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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族部落的人。他小時候被母父丟棄,與部族走散,流落在外,被布里的父母收養。布里從小身體很差,他們想要給布里一個玩伴,也許有小朋友一起玩,會讓布里多活動活動,慢慢健康起來。然而這個願望最終也沒有達成,布里終究還是太虚弱,連自家的院子都無法走出去,但這副瘦弱的身子竟也磕磕絆絆地長到了十五歲。因為從小生病,布里性格十分乖僻,又因為父母和帕羅德都寵著他,他變得越來越任性,一個不滿意就哭鬧,一哭鬧就繼續生病。到了十五歲要結成伴侶的年齡,族裡大多數獸人都不知道還有布里這麼一個人,帕羅德因為想要報答布里父母收養的恩情,同意與布里結成伴侶。帕羅德雖然不是熊族,但因為他從小就身體強壯,每次都能帶回最多的獵物,熊族里很多美貌健康的雌性都很對他很是仰慕。帕羅德對雌性並沒有多少好感,從小在布里家裡長大,布里的病弱讓他覺得雌性大概就是一種責任,甚至是一種累贅,與這個念頭一同產生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煩惱和辛勞。而這種抵觸在成为伴侶之後變成了完完全全的厭惡。原因只有一個:布里喜歡上了熊族組長的兒子烏格朗。十五歲的雌性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在他們的結契典禮上,很久沒有見到過外人的布里一抬頭正好看到了對他溫柔微笑的烏格朗。從那一刻起,布里就像瘋了一樣,一心一意地喜歡著烏格朗,這種絕望又不肯罷手的愛情一直折磨著布里。後來布里趁著帕羅德不在,硬撐著自己病弱的身體走出家去找了烏格朗,向他表白,結果還沒等到迴應,自己先暈倒了。烏格朗把他送回了家,從那以後,族裡的人對布里都由衷地不喜。前幾天,布里覺得是與帕羅德的伴侶關係阻礙了他和烏格朗,便向帕羅德提出離婚的要求。帕羅德沒有答應,布里便鬧了脾氣,之後就一病不起。而現在,帕羅德看了看懷裡的布里,比他十五歲結契時更瘦了,一副沒什麼重量的骨架,走幾步都十分艱難。帕羅德不知道布里還能活多久,這種垂死掙扎的愛情忽然讓帕羅德產生了一種悲憫。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布里如果就這樣死了,大概自己也是會傷心的吧。布里還發著燒,兩隻手縮在胸前,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還沒散去。帕羅德回到家,把他放在床上,又思索起要不要告訴他懷孕的事。正要離開,卻被布里抓住了衣角。回頭一看,布里睜開迷濛的雙眼望著他。“不要走……”雖然這個人脾氣暴躁,但布里自從早上醒來,一直都是這個人在照顧自己。於是在半夢半醒中,布里自然而然地求助于這個強大的男人,希望他的陪伴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帕羅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布里,即便是病弱,曾經的布里也一直是驕縱的。那種放飞自我的任性和現在布里的任人擺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帕羅德翻身上床,躺在布里旁边,在種種複雜的心情中睡了過去。夢中,布里看到一個人。只是看到了那個人的臉,布里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的青梅竹馬,他的青蔥年少,他的婚姻不幸,欺騙與背叛,一幕幕場景像破碎的默片電影一樣輪番在腦海中上映。布里頭痛欲裂,拼命想要找到這電影的開關,将它隔绝在自己大脑之外,磕磕絆絆卻是無用。夢中的布里無處可躲,背叛的感情凝成了實質,像利劍一樣射向布里,他無力阻擋,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萬箭穿心。最後,自己苦苦護住的孩子也跟著自己死在那個人的情人手中。第2章相处布里睜開眼睛,滿臉眼淚。夢中看到的東西讓他開始確信,這個奇怪的世界並不是他曾經所在的世界。他愛過、恨過的人,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種巨大的陌生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但從過去中脫離出的解脫又讓他感到暢快淋漓。他動了動,發現自己被兩隻鐵一樣的胳膊箍在懷裡,帕羅德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他立刻就臉紅了。他一動帕羅德就也醒來了,睜開眼睛,懷裡的布里不安地動了動。氣氛有點奇怪。布里剛要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就聽到“哐哐哐”的大力敲門聲。布里嚇得一個激灵,帕羅德起身,整了整衣服就去開門了。是烏格朗。帕羅德沒想到是他,並未多加防備,誰料烏格朗一個箭步繞過自己就朝臥室走去。在獸人部落,雄性獸人在未經屋主的允許下擅自闖入有雌性的臥室是十分失禮的。即便烏格朗享受布里的追求,也從未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過。畢竟帕羅德實力很強,兩個獸人如果打起來受了傷,會是整個部落的損失。但今天烏格朗明顯狀態也不正常,闖進臥室大吼一聲“徐清!”布里猛地看向他。他被這個名字震得耳朵發疼。這名字像一個咒語,好像一旦生效就能讓他動彈不得。帕羅德怒火攻心,猛地將烏格朗拽出房間,誰知他一個前撲,一手抓住了布里的腳腕,他的手像钳子一样夹住了布里的脚腕,布里一驚之下朝帕羅德大喊一聲“救命!”烏格朗不肯放手,帕羅德怕他傷到布里,也不敢亂来。他怒極反笑,放開了烏格朗,“烏格朗,傷害雌性罪無可恕,不要動他,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烏格朗沒理他,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布里,並未放手,布里心中又驚又懼,看著烏格朗這張跟前世愛人酷似的臉,就想起自己和孩子的慘死,他渾身僵硬,尖聲大叫,“我不認識你!”這一喊不光烏格朗,帕羅德也驚到了。迅速回憶了一邊從昨天早晨到現在布里的表現,好像真的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把烏格朗掛在嘴邊。一瞬間,从早上开始烦恼着自己的情绪仿佛瞬间消散了。帕羅德冷冷一笑,布里忘了烏格朗,現在只認識自己。而烏格朗的行為已經构成挑衅,按照族里的规矩,完全可以拖出去痛揍一頓。他也這麼做了。痛痛快快出了一口氣之後,才想起家裡還有個懷孕的雌性在等自己。外面打架的动静不小,布里撑着身体走到床边,眼看烏格朗被揍得鼻青脸肿,烏格朗一边被揍,一边朝布里嚷着什么。布里退进窗帘对阴影中,思索起印象中布里追着烏格朗表白的样子,大概明白了帕罗德的怒气手从何而来。而现在的乌格朗很明显也不是之前那个乌格朗。他口中的徐清,就是被自己遗忘的曾经的名字,而现在寄居在乌格朗身体中的人,大概就是罗辉了,那个前世害死自己和孩子的人。帕罗德将长时间积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