:“主公,此人不能留。” 桓猊转过身,手里拿着小弩,目光落在他脸上,又看着他手里的女人,她眼睛雪亮,刚哭过微微红肿,却无一丝心虚。 忽然问她,“你入都督府多日,明明可以查探我书房,得到刘镇邪的下落,为何不查?” “都督的书房里放的都是朝廷机密,事关社稷,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敢查。” 桓猊沉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芸娣何尝不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出了这道门,真正无法挽回。 她可以顺着男人的心意,随便捏造一个背后的主谋,他说只要她肯说,不管说什么都会放她一马,可她也有自己的骨气,哪怕 就指甲盖这么点,不肯在他面前折了去。 “没有便是没有。”芸娣说道,后背闷出一层冷汗,可以预见她接下来的结局,只会比小女孩更凄惨。 “你听到了,”桓猊却忽然微偏过头,目光落在孔雪脸上,这次口吻笃定,“她没有撒谎。” 孔雪无言以对。 其实还有什么好争辩的,主公摆明是要放她一马。 给人解绑后,桓猊忽然吩咐去把庾安平请过来,说是请已经很客气,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事没这么简单,在都督府里能 有这般手笔的,除了南院这位不安生,还能是谁。 偏是他疑心惯了,就算信芸娣,也在疑虑作祟下试一试,试了才能彻底安心。 “过来。”手下离开院子,桓猊嘴上也唤着她,声音藏着一丝轻柔,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见她小脸发白,又掉了那么多眼 泪,也是难为她了。 见她站着不动,脸色白了一截,还以为她被刚才这事吓着,她既不来,他大步走过去,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低声道,“怎 么,吓着了?” 却是一触她身上,发现整个人都在打颤,桓猊神色紧了紧,用手背贴她额头。 却这会儿,芸娣恍惚抬眼,灯火笼罩着他半边脸儿,一只眼目光灼灼,然而那另一只眼藏在夜色里,乌漆漆的一动不动,像是 恶鬼罗刹会勾人魂魄的眼珠子,不怎么的,心中起了一缕惧意,从前也瞧着他怕,却也没有比现在更浓烈。 而他伸手过来,手里空空的,却像握剑拿弩一副杀人模样,不由得往后跌了半步,同时别开脸,拧眉道:“你别碰我。” 桓猊脸色旋即一变,正欲发作,正这时,小女孩从笼子里逃出来,拿起冷落在一旁的小弩,朝他们这边射来,偏偏对上芸娣脖 子。 桓猊也没多想,伸手将她后脖牢牢罩住,用力握拳,这只冷箭正射中他手臂,却没刺深,被臂膀上勃发的肌rou发力弹开,又给 深深扎到地上。 这场变故来得迅猛飞快,眨眼间结束,芸娣怔然抬眸,桓猊正俯眼下来,粗鲁地捏了捏她的脸,她呆呆眨了眨眼,神色惊疑而 迷茫,变故来临之时,他为何要救她,却听他说道:“我说过不杀你,旁人也休要伤你分毫。” 芸娣不明白他这话的深意,旋又吃惊道:“你嘴唇……”却是话音未落,男人阖了眼眸,高大的身躯轰然像她倒来,二人一起 摔倒在地上,芸娣却不敢推开他,男人嘴唇发紫,赫然是中毒的迹象。 她目光一冷,瞬间看向地上那一枝淬了毒的箭。 正是这时,孔雪带着庾夫人进来,看到院中的一幕,眼中骤然一冷。 小女孩早已爬回笼里,用脆生生的声音,指着芸娣道:“是她杀的!” 第四十五章吐露 孔雪立即请来程大夫给桓猊治病,但风波显然没有平息,他客气请庾夫人出去,庾夫人脸颊微肿,却很有气势,冷眉道:“我 是都督府的女主人,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瞧的。” 她走到笼子跟前,小女孩眼睛红肿可怜见的,庾夫人提了把剑架在她脖子上,“仔细点说,说不清楚,你也一块死。” 小女孩瑟瑟说芸娣用小弩射的箭,趁都督不注意从背后偷袭,想扎他脖子,但被都督发现,用手挡了一下,箭上淬了毒,都督 就晕了过去,接着他们就来了。 “还在撒谎。”庾夫人语气一冷,毫不客气地,在小女孩脖子上挑了道血口子。 小女孩躺在地上抽搐尖叫,“是她杀的,跟我没关系,不要杀我!” 一阵冷光直下,叫声戛然而止。 庾夫人一剑将她喉咙刺穿,连声叫喊都没,当场没气,杀人速度之快之狠简直惊呆众人,连孔雪都愣了下,又见庾夫人倏地转 身忽然指向一旁,指尖正对上芸娣,厉声道:“主谋已经死了,此人是同谋,须当仔细审着。” 芸娣早知她会发难,并不意外,也深知她的指责并无用处,倘若桓猊镇有半点差池,府上远用不着庾夫人来主持,她早已被桓 猊厌弃,她所言没人会听,但孔雪不一样,他是都督府的管事,手里有权,只需搬得动他,庾夫人照样左右府上风云。 正见孔雪站立不动,声音却骤然冷下来,“等主公醒来,自会提审主谋与同犯,夫人却如此心急处置,究竟为何!” 面对孔雪的质问,庾夫人显得很淡定,“怎么,我连个犯人都处置不了?都督虽疏远我,可未曾赐与我休书,只要我一日是都 督的妻子,便做一日你们的主子,雪大人这么问,是质疑我暗杀都督之心?”她呵笑出声,“雪大人忠心都督,我不怪罪,可 若是因你,外面都传我的污名,对都督可不利,莫要忘记眼下真正要紧之事。” 孔雪脸色微变,显然也想到这一层,现在拿庾夫人,想必在她安排之下,明日一早消息传遍满城,有损都督威名,庾夫人见他 神态松动,趁机又一改话音,转而攻心,“雪大人脑筋转得快,就怎么不想想,照都督的本事,怎么就这般容易受伤,是不小 心呢,还是都督替她挡了?” 孔雪眼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