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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抿嘴,陆申秋回头,惊讶地看他:“可以吗?”吴原目光下视,不知道在看哪。“当然可以。”陆申秋笑了。“那要跟你朋友说声抱歉了。”“没事。”陆申秋点点头,笑着和他道晚安。轮椅驶回卧房的时候,他贴在车轮上的手指,很轻快地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亮,陆申秋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敲下一行字。“周五就拜托你了。”收信人——万医生。*周五诊所的人数通常是平常的几倍,万医生作为骨科的主治医师,诊金昂贵,想找他看诊至少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吴原推着陆申秋来的时候走的是vip通道,因为配备了专门的心理医生,按摩师,和高级陪护师等资源,vip客人的费用更是普通病人的几倍。这样的费用吴原自然是付不起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陆申秋的亲生母亲续的这笔费用。吴原从未见过陆申秋的母亲。他只知道对方身份和他们不同,是投资集团的千金,陆申秋随母姓也是因为对方的家庭背景。夫妇两人离婚后,这位母亲除了给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偶尔叫陆申秋过去吃饭,除此之外毫无联系。“还是之前的原因。”万医生检查了陆申秋的腿后,无奈地对吴原道:“关节弯曲困难,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主要还是病人心理上的问题,看他自己是否愿意克服这层障碍,刚开始复健的时候给病人的影响太大了……”吴原面色苍白地点头,万医生冲他笑笑:“你要多陪陪你哥哥啊,多带他出去散散心,慢慢从轮椅改成拐杖,别勉强他。”说完,极快地看了陆申秋一眼。陆申秋对着他笑。吴原垂下眼睛:“我知道了。”陆申秋转头,脸上露出淡淡的愧疚神色:“小原,对不起……”吴原摇头,手搭在他肩膀上:“哥,你不要这样说……”后面的话噎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申秋。陆申秋当年车祸后被诊断为粉碎性骨折,骨折块超过两块,手术治疗后情况才趋于稳定,本该可以站起来了,谁知复健当天却连着摔了几次,原以为是正常的脚下不稳,没想到当晚竟引起了脂肪栓塞和再骨折等多项并发症,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从那以后陆申秋的复健就再也没有顺利过。莫名其妙地摔倒,次数之多让人看着都替他疼,如此打击对陆申秋来说是巨大的,他曾经是大学学生会的天之骄子,无数人夸赞的榜样,突然就要过上每天拄着拐杖的日子,他当然无法接受。吴原当时在他身边照顾了两个月。亲眼看着复健越来越不顺利,亲眼看着本快痊愈的陆申秋在医生的建议下从拐杖改成了轮椅,看他对自己莫名其妙地,越来越亲近。陆申秋之前从来不会主动搭理他的。在那两个月里,他习惯了一睁开眼就叫他的名字。直到最后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看诊过后是一个小时的心理咨询。吴原坐在门外等待,墙上的钟表分针无声地转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快五点半了。和徐漾约的是六点。地点在世贸街。都在市中心,从诊所到世贸街只有十分钟的距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五点四十五的时候,吴原忽然站起来。心理咨询室的房间被敲响。“请进。”吴原推开门,心理医生和陆申秋同时回头看他,不知道刚才在进行什么话题,陆申秋脸上笑容淡淡的,问他:“小原,怎么了吗?”门外,吴原道:“哥,我要出去一下。”陆申秋眼镜一闪,看了他半晌,笑道:“是去见之前约好的那个朋友吗。”“是。”陆申秋挑眉。吴原手指攥紧,看着他:“因为是提前说好的,不当面和他道歉,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当然。”陆申秋歪头温柔笑了笑。吴原:“我很快就回来。”陆申秋视线微凝,像在悠闲地打量他,又像在审视,五秒后,笑道:“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哥哥在那家餐厅预约了位置。”吴原点点头。……“弟弟真乖啊。”吴原走后,心理医生对陆申秋笑道。“是很乖。”陆申秋支着下巴,指间夹着一杆笔,来回晃动,在镜片里一闪一闪。“只可惜,没有以前听话了呢。”*徐漾忙了一整天。上午两个客户,下午一个客户,一整天都没有回过公司,也没有见到吴原,快五点的时候,他赶着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米色休闲服配驼色格纹围巾,对着镜子前后左右观察了好几次才满意。出门的时候,正好和从外面买菜回来的唐静撞上了。“哎哟~”唐静看着从头到脚透着清爽气的徐漾,又瞧了瞧他压也压不住的嘴角,登时懂了一切,笑眯眯道:“样儿,晚上有约啊?”徐漾也不避讳,笑得比唐静还灿烂:“有啊。”唐静抿嘴,拍了拍他的肩:“晚上晚点回来,多陪人家聊会儿啊。”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快摸到儿媳妇的影儿了。“知道。”徐漾翘嘴角,把她拉进家门,“行了行了,快收拾你的去吧妈。”唐静在背后一直笑,看得徐漾后背直发毛。一路车况良好,六点的时候,徐漾准时到了。到了也不闲着,开始对着橱窗反复检查发型,中间有年轻女生经过他身边,窃窃私语了一阵,还伴着相机的咔嚓声。徐漾嘴角勾了勾,来的路上还不确定这身打扮如何,现在确定了。话说今天晚上一点儿都不冷啊。徐漾两手插兜,六点过五分,他格外耐心地靠着橱窗等,鞋底蹭过地面时拍子都是轻而愉悦的,身边经过一对儿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正在互相喂吃的,徐漾抬眼,平时遇到这种人他连看都懒得看的,今天却看得津津有味,一直注视着两人消失在街尾才收回视线。过了今天,他和吴原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咳。”徐漾抹了把嘴,怀疑自己现在笑得有点儿太不严肃。他绷着嘴角看着越来越拥挤的人群,接近零度的冷风在耳边刮着,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有大衣下摆顺着笔直修长的裤线翻飞,连带着装饰用的格纹围巾也飘起来。这是他之前给吴原围的那条围巾,只想到这点,鼻端就仿佛能闻到一股滚热的辣椒油味儿。“学长。”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