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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层油布。”这一晚,何牧之吃完鸡腿和猪蹄,又啃干净了一副鸭架,将吃剩的骨头用皂角清洗干净才心满意足的爬上床。穆炎凉在他身旁躺下,“你准备怎么用那些骨头?”“我猜可能是什么腐蚀性的毒物,类似化尸水之类的,洒在人身上,不多时就只剩一副骨架了。”穆炎凉挑眉,“真的有化尸水?”“无非就是些炼丹术士炼出来的一些东西罢了,腐蚀性是真有,但把一个大活人化成一滩清水纯粹是写话本的人杜撰。”“你打算用什么尝试?”“我会配一些药,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房里又静下来,身旁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间或能听到外面风刮过枯枝的声响。过了许久,穆炎凉突然发问,“什么人派你来的?”何牧之快要睡着,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不是说了是报恩么。”他很快睡了过去,穆炎凉听着他绵长起来的呼吸心思深沉如水,几次三番的试探都没有结果,但他的疑心反而越重了,何牧之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天真纯良,但他始终也想不明白他接近自己的目的,若说是要报仇,自己早些年的确是有几位仇家,且不说这些仇家都已归天,即便是他们的后代要替长辈报仇,也不该由何牧之这个一点儿内力和武功都没有的人来报。思虑间外面已敲到三更,身旁的人睡得愈发熟了,他已换了好几种睡姿,最后还是贴上来抱着自己才老实下来。穆炎凉借着月光看他的脸,睡着后的何牧之没了醒着时的张扬,安静柔弱的像一颗茧中的蛹,毫无设防的把自己柔软的一面露出来。穆炎凉盯着他沉睡的脸半晌,轻轻笑了笑,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细腻的皮肤微凉,可能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何牧之歪着头蹭了几下。第二日天气依旧晴好,何牧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终于被饿起来,穆炎凉斜倚在枕上看他,眼中几缕慵懒的笑意,“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一丝沙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着,阳光透过如意云纹的雕花窗棂照进来,穆炎凉整个人逆着光,脸上的笑意隐在暗影中若有似无,何牧之不禁有些呆了。半晌额上一痛,穆炎凉似笑非笑,“看傻了?”何牧之反应过来,扑过去亲了他一口,亲完就跑,光着两条腿跑的飞快。穆炎凉摸摸自己被亲过的侧脸,挑眉,胆子真不小。何牧之穿好衣服就坐在桌前研究那些骨头,他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研墨,写了一串药材名,“帮我买些药材来。”穆炎凉叫过小九交给他,何牧之又吩咐,“把我的东西也拿来。”一刻钟后小九回来,一大包药材连着一卷毡绒毯一起放到桌子上,“小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么?”“没了没了,辛苦你了。”小九激动的出了门。将各种骨头分门别类的放进不同的坛子里,草药熬制成各种药水分别灌进去,何牧之在旁边立了个沙漏,拍拍手站起来,“等沙子漏完我们再来看。”穆炎凉说,“我今日要查教里的账务,你自己老实待着。”“我想跟你一起去。”“不行。”何牧之垂头丧气,“好罢。”等穆炎凉回来时桌上的沙漏早已漏光,何牧之无精打采趴在桌上玩着沙子,几根卜签胡乱散在地上,穆炎凉看了一圈,地上坛子里的药水都被倒净了,浸泡在其中的骨头什么变化也没有,白惨惨的躺在里面。穆炎凉揪揪他的后脖领子,“有什么收获?”何牧之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浪费了好多药材,而且带回来的沙子我也看了,没找出什么可疑之处。”穆炎凉又揉揉他的头发,“先别想了,去吃饭。”何牧之抬起头,脸上被压出了一道红印,他张开手,穆炎凉会意的抱起他出了门。月华堂中的气氛有些沉闷,何牧之耷着眼扒拉碗里的米饭,就是不见他往嘴里送。陆云归不知他是怎么了,又看穆炎凉一切如常的样子,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小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何牧之摇头,“没有。”穆炎凉轻笑一声,“你不用管他,昨晚半夜跑到后厨偷了些骨头,今日埋头鼓捣了一天也没什么收获,这是在跟自己闹脾气。”陆云归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也不用钻了牛角尖,今日城中有沙雕可看,不如咱们去一趟,是好久没进城了。”何牧之一听有沙雕,这才来了点精神,殷殷看向穆炎凉,“教主我们去么?”“你想去?”何牧之猛点头。“那就不去了。”何牧之噎住,鼓着腮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碗饭突兀的被推到他面前,“把它吃完就带你去。”半个时辰后一行四人出发,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城府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正是刚吃过午饭的时辰,因着城中有沙雕展出,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熙攘热闹。何牧之没见过沙雕,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不时想伸手摸一摸,穆炎凉防着他顺手在自己衣服上蹭手,每次他刚伸出手就准确的捉了他的手腕按回去。何牧之有些遗憾,但游玩的兴致丝毫不减。前方聚集了很多人,何牧之伸着脖子看,原来是一处手工制作沙雕的小摊,他更是来了兴致,拼命扭着要下地看看,穆炎凉只好把他放下来。那里人多,穆炎凉对此没什么兴致,便让小九陪着他,自己挤出人群和陆云归坐在茶棚里歇着。陆云归叫了一壶茶,“教主,波斯那边来了消息,询问我们的商队什么时候到,已经距最迟到达日期晚了一月了,再拖下去恐怕会……”穆炎凉沉吟半晌,说道,“给他们回信,就说商路暂时出了点问题,如果他们愿意等,原有货物的基础上再给他们添一倍,若是他们不愿意等,就双倍退还他们订金。”陆云归点头,“我回去就给波斯回信。”穆炎凉看了眼那边围满了人的小摊,何牧之和小九挤在人群里看得兴致盎然,陆云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半晌问道,“教主打算一直让何先生跟着?”穆炎凉晃着手里的茶盏,半晌才道,“我试探过他几次,什么破绽都没有,他要么是真的单纯,要么就是城府太深,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两人正说着,远远传来了何牧之的笑声,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偏偏这声音穿透了重重人海就那么落进他们耳中,陆云归又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半晌后她收回目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九冲进茶棚,“教主,小夫人要我跟你要银子,他想买一个回去。”穆炎凉皱着眉,“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还真是少年心性。”老伯的手艺精湛,一匹高大威猛的西域汗血宝马被他雕的栩栩如生,连马鬃的纹理都被细致的雕刻出来,样子跟清波如出一辙。何牧之越看越喜欢,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沙雕,满心里都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