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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不放心地嘱咐他。龚名答应道:“我知道了,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挂断电话后,龚名一边穿外套,一边给贺辰拨电话。这小子果然也没有接,他生气地把电话按掉,脑海中已经把不接电话的手机和手机主人凌迟了千万遍。这小子以前挺懂事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让人cao心?他不是警察也不是私家侦探,没有任何信息,他是不可能找到人的。他快速思考了一下,而后打电话给张云超。这种时候,他还是靠得住的。张云超接到龚名电话,十分意外:“怎么,才一会儿没联系,你就想我啦?”“有个事要求你帮忙。”龚名开门见山道。张云超的神经也崩了起来,立刻转回正经模式,紧张地问他:“什么事,你说?”龚名寒暄也省了,连槽都顾不上吐他了,看来这次遇到的事非同小可,他很少见到他有这么紧张重视的时候。“你不是有个搞it挺厉害的朋友吗?”龚名说出了目的,“我想求你让他帮我定位个人,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好,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他一下。”张云超一口答应下来。三分钟过后,龚名在办公室楼下接到了他的回电,“他说有手机号的话就可以定位,但要在他开机的状态之下。如果他关机的话,那么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找到。”龚名肯定道:“我刚刚给他打过电话,他是开着机的,只是没接。你等我挂了电话,马上给你发他的号码。”张云超:“好,等确定了他的位置后,我会把定位发到你的手机上。”龚名坐在车里等待定位的这段时间,他感到自己越来越慌。或许他的镇定,刚刚都在雯姨和张云超的面前用完了,现在剩下他一个人独处时,他的心绪一直翻搅着难以平静。他不受控地反复把雯姨刚才对他说过的信息,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尽管他刚刚镇定地劝雯姨不要胡思乱想,可此刻的他,脑袋里却把所有不敢想象的严重后果都想象了一遍。想象过后,他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是没有预感的,但他却放任着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有去管。经历过上次贺辰为了故意气他,而误导他以为他要跟其他男人睡觉的事,龚名就该清楚,他是个受到挫折,有可能自暴自弃的孩子。不管是他太看重龚名,还是他从小受到的挫折太少,导致他现在形成了这样的人格,可问题是龚名明明发现他有这样的倾向,这种意气用事的可能,他却为了把贺辰这个麻烦甩开得彻底,而故意狠心不理他,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短短的几分钟,龚名也在脑内把自己骂了一遍。幸亏张云超的微信来得快,否则他就快要被自己埋怨得抓狂了。龚名先在微信上看到了张云超发来的定位图,当他刚要点进去导航的时候,紧接着又看到张云超发了一句,“我搜了一下这个地址,他现在人应该在富盈街的一个酒吧里。”在酒吧,酒吧!龚名看到这条消息,心突然定了下来。酒吧是公众场所,他不可能选择在这里轻生。给雯姨发的让他保重的信息,一定是他喝醉后,胡乱发的,没接到他的电话也正常。酒吧那么吵,喝醉的人更加听不见了。放松下来的龚名,突然觉得车里有点冷。他打开暖风,才蓦地想起现在已经是四月了,春风吹在身上都和煦地好像在给你吹暖风一样。他感觉后背湿涔涔的,随手一摸脑门才发现一脑袋的冷汗。都是被贺辰这麻烦孩子给吓出来的,龚名启动车子,朝着定位的目的地开。车子一路飞驰,终于开到了贺辰所在的富盈街。龚名看到导航上显示的地方,好像是在他车子行驶的另一侧马路上。他打好转向灯,刚要扭动方向盘掉头。这时候,他透过玻璃窗,突然看到贺辰就在他对面马路的街角处,正架着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着。龚名立刻踩下油门,把车子开向贺辰。不巧正遇上一个红灯,眼见着贺辰跟那个男人拐去了另一条小巷。等红灯过后,龚名把车子转去那条小巷时,已经看不到贺辰的踪影了。小巷路不宽,旁边又有好多胡同,龚名干脆把车停下,下去用走的去找。路过两个胡同,龚名都没看到人。直到他走到第三个时,才终于看到了贺辰人。然而,眼前的情景让他再次感到身体发寒。贺辰逆光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却依稀看到他握在手里,放在身后的某个东西。那东西在小巷昏黄灯光的映射下,折射出一道白光。龚名走进细看,发现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小刀。第12章制止与道歉龚名确认他手上握着的是把刀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躺在垃圾堆里的男人。男人睡得很熟,没有不适疼痛的反应。龚名再回过头来看那把刀,水果刀的不大,刀刃十分干净,没有沾上任何血迹。看来他还没下手,龚名来得还不迟。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从背后紧紧攥住了贺辰握着水果刀的那只手。贺辰感到有人控制自己,惊吓之际,迅速转头去确认。看到钳住他的人竟然是龚名,他先是惊诧地停下来盯了他几秒钟,而后他开始企图挣脱龚名的控制,“你快放开我!”“你把刀松开,我就放开你!”龚名没有乱,平静地跟他谈着条件。可贺辰对他的反应似乎更激烈了,“我松不松开,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管我!”龚名气愤道:“我确实不是你什么人,但你躺在病床上的亲妈为了找你急得都哭了,低声下气地求我这个晚辈来帮忙!你别闹了,行不行?”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欠怼啦?龚名简直心塞,我不管你,难道要眼看你在我面前犯罪吗?说起雯姨,他见贺辰停止了挣脱,有所动容。但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水果刀的刀柄,并没有完全放弃。龚名改用温和的态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都十八了,已经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了。你这一刀捅下去,你的归处是哪里不用我说了吧?你让雯姨一个人怎么办。现在家里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你是他的全部希望。凡事多为她想想,懂事一点,跟我回去,她还在等着你呢!”一想到从小把他捧在手心疼的母亲,贺辰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他看到龚名的手在流血,惊呼道:“你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