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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降低成本,而且来缅甸的人都知道,公盘旁边,就是地摊上,也是有高货的。摆地摊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装饰物,所以很多人都是背着一个像沈渊这样的包,铺上一块毯子,就这么席地而坐,贩卖高档或低档的翡翠。候鬏这些天见过许多这样的人,所以在看到沈渊的这幅打扮的时候,候鬏第一反应就是沈渊要去摆摊。沈渊却是一巴掌拍在了候鬏的脑袋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阿九你忘了,咱们老师课时留了作业的,每三天一篇风景素描,开学要交的。”候鬏这才恍然反应过来,他们的素描老师的确留了这个作业,而且如果开学的时候交不上去,那么下学期素描老师教的构图原理就别想过了,妥妥的一挂挂四年的节奏啊。而暑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他每天忙于跟着哥哥赌石,以及自己的雕刻创作,还真就是忘了作业这件事。其实这也不能怨候鬏,如果真的要算起来,在重生为这个豪门小公子之前,他已经有整整八年没有摸过课本了,大学里里的暑假作业什么的,更是曾经的候鬏仅仅是听说过的东西。可是尊师重道的本能还在,候鬏低头摆弄着手指,仔细的算着自己到底落下了几天的素描。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低头细数,候鬏才猛然发现,居然已经有九篇素描没有画了。沈渊一看他惊悚的表情就知道,候鬏也和自己一样,忘记画假期作业了。但是想起表哥说,阿九昨天去夕轩自己动手抛光了一块翡翠,沈渊那到了嘴边的调侃就生生的被咽了下去。夕轩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沈渊更清楚了。里面云集了各路镶嵌师傅,抛光师傅,甚至是玉雕师傅。可是这么多大手,居然无人敢上手抛光一个候鬏自己雕刻的小玩意,而且候鬏最后也成功的抛光了那块烟嘴,足以见候鬏的手艺有多高超。而做到这一切的,不是什么高人,而是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小少年。沈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少年在雕刻一途的水平,已经超过了表格店里坐镇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师父。在玉雕方面,候鬏已经如此优秀,那么沈渊有又什么立场能够调侃他呢?何况再看看自己,沈渊不禁有些脸红。他尚且比候鬏虚长一岁,也和候鬏交情尚浅。但是在这短暂的相识的年岁里,候鬏却委实照应自己良多。候鬏正在为那九篇素描犯愁,候启揉了揉他的脑袋,不以为意的说“左右不过就是几张画罢了,急什么,不行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不是候启盛气凌人,只是他觉得,是自己带弟弟出来参与这一次的翡翠公盘的,弟弟没有交上作业,首先他逃不开关系,其次,最初送候鬏上大学,不过是他的兴趣罢了。候启舍不得自己的弟弟为一个兴趣而发愁,那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候启不是没有发现候鬏身上的种种怪异。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察觉得更早。在候鬏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候启就最先敏锐的察觉出他的不同。所以,候启疑心很重的借着体检的名义,为他做了DNA化验。候启从一开始,就疑心自己的弟弟被旁人假冒。但是当他拿到确切的化验报告之后,他便放心下来。这就是他的弟弟,至少,这具身体就是。常年的商场颠沛,让候启自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他要侯家福泽延绵。要和他流着同样血脉的人幸福安康。所以,无论候鬏怎么变化,只要他还流淌着侯家的血液,就永远是他候启的弟弟,拥有候启的满腔亲情守护。所以,候启接受了候鬏一下子就学会了玉雕的事情。作为一个哥哥,自然是自家弟弟手里拥有的安身立命的本事越多,他越安心。候启甚至设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孩子会吭吭哧哧的对他坦白“其实,我是借尸还魂的”的之类的话。那个时候,也许他只会笑一笑,然后告诉他“你就是我弟弟。”那样的场景被候启设想过一次,然后压在了记忆深处。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候启就是有这样的预感。有的时候,他也为自己的设想蓦然嗤笑。谁来就抱着谁。虽然不准确,但是这句话大概能够概括候启的价值取向。他毫无原则的爱着他的弟弟。而他对弟弟的界定,就是纯粹的血缘关系。大概是商场沉浮的时间久了,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薄凉,但是无可厚非。对于候启的提议,候鬏却摇了摇头。距离暑假结束还有很长时间,这些素描,他努努力,应当还是可以完成的。候鬏习惯逼一下自己,因为如果不逼一下自己,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步。沈渊“嘿嘿”一笑,揽过候鬏的脖子,大半个身子挂在了他身上“好兄弟,有志气。”更用力的一勒候鬏的脖子“咱们一起努力。”候鬏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末了,还是候启看不过,从这个雄壮的男同学怀里解救了自己“柔弱”的弟弟。于是,在距离拍卖会还有两天的时候,候鬏开始了自己的闭关生涯,借着房间里宽广的视角,画了个昏天黑地。两天的时间,紧赶慢赶的,终于画完了五幅风景。到了最后,他的手几乎回不过弯了。末了,是候启实在看不下去,强制要求他八点上床休息,准备明天参加为了这次公盘特意举行的拍卖会。候鬏画了整整两天,实在是有些倦怠,被候启按在床上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李斯横站在候鬏的门外准备敲门的时候,恰好遇见了走出来的候启。候启看清了来人,神色不变的掩住了候鬏的房门,然后面无表情的对李斯横说道“小九儿睡了。”李斯横愣了愣,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东西,然后对候启点了点头“那……晚安。”然后,也不做勾留,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候启和李斯横两人,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候启没有问李斯横为什么来,李斯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候启眼尖的注意到,李斯横手里握着的,正是候鬏这些天为之抓心挠肺的风景素描。看到那几张明显是新画出来的风景素描,候启的神色稍霁。一个人或许可以假装对另一个人神情,但是却无法假装对另一个人好。对一个人好,势必是切肤的关怀,急那人所急,想那人所想。李斯横对候鬏很好。这对于候启来说,是比“李斯横很爱候鬏”更让他放心的认知。视线在李斯横远去的背影和候鬏的房间来回巡视了一会儿,候启最终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于候启来说,候鬏是他的rou中骨血,血脉之亲,不可断绝